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仲民注意到她的回答,好奇的反问:“你不觉得哥很冷漠吗?”
单看外表或许是这样,但——“才不会,他其实很体贴。”她不禁为房泽深辩驳。
房仲民听进耳里,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他本来就期待这女人的出现能让大哥重新开敔封闭的内心,如今听她这么维护自家兄长,两人应该很有机会。
只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必须提醒她,“哥的事情,你绝对不可以去问他。”
就算大哥对她百般包容,但或许只是基于同情心理,他不希望她贸然碰触大哥内心的禁忌,让大哥收回对她的好感。
“为什么?”又要她别问乳就是没人肯告诉她理由吗?
语毕,房仲民起身准备离开,房立修也跟上,临走前,他补上一句,“总之大哥的事你最好别太好奇,这是为了你好。”
什么嘛!又不告诉她,让她憋着一肚子的好奇,她怎么会好?
姿仪失望地看着他们相继离开,依旧没听到想要的解答。
第8章(1)
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里,姿仪一直是个好吃好睡、没啥烦恼的人,当然,尤其是在她昏迷的这七年里。
但今晚,她却失眠了,因为对房泽深的事耿耿于怀。
到底为什么?
虽然她没理由这么介意,但她就是想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她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过去发生过什么事,还有,为什么他不再交女朋友?
她真的好想知道。
想到睡不着。她只好起床离开房间,不经意在客厅看到一抹昏黄的灯光。
顺着光源,她来到吧台,吧台前的那抹身影正是让她困扰到无法入眠的人。
听到声响的房泽深回过头,意外看到她还没睡,“为什么还不睡?”
姿仪直觉想到的是他也没睡,跟着向吧台走去,“睡不着。”语气带有一丝撒娇的味道。
如果其他人这么说,他不觉得如何,但她已不自觉走进他的心,令他无法不在意,“为什么睡不着?”
她看着他,想到心里的疑惑,又想到一屋子的人都要她不可以问,因而露出为难的表情。
最后她只好转移话题,注意到他面前的杯子后问:“你在喝什么?”
看得出她在规避自己的问题,可他仍然回答,“酒。”
“好喝吗?”听他这么一答,她不禁心生好奇,毕上兄她昏迷前不曾喝过酒。
看她跃跃欲试的表情,他想起她外表虽已成年,但心智还停留在十八岁。
“很难说。”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是什么回答?“怎么会很难说?”好喝就好喝,难喝就难喝,怎么连这个答案也不告诉她?
一整天始终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每个解答,姿仪心里忍不住有丝气恼。
房泽深这么说并不是刻意逗她,纯粹是因每个人心境不同,喝起酒来的感觉也会不一样。
看她鼓起脸生闷气,他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愉悦的微笑。
“要不然我自己喝看看。”
“不行。”
“为什么不行?”接连被他拒绝,她的不开心全表现在脸上。
“你还太小。”他不假思索道,下意识想要保护她。
谁知话听在姿仪耳里,却成了对她的刺激,“我成年了!”
一句抗议令他又扬起了唇角,笑容在他脸上逐渐加深,“看来,你总算接受自己现在的年纪了。”
意识到自己被取笑了,她嘴一嘟,却没有反驳。
房泽深不想见她不开心,最后还是从吧台上方的架上拿出一个杯子。
见状笑容立刻在姿仪脸上绽开,知道他同意让她尝试了。
看他在杯子里倒了酒,她迫不及待地端起来喝一口,随即皱眉吐舌,“恶!怎么这么苦?”好难喝。
她纯真无伪的反应让他又泛起笑容。但他的笑看在她眼里,忍不住怀疑他该不会是在耍她吧?
见她质疑的表情,他有耐心地笑问:“怎么了?”
她盯着他的脸,望着他面前的那杯酒,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这酒真的一样吗?”
他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姿仪悄悄放下自己手里的酒,迅速拿起他面前的那一杯,赶在他制止以前立刻喝下一口──
“恶!”一样的难喝。
房泽深彻底被她逗笑了。
“明明就很难喝,为什么你还一直喝?”她不明白怎么有人喜欢喝这种难喝的东西?
