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金屋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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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兔兴味盎然看着自身边走过的富贾士绅、名门贵胄,她不常外出,总爱窝在殷家画她的花卉百兽,难得出门便是与阿笙到珠宝铺或是在京城东走西逛,看有无新鲜的事物。

  “阿笙,蒋师傅跟在你祖父身边那么久,他说的应当没错,你祖父一定会很喜欢你。”小兔忍不住想提,有人喜欢自己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阿笙实在不用闹别扭,讨厌殷家每一个人,不管死去或是活着。

  一名卖糖葫芦的男子自他们身边走过,殷槐笙将人拦下了,买了一串糖葫芦,拔下一颗塞进小兔的嘴里。

  “呜,你怎么突然把糖葫芦塞进我嘴巴?”小兔被塞得措手不及,吃着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含糊不清抱怨着。

  “因为你太吵了。”殷槐笙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咬了颗糖葫芦进嘴里,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抱着她的笨头狂啃一番。

  努力吞下嘴里的糖葫芦后,小兔气愤反驳。“不是我吵,是你完全不想听有关老爷子的事吧?”

  “既然知道,你干嘛浪费唇舌?还害我耳朵痛。”不爽快地再拔了颗糖葫芦塞进她嘴里,惩罚她。

  小兔恨恨咬着被硬塞进嘴里的糖葫芦,抢过他手中的糖葫芦,火速拔下一颗塞进他嘴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殷槐笙一时没料到她会使出狠招,猝不及防,嘴里硬生生多了一颗糖葫芦,教他鼓着嘴看着得意洋洋的小兔儿。

  “哼!你晓得我的痛苦了吧?”她挑衅地双手插腰,手中的糖葫芦已经塞光了,就不信他还有法子变出糖葫芦来塞她的嘴。

  第4章(2)

  正巧一名年轻男子挑了一担包子自殷槐笙身边走过,嘴里着:“热腾腾的包子咧!又香又好吃的肉末包子!”

  好看的薄唇朝她露出邪恶的微笑,右手伸出拦下卖包子的,取过一颗冒着热气且香气四溢的饺子。

  发现大难临头的小兔惨白了俏脸,不住往后退,哀号:“不会吧?”

  他坏坏的挑起浓眉,以无比温柔的嗓音说:“一颗似乎不够塞你的嘴,再来一颗?”

  “客倌,要不要多买几颗?我可以算你便宜点。”卖包子的年轻男子认出他是荷包满满的殷槐笙,大力鼓吹。

  “听起来似乎不错。”殷槐笙认真考虑。

  小兔光是想象嘴里塞满肉末包子的情景便头皮发麻,直想双手抱头,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成!现下不是惨叫的时候,如今能救她的人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没有别人了,她一定要想办法自救。

  壮烈牺牲的时刻到了!小兔双眸迸射出锐利精光,抱持必死决心,牙一咬,不再抱头鼠窜,而是脚跟一转,带着撒娇的扑向坏蛋怀中。

  “阿笙,我错了,我不该把糖葫芦塞进你嘴里,你别生我的气好吗?”她像只吓坏的小兔儿可怜兮兮仰望上方的大坏蛋。

  带着少女香气的娇软身子突然袭来,使恶整她的念头当场烟消云散,可紧接而来的是独占她的强烈欲念。

  灼热的目光注视着眨巴眨巴的无辜眼儿与粉嫩如花瓣般的唇瓣,加上那总是似有若无缠绕在他心头的香气,她所有的一切皆在引诱撩拨他。

  他没有傲人的自制力,他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看到喜欢的对象就会想尽办法得到,而她,是早在他小时候就看中的,她注定属于他,之所以迟迟未出手,不过是在等她长大,现下他的耐性已达,而她已经长大了。

  怪了,阿笙为何猛盯着她瞧?莫非她的撒娇脱身计谋被他看穿了?他那过于热烈的目光,看得她莫名害羞,手脚都不知该放哪里才好。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她紧张收回拥住他腰杆的双臂。

  他是不是不喜欢她当都会众人的面抱他?应该是这样没错,虽然小时候他一点都不介意,可现下两人都长大了,或许他会觉得她这样很腻人,而且又是在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上,被从看见铁定会当成笑话,难怪他会不高兴。

  “没有任何不对,一切都该死的美好极了。”殷槐笙按住她的背心,不许她退开。

  “呃……那个……殷当家的,您还要不要买肉末包子?”见到他们旁若无人亲密相拥的小贩羞红了脸,忍不住出声,若是不多买的话,他还要把包子卖给别人,但更重要的是,殷槐笙尚未付钱哪!

