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蓦地,又一位艺术大师冒了出来,直接抱住任飒,亲热地打招呼,也打断了莫沫与任飒的对谈。“台湾真好玩,谢谢你邀请我来!”第一次来到台湾的意大利摄影大师巴洛马兴奋地说着,原来东方世界有这么棒的人文与风景。
“很高兴你喜欢台湾。”任飒以意大利语回覆他。
“我才要谢谢你介绍个好地方给我。”巴洛马定眼看着任飒身边的女伴,问道:“这位漂亮的女士是?”
“我的妻子,莫沫。”任飒慎重地介绍她的身份,先用意大利文,接着用中文再重述一遍。
“噢,飒,你真幸福,有这么美丽又美好的妻子!”巴洛马立刻热情地拥抱了她。
莫沫呆掉,任飒竟然直接对外人宣称她是他的妻子,问题是……两人已离婚了啊!
“我已经不是你妻子了。”她喃着。任飒真的跟以前的作风完全不同,她以前低调,任飒就顺着她低调,然而,现在、此刻,任飒却很故意的公告周知,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存在,但两人已经离婚了呀!
“你是我妻子。”任飒用着无比坚毅的口吻再道一次,硬是表现出要把妻子头衔重新挂回她头上的企图心。
莫沫再鲁钝、再怎么想当作没这件事也不行了。
莫沫不禁想起前些日子任飒闯到民宿时,就一直对她烙下仍是属于任飒妻子的印记。
还有,任飒对李蓦书极不友善,那不是任飒发神经,而是他的妒忌在作祟,任飒想要把她追回身边,才会对李蓦书不客气。
他甚至还对她耍阴招、用心机。
连此时这场艺术家的聚会都是任飒大费周章所做的安排。目的就是要吸引她过来,并且用实力告诉她,她该选择回到他身边才对。
任飒拟出一件又一件要她回头的计划。
他想重修旧好。
任飒真要追回她。
莫沫眼前的影像开始模糊起来,那位意大利大师叽叽咕咕不断地想跟她说话,但她听不懂,不过却又清楚感受到意大利艺术家已经把她视为任飒的妻子。
“莫沫,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们回公司吧?”李蓦书的声音出现了。一直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他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挠的动作,虽然发现到任飒想将莫沫这位前妻给追回去,但莫沫并没有展现出想回到任飒身边的态度,所以他不轻举妄动,他要保持绅士风度,尊重莫沫的决定,这样才会让她有好感,“一起走吧,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任飒冷冷的嗓音扬起,回道:“她不会想离开的,现场有这么多的艺术大师,这是认识与结交的大好机会,莫沫若爱艺术,不可能舍得走。”就见秦将兴奋地到处团团转,没错,喜好艺术的人是绝对不会放弃亲近大师们的好机会,毕竟这辈子也许就只有这一次能够同时见到这么多的大师。
“莫沫,走吧。”李蓦书再度唤她,要她过来。
莫沫根本没听到李蓦书的呼唤,她的眼、她的耳所看见的、听见的、回绕的,都是任飒的说法与安排。
倏地,任飒又拉起她的手腕,道:“我替你介绍绘画大师史诺女士。你该听说过她的事迹,她以爱闻名的画风可是感动了许许多多人的心灵,我在想,下一回你若有新书要问世,封面图倒是可以请她为你作画。史诺女士很擅长将扣人心弦的爱情文字转换成动人的画风,你可以把你想写的故事告诉她,让她作画。”任飒是不会让莫沫离开的。
他可不想再尝相思之苦。
先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分离,以为自己是豁达的、是大度量的,所以他顺应她的心意,离婚放她走。
只是在她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顿时破了个大洞,他感到虚空,而且不仅用尽各种法子都弥补不了这份虚空,还有相思的痛楚痛到让他揪心。现在只要想像莫沫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只要一想到她会琵琶别抱,他全身的血液就沸腾不已,几近发狂。
他很后悔自己顺从她的心意,答应离婚。
现在,他要改变这个错误的决定。
莫沫十指握成拳,回道:“我不敢接受史诺女士的画作,我算哪根葱?我没有资格让闻名世界的大画家为我的作品绘制封面,我受不起。而且,我该告辞了,感谢你今晚让我大开眼界。”走,莫沫决定走,她觉得逃离任飒是她此刻最该做的工作,先别理任飒想挽回她的理由,重要的是她没有必要再回他身边。
