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处理的就是你这颗脑袋。”杂七杂八的花色帽子,看着就伤眼,心情也跟着不爽。
“头可断,血可流,帽子不可掉。”她很坚持的。
“你很宝贝你的帽子?”他这才看出她对帽子的重视。
“当然,这是爷爷留给我的东西,我当然很宝贝。”
“爷爷?”程家老爷子,给她这种帽子?那也太没品味了吧!
“就是爷爷送的,他也说过了,不能扔掉的,要好好保管,他还说要是我敢扔掉,就算他死了也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我。”想想就可怕,害她在爷爷去世的头几天害怕得要死。
本来爷爷死了她就很伤心哭得很凶,夜里还要放着“那种东西”。
“我允许你留下你的帽子,但我不许你戴着它。”丑死了。
“不要,我就是要天天戴着它。”两手护帽,她两只骨碌碌的黑瞳瞪得老大,为保帽子,不能输在气势上。
“你……不听话,我会把你扔出堡外。”这是很严重的警告,别以为他会把她宠上天。
“给你扔。”求之不得,这样她又是一只快乐的小鸟,不过……“扔之前你先送我几张银票好不好?”
几天下来,她充分了解到银子的重要,看看那床多柔滑,还不都是银子的功劳。
“你……”她就是有本事惹得自己不快,但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早晚会爬到自己头上来。
“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堡外去。”他冷声下令,虽说心里有个声音直喊着不要,但身为一家之主,他不能这样做,“反省以后再回来。”
他还是有给她时间考虑的,只要她现在求他,他会答应收回命令的,哪知——
“银子给我!”这才是最重要的。、
“扔、出、去!”她非得要这么不受教是不是?骑虎难下的梅傲面色铁青的下令,而后负气的转身离开。
很快的,阮珊的遭遇成了绝尘堡的一段“佳话”。
“真的吗?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程小姐她也太不懂礼教了,竟然敢违抗少爷的命令,她活该啊……”
“可不是,长得丑就算了,还不知道进退,少爷当然会受不了她喽!”
“嘻嘻……看她长那样都可以当少爷的妾,那我们……”“嗯嗯……”
几个丫鬟围在一起话家常,她们突然发现自己很有机会被少爷纳入眼里,当下决定好好打扮自己,只盼日后能飞上枝头。
“是我把她扔出去的,那程家小姐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大家闺秀……”
“那她长什么样?我一直在后门都没见过她。”竟然刚来就被扔出堡外去反省。
“一个样,黑不溜丢!”见过的人挺起胸很了不起的告知。
“什么……”
惊呼声、笑声不断,这一波的冷嘲热讽看来是很难平息的。
***
“傲儿,你为什么这样做?”这么多的风言风语当然会传入梅家老夫人耳里,她责怪性的质问。
儿子长大了,很多事情都操控自如,绝好的出身加完美的教育,可谓是人中之龙。精湛的经商手腕,强硬的驭人架势,他无疑是一方霸主。
也因为这样,她才能安枕无忧的退居幕后过清闲的日子。
梅家老爷死得早,梅府的生计重担一下子落到自己的身上,丧父之痛未平,儿子需要管教,梅府还要靠她支持。势单力薄一介女流,凭靠亲朋好友的支持,梅夫人硬是坚强的撑起整个梅府。
直到儿子长大成人并有所作为,几年下来,绝尘堡屹立于风雨之中。
“娘,孩儿的事您就别挂心了。程英不懂何谓出嫁从夫,这不过是个教训,她太顽劣了。”
“我知道这门亲事对你来说不公平,只是当年的约定不可破,我们梅家是有声望的大户人家,你爹在天之灵也不会同意我们失信。”她是个受礼教束缚颇深的人。
“娘,您别说了,程英我已经接过来了,以后您要把她当儿媳妇也好,当她不存在也罢,都随您。但是,她只是我的妾。”或许是有些不满意这门亲事,梅傲语气略带些恨意。“我去休息了,您也早点歇息吧!”
