“可是这样我就不能常常看到时间耶,要是我迟到,你又生我的气怎么办?”钟佩吟有点担心地皱起眉。
“我再买个新的送你,我们一起去挑,还有……我不会再为一点点小事就生你的气,你不用担心。”
他向她保证,成功地把那会带来噩运的对表送走。
不要噩运,也不要再一次机会,像现在这样,平淡的幸福就很好。
***
失而复得的时麟,极为珍惜钟佩吟,曾经失去过,让他不自觉想补偿、想弥补,不愿再留下任何遗憾。
他常常在深夜突然醒来,害怕这一切只是场梦,他并没有回到过去,没有救回她,直到伸手探了她的鼻息,确认她真真实实的呼吸着,他才能够放心,拥抱着她温暖的身躯,心里才觉得踏实。
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看着床头柜上放了一对简单的石英表,那是他们一起去挑的,每次看到那对表,他都会一再告诉自己,他必须珍惜当下。
“嗯?”
钟佩吟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身后环抱着,温热的大手圈住她的腰,她迷迷糊糊的醒来,低头先看了自己腰上的手臂一眼,接着就感觉到贴着她后背的厚实胸膛,她稍稍回头,就看见时麟了无睡意的盯着她。
“你怎么了?”看了看床头上的电子钟,现在才凌晨三点,他通常凌晨一点就寝,睡不到两个小时他又醒来了?“又作恶梦了吗?”
他平常就已经很浅眠了,也常常作恶梦,有时还会在咒骂中醒来,吵醒了好眠的她,每当他醒来,总会看见她努力压抑惊慌的小脸,假装没事的安抚他。
放下成见心防才发现,她一直担心,爱着他这个糟糕的男人。
摇摇头,将她更拥紧一些,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大腿贴着她的,环住她腰的手,不安份的往上游移。
不语,但粗重的呼吸在她耳畔响起,他毫不隐瞒想要她的欲望。
“呃……”钟佩吟被他勃动的欲望吓到,迅速清醒,小脸马上浮现红潮,全身也变得热烫。
“你明天几点上班?会不会太累?”时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但还是不忘体贴的询问。
她马上转回头,不敢看他,轻轻摇头,小小声地回答,“下午一点半的班。”
那就不用早起了,那么……他可以放纵一下吧?
“那,可以吗?”他问,大手已探进她的衣摆、用极为缓慢的速度,爱抚她的娇躯。
她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开始了,让她心颤投入,无法自拔的情欲世界。
钟佩吟想,她的经验真的不多,时麟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她没有可以比较的对象,保守的她,也无法跟其他女性友人讨论这方面的话题,可是她真觉得他……对她很温柔。
他温柔不躁进,让她感觉很好,彷佛好像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跟她做爱似的,先让她感到欢愉,才释放自己的欲望。
当她无力的瘫在床上时,就会发现自己像公主一样被服侍着。
他会拿着温热的毛巾替她擦拭汗湿的身体,或者抱她进浴室,两人一起泡澡,不过,那通常是另一场大战的开始。
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好色了,因为只要不是不方便的日子,她都不会拒绝他的求欢。
隔天她早上十二点才起床,原本应该要在十点起床,把房间整理一下、准备中餐,如果时间够,还可以去一趟附近的超市,买点晚餐要用的火锅料回来,结果因为某人,她一直到清晨才睡,根本起不来。
眼看时间不早了,她急急忙忙起床梳洗,希望自己不会迟到。
当她穿戴好走出房间,就看见时麟抱着他的笔电坐在沙发上,戴着金边眼镜,聚精会神的关注股市行情。
“早,要出门了?”时麟听见她的脚步声,特地把视线移到她身上,不像以前只是淡淡的睐她一眼,又继续忙自己的事。
钟佩吟看他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觉得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他的精神看起来这么好?明明他们差不多时间睡的啊!而且,他习惯早上九点起来看股票,他怎么都不会累啊?讨厌鬼!