“你还是要走?”任飒睇着她,眸波盈满对她的不满意。
“是,我要离开。”她回道,并且伸手拉开他温热的手掌,请他别再握住她。
任飒的眼神倏地变凌厉,她切割的态度还是无比坚决。“你就是不理会我的改变,不愿去思考重新来过会有不一样的未来。也许重来一次,我们会更相爱。”
“不用多想。”她想都不想,拒绝思考。
第4章(2)
“莫沫。”李蓦书再度唤她,他看见莫沫主动甩掉任飒,赶忙步上前去。“我们回公司。”
“好。”莫沫咬住下唇,硬是回身要跟李蓦书返回公司。只是才走没几步,她的手腕再度被拉住。
“我并没有答应让你离开。”任飒声音森寒且强硬地说着。
“我走不走并不需要你的同意。”
任飒一拉,莫沫瞬即踉跄地跌进他怀中。“你是我的妻子。”
“不是了,明明已经离了婚。”莫沫偎靠在他的怀抱里,抖颤地抗议着,却不敢抬首与他对峙。天啦,咄咄逼人的任飒与她所认识的他完全不同,她吓坏了。
“离婚还可以再结婚,不困难的。”他口气强硬地说。他不会让她跟李蓦书一道走的,绝不!“我后悔跟你离婚,所以决定重新追求你,并且再娶你一次。”
“嗄?”她呆滞住,任飒亲口说出要挽回她,他还说他后悔跟她离了婚?
“为了达到目的,无论如何我都得缠住你。”他将她转向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他的双眸,慎重地说。
她迎视他的黑眸。他的呼唤、他的强势,其实是震住她心魂的,让她几乎要瘫软进他的怀抱中,但是瞬间扬起的理智却提醒她不可以相信、不可以失控,更不可以回头。
“你的做法太难看了,大庭广众之下,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看,而且个个都是知名人士,你强行拉着我,像个强取豪夺的坏人,很难看。”莫沫拼命要自己冷静,并且以脱离他为第一要务,不想去思索他为什么要后悔离婚,重点是分都分了,不该回头。“放开我吧,而且勉强困住我不是你任飒会做的事,你从来不耍狠的。”
任飒厉眼一眯,没错,一直以来他不曾对莫沫有过任何的勉强,他总是温柔待她,只是,他就是太体贴顺应了,所以她才会飞走。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闻言,莫沫心慌,旋即挥开他的双臂,疾快地退后、转身,逃出他的胸怀间。
哇……
玻璃碎裂声响起。
“糟!”莫沫暗自叫惨,她冲得太快,压根儿没注意到服务生恰巧走来,一头就撞了过去,把服务生的盘子撞飞,上头的几杯香槟酒杯翻落,酒液不仅淋了莫沫一身,杯子也摔破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无辜的服务生被撞得头昏眼花,还得赶紧道歉,就怕让客人生气。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弄翻了你的托盘,对不起啊!”莫沫连忙道歉着,即便她也是一身湿透狼狈,但这是自己不对。
“小姐,你……你的衣服都湿掉了。”服务生稳定心绪后才发现,脸色不禁一白。
“那就到饭店楼上的房间休息并换衣服。”任飒的声音传来,转头要周遭的服务生立刻去安排客房。
“不需要!”她再退,惊悸地拒绝着。
“需要。”任飒又一次伸手,这回硬是把她打横抱起来。
“喂!你——”莫沫吓得惊叫。
“别吵,再吵就真的难看了。”任飒制止她的抗议,朝着服务生绽露微笑,俨然在感谢服务生适时地让香槟洒在莫沫身上,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抱到客房去。
莫沫是不动了,毕竟她若在他身上又扭又挣扎的会很难看,而且也未必挣脱得掉。
“好好照顾她呀!”有位大师开怀地笑说。
“没问题。请大家自便,我晚一点再回来。”任飒丢下这一句后,就暂时撇下他邀请来的艺术家们。
众大师们并不以为意,甚至还因这场混乱而欢欣鼓掌;但也有搞不清状况的呆在一旁;另外还有被这一幕触动心灵的大师急着跟服务生要画纸、画笔,因为失控的任飒难得一见,尤其他对那位女士势在必得的气势很震撼人心,无论如何都要画下来才行。
秦将惊诧地目送莫姐被一个男人抱离开宴会厅后,赶忙回去找李蓦书,急问道:“怎么了?莫姐出了什么事?那男人是谁?怎么把莫姐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