是啊,他也不明白。房泽深苦笑地想。
这些年,他常在夜阑人静时一人品尝酒里的苦涩,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但今晚,她的出现却让原本苦涩的酒有了甜味,甚至为他灰暗的心情注人几许光亮。
是她填补了他内心的空洞,让他的心不再那么空虚、那么冷。
预期听到他的回答,却见他只是保持沉默盯着自己,忍不住又想起他的事。
不自觉地,她心底的疑问就这么脱口而出,“你有过女朋友吗?”话说出来,她见他神情一凛。以为他要生气了,想收回却已来不及。
这些年一直将前女友视为心底的禁忌,房泽深也以为自己会生气,但沉淀了几秒,他却只问:“谁告诉你的?”
闻言,她顿时松了口气!庆幸他没有生她的气,“没有人说,是我自己猜的。”
他沉默没有答腔。
姿仪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就此打住,却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很想要知道,“他们都说不可以问你。”
看她一脸无辜,他发现自己无法对她生气,“但你还是问了?”
“其实,你不想说也可以啦,”脸上的表情摆明她说的是违心之论。
看出她是多么不情愿才说出这样的话,房泽深再次笑了,为她逗趣的表情。
意外看到他露出笑容,她有些吃惊,不由得怔愣,不解自己做了什么这么好笑?
像从地的表情理看出端倪,他犬概猜到她失眠的原因或许与此有关。
“为什么想知道?”他问。
“什么?”
“你不会是因为这样才睡不着吧?”
她尴尬的承认,“因为真的很奇怪啊,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喜欢你?”
“所以呢?”
“呃……”姿仪答不上来。她心里只想要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女朋友,甚至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像她这种的,他会喜欢吗……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她顿时一窒。
“曾经有过。”
就在她仍被自己的想法吓住时,却听到他开口回答。
“什么?”刚回神的她没有听清楚。
他继续道:“我曾有过女朋友,五年前。”
“你很爱她吗?”她直觉地追问。
房泽深看着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爱不爱都已不重要了。
姿仪从他的表情里读出无奈,“那为什么要分手?”虽然她心里其实偷偷开心他们分开了。
一句话问住了他,令他恢复沉默。
她也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他的脸也沉了下来。
好一会,他才淡淡地说:“她死了。”
“什么?!”突然听到的回答让她十分吃惊,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她顿时有些尴尬。“呃,我是说……”
房泽深替她介面,“没关系,都过去了。”
她听了一愣,想到他爱过那个女人,不自觉低喃,“真好……”见他看向自己,她连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真的很羡慕她,有你这么爱她。”说着,她心里竟不禁有些嫉妒。
“或许吧。”他看着她,其实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的对她说出来,这些年他一直视前女友为不可碰触的禁忌话题。
“是真的,如果你这么爱我的话──”话到嘴边,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而打住。
他看着她,也没料到会听见这句话。
像是要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姿仪连忙想再解释,“呃,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等她说完,房泽深便打断她的话,“你该去睡了。”他也察觉到自己似乎对她说得太多。
“小孩子不应该这么晚睡。”下意识地!他想避免再跟她独处下去。
“我才不是小孩子!”她不服地抗议,不喜欢他把自己当小孩子看。
的确,眼前的她虽然年轻,外貌却已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只是他并不喜欢自己所发现的事实。
这些年在他身边出现的女人,唯有她是第一个再度让他挂心的,想到这点,让他莫名的烦躁起来。
“去睡吧。”
同样的话,姿仪在住进来的第一晚也曾听过,当时她感到温暖且安心,可这会她只觉得懊恼与扫兴。
她噘着嘴转身回房,心里幼稚的希望他也像自己一样睡不着觉。
而房泽深的烦躁,确实没有因她的离开而稍稍淡去。
接听隔天吃早餐的时候,姿仪因为心里还在恼房泽深,所以故意不下楼用餐,可等到他上班去了,她心里又忍不住开始想他,甚至拿出手机猛看,希望他能打来。
她期待着他能先打来示好,就算只是打来问问她在家的情况也行。
结果没一会,她手机真的响了,却不是房泽深打来的,而是辰风哥,她刻意不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