“来不及弄吃的了,走吧,我带你出去吃。”时麟把笔电阖上,决定开车送她去医院。
“喔。”
钟佩吟呆呆的回应,看着他从衣柜里拿出羽绒外套,帮她穿上,还替她戴上围巾,包住半张脸,好像多怕她冷到似的。
这样的转变,似乎是在一夕之间。
自从那一天,她自作主张硬是在他电话里留言,他上山祭拜他父母之后,他就变了一个人。
不再随便对她生气,反而小心呵护。其实他对她的动作都没有变,只是……态度变了、语气软了,更有耐性了。
不会用粗暴的口吻抱怨责备,反而用又好气又好笑的口吻骂她笨蛋,让她觉得自己被他小心珍惜着。
大概是她犯贱,被骂习惯了,被温柔对待反而让她觉得受宠若惊!
第8章(2)
他带她去她喜欢的咖啡厅吃完早午餐,用温柔又坚定的态度逼她喝光讨厌的牛奶,再送她到兽医院,时间刚刚好,不午一点半,她的上班时间,同时也是台股收盘的时间。
“那个……”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放下手边要处理的事送她上班了,她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
“嗯?”时麟将车子停在医院前,听见她起了个头,又不说下去,便转头看向她,等她把话说完。
“一点半了耶。”
“我有戴表,我知道。”时麟觉得她睁大眼睛,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明知道她想问什么,却故意装不知道来逗她。
“台股收盘了耶。”
“然后呢?”
“这样你……不会损失很多吗?”
有一支他平常在关注的股票今天大涨,应该要在收盘前卖出的,但却为了送她出门,也没有代理人可以帮他处理,来不及卖出,不过他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少赚了几十万罢了。
少个几十万入帐,但却能陪伴她,这样的投资,他觉得非常划算。
“还好。”他笑了笑,然后有点邪气的挑了挑眉。“怎么?关心我?”
他是坏蛋,喜欢看她娇羞的表情,喜欢看她憋着秘密不讲,但又关心他,想尽办法让他改观所做的努力。
她真的很单纯、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脸、保护这个稀有动物。
“就……怕你觉得我很麻烦。”
“你的确是个麻烦。”时麟有时候会起个坏心眼,顺着她的话往下讲,她听了表情会马上垮下来,完全藏不住情绪,非常好玩。“谁教你是我老婆。”
上一秒让她沮丧,下一秒让她开心,大概……她也是个很容易满足的笨蛋,觉得他这句“谁教你是我老婆”很甜。
“那我麻烦你可以喽?我也可以问你事情喽?”大概是这阵子过得太幸福,她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你上班快迟到了——不过你想问就问,被扣钱就算了,大不了我养你。”他笑笑对她说。想知道她想问什么。
“你……还好吧?”
时麟听见这个问题,眉忍不住一挑,“什么意思?”他看起来很不好吗?事实上,他从没有这么好过。
“那个就……你,生气吗?”钟佩吟像个小媳妇一样嗫嚅问道:“我硬是逼你去祭拜你爸爸,还有啊……我很想问你,你还生你爸爸的气吗?”
时麟不禁想,一定是他以前脾气太差了,让她连这小问题都不敢问。
的确,如果是以前,他会气到用手指戳她的额头,骂她多管闲事再骂她笨蛋,可是现在他觉得都没关系了,她可以问。
其实他已经释怀了,知道父母感情深厚,知道没有人想要真正拆散他们母子。
也明白母亲生病却不想让他知道的原因,母亲辛苦了一辈子,而他的妻子也隐瞒秘密隐瞒得很辛苦,所以他嘛,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一辈子的僧恨,恨错了,这样的事情,他很难马上消化排解。
“我没有生你的气。”他回答,这也是他现在仅能做到的回应。
“喔。”多少了解他脾气的钟佩吟,知道这样的回答已是他最大的让步,至少他没有将她排拒在外,便不再追问下去。“那,你等一下有空吗?”
“嗯?”懒懒的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冰箱里没有食材了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去超市买一下火锅料?我今天想吃水晶饺。”
又是火锅,这女人,就不会换换别的菜色吗?
“那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老爱吃火锅吗?”他不是腻了,只是好奇为什么她这么喜欢。
“因为爸爸很忙。”钟佩吟笑了笑,“常常在公司里加班,我跟哥哥们年纪差很多,我八岁的时候。他们不是在公司帮忙,就是在念大学,妈妈病了之后,我就常常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一桌快冷掉的菜,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