  其他跟人注意到他们俩,纷纷驻足观看,认出殷槐笙后,开始交头接耳,相互讨论。

  众人的目光与指点使小兔感到不安,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就好。”感受到怀中小兔儿的不安,殷槐笙付了钱给小贩后,并未搭理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群,改以牵着小兔的手,不疾不徐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饿了吗?”

  慵懒的询问,唤回了小兔的注意力,她连忙伸手后住嘴。“不饿,你别用包子塞我的嘴。”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别怪我独享好酒好菜。”殷槐笙咬了口包子,要她别后悔。

  “呃?你的意思不会是待会儿要带我去吃饭吧?”说实话,她的肚子真的饿了,方才之所以说谎,全是怕被他塞了满嘴包子。

  “你不饿嘛,所以现在换成你看我吃。”他笑着当她的面,享用手中暖呼呼的肉包。

  小兔的肚皮此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作响,今天忙了大半天才吃两颗糖葫芦,根本填不饱她干扁可怜的肚皮,她瘪瘪嘴,撒娇的摇着他的手。“阿笙,我真的饿了。”

  “你不是怕极了我喂你吃东西吗?怎么会饿呢?”

  “你那根本不叫喂嘛!那叫硬塞!再饿的人也会怕好吗?”

  殷槐笙冷哼了声,并不接话,自顾自拉着她走,故意吓唬她。

  “阿笙,你仔细想想,假如把我饿成兔干,哪天你要敲我的头,咔嚓一声我的头就破了,你不是敲得一点也不过瘾吗?”呜……她知道这样讲很窝囊,可是她肚子真的饿扁了。

  他故作沉吟。“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

  “不是颇有道理,应该说是让你一生都受用的至理名言。”小兔使尽浑身解数说服他。

  “为了吃饭,你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又好气又好笑,故意将手中剩余的包子引诱的在她面前晃啊晃。

  香气四溢的肉末饺子在眼前,受不了诱惑的她快乐张口咬往。“我真的饿坏了。”

  无辜的眼眸闪烁着恳求的光芒,任他是铁石心肠也会当场化为绕指柔,他温柔一笑,不再使坏。“我带你到‘京馔酒肆’去填饱肚皮如何?”

  小兔点头如捣蒜。“好,当然好。”

  光想到京馔酒肆的烧鸭,她就要口水流满地了,贪嘴的她反客为主,拉着他快步往“京馔酒肆”前进。

  殷槐笙唇角噙着宠溺的笑容,由她带着他上“京馔酒肆”。

  位在朱雀大街上的“京馔酒肆”为京城最大的酒楼,他们拥有最好的厨子、最好的跑堂,以及最好的享受。

  京城的达官贵人皆爱聚焦于“京馔酒肆”,一来可以彰显身份,二来可以与自己身份地位相当的人相识交谈,何乐而不为?

  殷槐笙与小兔进到酒楼,掌柜上前招呼两人在一楼看台坐下,点完菜后,小兔开心的倚着栏杆看下方舞娘曼妙起舞。

  “别再把头探出去,小心摔下楼。”殷槐笙啜了口碧螺春,出声提醒。

  “我会注意的。”小兔回得漫不经心,注意力全被下方载歌载舞的舞娘所吸引。

  “我看你压根儿没听进我所说的话,待会儿摔出去成了扁兔,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说归说,他仍在旁边小心留意着,不让她真摔下楼。

  小兔转过头,朝坐在对面的他嫣然一笑。“你不会让我出事的,不是吗?”

  “或许是我看腻了你,干脆一脚踹你下楼,省的你老是惹我。”

  他口是心非道,若非她不时逗他、惹他,他真不晓得眼下的人生有何乐趣可言。

  “呃……有必要这样狠吗?”她偏头想着,自己是否真的常常惹他生气,好像没有,常惹他不开心的人是徐水莲与殷尚文,她是那个承受他怒火的人才对。

  他坏坏的挑了挑眉。“你说呢?”

  “你不该把我一脚踹下楼,你想想,没了我,往后你要敲谁的头、画谁的脸?”她认真的对他细数有关她的功用,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用的人了是不?

  “就这样?”光瞧她认真的模样,就使他心情飞扬,浑身说不出的舒畅,这就是他如此喜欢她、抓紧着她不放的最大原因。

  跑堂在这时送上他们所点的菜肴,小兔住了嘴,不满的冲着他挤眉弄眼,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他还不满足,真是的!

  “客官请慢用。”跑堂的将所有的菜肴送上,恭敬退下。

  小兔张口,准备发难之际,殷槐笙已夹了一块去骨的烧鸭送进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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