“我……”她有好多话想跟儿子聊聊,却不知从何聊起。
早年因为家计和梅府的重担,她别无选择的只能将儿子交给下人照顾。时间一长,很多事情都被遗忘。当她想起那日久未见的儿子时,他已经长大成人。
记得那年她回头望望儿子……高大的身影,严谨得体的举止,冷漠的态度……
泪水就这么滑了下来,那是她的儿子啊,为何这么一看,倒像是陌生人般。
更令她伤心的是儿子对她的态度生疏有礼,即便是他口中那一声“娘”都让她觉得心酸,冷淡而疏远,仿佛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就像别人喊她“梅老夫人”一样。
在下人的搀扶下,梅夫人落寞的回房去了。
第3章(2)
***
梅傲往“绿盎阁”走,他需要发泄,因为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挑起他的怒意。
“爷,你回来了。”娇媚的绝色女子,玉骨透冰清,杏眸染秋色。
“嗯。”梅傲冷淡的说,高大身影笼罩着阴霾,程英那个小女人太不知轻重了。
“是,绿衣这就服侍你。”芊芊玉手轻解梅傲的衣襟,动作再自然不过。
绿衣实名非绿衣,只因常穿一身绿衣裳,从此便以“绿衣”为名。她本是青楼名妓,在偶然的情况下认识恩客梅傲,梅傲见她知书达理,谨守本分,便买下她。
他并不是爱上她,而是图个方便,把看得顺眼的女人摆在家里,想要的时候挥手即来,又何必麻烦的跑一趟妓院。
而且他遇见绿衣的时候她才刚出来接客,还是一名未被开苞的处女,看在这一点上,他便替她赎身放在府内。
绿衣一向知道自己的地位,在梅府她非妻非妾,就只是一名供梅傲泄欲的女人。她不骄不纵,不会想跟任何人炫耀自己的地位,那只会让自己更不堪而已。
高大的身子径自上了床,身后的绿衣缓缓尾随。
只要能看着他的背影,她就满足了。
梅傲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纡尊降贵的,所以她的衣服得自己脱。
但这次,不等她脱衣,梅傲突然用力将她扯上床,粗暴的将她的衣服撕碎,随即便投入原始的律动里。
呻吟喘息声不断,厚重的气息在房里弥漫着。
他在发泄,为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而生气。
他本意并不想将她扔出堡外,却被她气得失了控。
他没有担心,那是她应该得到的教训,女人从来不是他生命中的重心,如果现在不驯服她。只怕日后她会爬到他头上敲头拔发。
推开绿衣略喘的娇躯,他毫不留恋的起身着衣。
他的目的达到了,欲望也宣泄了,所以他得离开了。
“爷……”今天的爷好像与往日不同,虽然还是一达到高潮后便离开,但心细的绿衣依然敏感的发现他心境的不同。
“不要问太多,守好本分就好。”梅傲冷冷的扔下话,穿上最后一件外袍。
“可是……”
“想留下来,就不要多话。”
不等她说完话,梅傲便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他离开后,绿衣这才放心将自己对他的爱意释放出来,娴静的美眸里渐渐浮上爱意,那是一种依恋,是梅傲最不需要也最不屑的爱。
跟他回来的那一天,她就想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不会光彩,然而再不济她也没想到她什么都不是,即使是个妾的名分都不给她。
她怨过,但她凭什么,今日要是随便一户人家的小姐,尚有理由为自己博得一席之地……但她很清楚这样的行为只会惹恼梅傲。
他像一阵风,握在手中却捉不牢,他像一座山,高大威猛却不为任何一棵树而放弃满山丛林。
绿衣叹了一口气,她有什么好怨的呢?
落寞的敛下眼睑,他连一夜都不留给自己,这算什么?
每次欢愉过后,他都不留情的起身离去,他从来不在女人那里过夜,也不让女人碰他的东西。
这样的男人,又有谁能牢牢抓住他呢?
***
“哇……好大的绝尘堡哦!”被扔出堡外的阮珊并不急着找一处落脚地,而是先绕着绝尘堡走了一圈,直到她腿麻脚酸还是没有走完。
“比皇宫还大,有钱真好!”她从来没有这么深的体会,“嗯,算了,我不看了,肚子有点饿了呢!”从墙角边站了起来,阮珊往远处走。
可是,天都黑了——
“啊……臭坏蛋,绝尘堡这什么鸟地方啊……”附近竟然没有任何摊贩,连个住家都没有,更别说客栈了。
这要怎么办嘛?太阳都下山了。
敲敲脑袋,她怎么这么傻啊,早知道当初来的路上她就不应该在马上睡着了,否则也不会不知道绝尘堡竟然地处高处还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还有,被丢出来后,她更不应该去绕绝尘堡,她真是笨蛋……不,不对,是那个堡主,他有病,竟然把房子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