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的老婆不是夏宁?你少打她的注意。”齐君赫抚着仍然晕眩的头际,怒视二哥,在他反驳前抢白,“别说你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思,我全都想起来了,你在‘晴空’初次见到夏宁,就想邀她吃饭。”
“咦?你恢复记忆了?”
“对。”
“大哥,老三真的恢复记忆了!不过大哥,我是有邀过夏宁一起吃饭,但被老三挡掉后,对她就没任何企图了。”替老三高兴之余,齐仲安没忘记澄清他对夏宁无任何不良心思,避免老大帮老三修理他。
“这点分寸我想你还有。君赫,你说夏宁是你借来的老婆,但失忆那天,你又直觉说她是你的命定妻子?”
“没错,那天夏宁到医院时,我却是感应到自己的老婆即将出现,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我老婆,她绝对就是我命定的妻子。”
齐仲安亦想起他那天唯独记得夏宁的不可思议反应,可是……“不是我故意要泼你冷水,你也知道我们三兄弟的状况,这个感应真的准吗?”
“当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就进哪里出问题,知道失忆才感应出夏宁是我老婆,反正这辈子我要的妻子就是她,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晕眩感减缓许多,他激动的再度起身,冷不防又教袭来的晕眩逼得跌坐回病床上。
“该死,刚刚明明已经不晕了,为什么站起来,头又开始晕得厉害。”
“这是脑震荡的反应,医生说你头部接连受创,得留在医院观察。”
“我没时间在这里,要去找夏宁,不能让她离开我。”
“齐君赫!给我冷静下来。”
一声威严的低喝响起,齐仲安吓了一跳,当老大连名带姓喊他们时,就是他动怒的时候。
齐君赫因突来的呵斥停下动作,但他随即凝眉低喊,“大哥,夏宁带着误会离开我,你要我如何冷静?”
“无法冷静也得逼自己冷静,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要如何去找夏宁?想去找人,起码等你头不晕了,否则你要是再出什么意外,你要奶奶和爸妈如何承担这个后果,还是你想让夏宁内疚痛苦一辈子?”
齐君赫无言以对,以他此刻的身体状况,若开车在街上慌乱的寻找夏宁,只怕会再出车祸,到时候他无法把握是否能够像上次那样幸运。
但是他好想见夏宁,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焦急,恨不能现在见到她。
将他眼里的煎熬挣扎全看入眼底,齐晔恒放柔嗓音,“再忍些时候,等你的头不晕,医生也确定你真能出院,我和仲安就陪你去找夏宁。”
“是啊,必要的话再请奶奶出面,你一定可以顺利带回你老婆的,你先躺下休息。我去请医生替你做详细检查。”见他如此心系夏宁,齐仲安不再质疑他的感应力,立即帮他去请医生,好让他早点去找她。
明了两位哥哥的关心,齐君赫只能按捺住他的心急如焚,躺回床上休息。他就再忍些时候,等医生为他做过检查,无论情况怎样,他都要去找夏宁。
只是,她现在人在哪里呢?
第10章(1)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下着,夏宁的心情亦如窗外天气那样灰蒙蒙,脸上的泪更是干了又湿,泪意难止。
离开齐君赫的住处,为了躲他,她关掉手机,到饭店订了房间,缩坐在床上,任难熬的心痛撕扯着她,任伤心的泪水恣意泛滥。
五年前她已经尝过与君赫分离的煎熬滋味,五年后明知不该,她犹孤注一掷的继续爱他,如今一颗心仿佛被掏空的痛苦代价,她除了明知不该,她又能怪谁?
不知道君赫看见她的留言时松了口气,或是焦虑的寻她?
纵使明知有可能是第一种情况,她还是好像他,好想见他。
“君赫……”音哑低唤着,她忍不住啜泣出声,这种想见却不能见得折磨,好难受,她怀疑自己是否撑得下去。
就这样,夏宁只是一迳哭泣,全然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知道她哭累了蜷卧在床上,忽地想起这阵子都没回去看妈,不晓得妈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勉强打起精神坐起来,她拿出手机开机,拨了通电话回家,当电话接通,她低声轻喊,“妈,是我。”
“感冒了吗?鼻音怎么这么重?”简云关心的问。
“我没感冒,只是鼻子有些过敏。”她连忙找理由带过她哭了许久的实情,吸吸鼻子后说:“这几天气候不稳定,妈有没有注意保暖,身体好吗?”
“我这一切都好,倒是最近你忙得都没时间回来,刚刚我打电话给你,结果你忙到没开手机,你那位同学老板是不是压榨员工啊?”
上回她问女儿才知道她那位出车祸的朋友,是她大学同学兼现在的老板,女儿虽表示她老板幸运未受重伤,但她以为对方至少会休养些时候,岂料女儿在咖啡馆忙到没空回来。
夏宁一颗心因为母亲提起的“同学老板”一阵揪疼,她无法实话实说这阵子其实是和君赫忙着过甜蜜幸福的两人世界而没回去,不过还是替军和说话——
“我们老板没压榨员工,是我有些事要办,休假才没回去,今天也是疏忽忘记关手机。妈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她抬头逡巡墙上时钟,发现已将近午后两点。
“妈想你啊,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让妈看看,顺便想问问你,这阵子有没有抽空跟子扬约会?你这阵子不会也忘记和他联络吧?”
听妈妈提起许子扬,夏宁忽然心力交瘁,无力再隐瞒这段假关系。
“妈,有件事我想对你坦白,希望你听了别生气,其实我和许大哥并不是真正男女朋友关系,他只是好心当我的挡箭牌男友,才不会老师背你催问何时带男友回家,我们感情只像兄妹一样。”
“你跟妈开玩笑吧,子扬怎么可能只是你的挡箭牌男友?”
“是真的,我不可能拿这事跟你开玩笑。另外还有件事——”略微犹豫,夏宁最后仍做下决定,“妈,我想出国,可能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为什么突然想出国?”还在震惊她与许子扬并未交往,就又被她出国的决定弄得一团迷糊。
强忍住再次升起的泪意,她握紧手机坦白,“我心里一直喜欢一个人,只可惜对方……已经有心上人,我想离开台湾,这样也许比较容易把他忘记。”
“你喜欢的人是谁?妈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她眼里的泪水终究隐忍不住的成串滚落,“这个已经不重要,只是我无法确定需要多久的时间才有办法忘掉他,所以我想在小阿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
她没敢说的是,她也许用上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将君赫遗忘。
“你打算到英国你小阿姨那?”
“这样妈应该会比较放心。”
“你在哭是不是?这样教妈如何放心?你能不能现在就请假回来?”听见她哽咽的声音,简云很难不着急,真纳闷到底是哪个男人,让她一向独立坚强的女儿难过落泪。
夏宁连忙抹去颊上的泪水,并清清哽咽沙哑的嗓音,“我没在哭,今天也没上班,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等心情平静以后就回去,妈尽管放心。”
“可是——”
“我还没吃午餐,妈再可是下去,我肚子会饿扁的。”她截断母亲的担心。她不想妈剪了她伤心的模样替她难过,今天还不是她回去的时候。
“那你先去吃饭,记得手机开着,别让妈联络不到人。”简云紧身交代。
“我知道,不会再漏接妈任何一通电话。我要挂电话咯。”
“好,妈再打电话给你。”即是仍担心女儿,但简云暂时打住关切,以免女儿没心情吃饭,她晚点再拨电话给她,看她今天要不要回来。
结束通话,夏宁一动未动的坐在床上,半点食欲也没有,早上她猜吃了顿君赫煮的爱心早餐,现在却和他相隔两地,一想,她心中的痛楚再起,决堤的泪水再度婆娑滚落……
* * * *
与夏宁讲完电话,简云正想去找许子扬,问他是否知道夏宁喜欢谁,一道陌生的身影来到她家敞开的大门前。
“请问你是夏宁的母亲吗?”
她还没开口问对方是谁,这名五官俊朗出单的年轻人已先问话,她疑惑回问:“我是夏宁的母亲,请问你是哪位?”
“伯母,我叫齐君赫,有很重要的事找夏宁,她在房里吗?能不能让我进去找她?”齐君赫急切踏进屋里,只想马上见到他心爱的女人。
齐君赫?
“你就是夏宁的大学同学,还有她工作那间咖啡馆的老板?”
“我是,伯母能让我进去她房里见她吗?”这时的他只急着见她。
“夏宁没有回来。”
他一怔,“没回来?怎么可能!我到过他的租屋处找她,她不在那里,她应该会回来才对。”
早上他在大哥和二哥的关注下,勉强留在医院做检查,进一步的检查他除了脑震荡,没有其他脑伤,医生嘱咐他得在床上躺些时候,等脑震荡的症状缓和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