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真的是昨天没睡好,居然会觉得那个私生活肯定乱成一团的臭男人令人安心!”邵圆缘喃喃自语,将身体更沉入浴缸里,双手轻揉隐隐泛疼的太阳穴。
昨天她是真的没睡好,也不晓得是不是这礼拜被齐仲安管过头的后遗症,昨晚她竟作了他坐在床沿哄她睡觉,并在她额上落下晚安吻,更柔笑的威胁她若不赶快睡就要吻昏她的梦。她脸红心跳的由梦中惊醒,好久都无法再入睡。
“都是他,害我作那种乱七八糟的梦。”
谁要让他吻啊!
摇头甩去令她面红耳赤的梦境,邵圆缘起身结束今天的泡澡。不知是泡太久的澡,或是想起齐仲安这号令人头痛的人物,她的头有点晕,隐隐泛疼的额际未因泡了香氛浴而减轻,反而好像比之前更不舒服,她今天还是早早上床睡觉。
就在她穿整衣服时忽然迟钝的察觉到,妈妈送的手链不在她的手腕上!
白天她总是把手链先收起来,等结束工作再戴上,她记得早上……
天,她只记得早上齐仲安来电说他认识的早餐店老板多送他一份早餐,他会放在她的置物柜,要她到会馆之后拿来吃,完全不记得早上她有无取下手链。
她的手链不会不见了吧?心中又惊又怕,邵圆缘急急忙忙奔出浴室……
第4章(1)
城市另一端,齐仲安正在婉拒女伴的热情邀约。
“抱歉,Cathy,我今天得加班,没办法过去你那里。”
他在自己的住处,带了几份下一季会馆购物部柜位合作的甄选名单与资料回来评估,算在加班。
由于他不爱炫耀工作上的真实身份,同时也为避免女伴跑到会馆找他,所以若是女伴问他职业时,他一律低调的宣称在自家公司帮忙。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你都不想人家啊?”电话那头的Cathy嗲声向他撒娇。
老实说,他最近还真没想过任何一位女伴。但这时只适合说场面话,“当然想,可惜我走不开。”
“如果我说我正躺在床上等你来呢?”Cathy大胆的暗示想和他上床。
齐仲安得承认这是项极诱人的邀约,要是以往,他大概会顺了美人投怀送抱的心愿,欣然社会,不过此时他心理与生理上皆毫无兴致,甚至毫不犹豫的回答,“别等我,早点睡,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拜。”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解风情啊!拜!”想与他共度旖旎夜晚的邀约意外被拒,Cathy气恼的挂断电话。当初这个帅哥即言明两人之间仅是你情我愿的成人关系,他既已清楚婉拒,就表示她再纠缠也无用。
齐仲安全无被挂电话的不悦,反有种无须再花精神应付对方的轻松感,而这是这礼拜继他回绝了Ainda、Effie与Vicky想和他见面的要求后,再次的感到轻松和解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决定试试左滔提的清心寡欲的方法,可他没把握能彻底执行,毕竟他游戏人间惯了,对美女也总是有求必应。
但怪的是,以往他常跑出去遛达兼猎艳,这些日子他却每天按时上下班,生活规律正常得很,哪个女伴也不想约,对女伴的过夜邀约亦心如止水。
原来要清心寡欲,也没那么困难。
只是他隐约中觉得自己之所以能执行得这么顺利,与邵圆缘有关,因为她很让人放不下心,他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她的情况,实在没心情再和女伴风花雪月、寻欢作乐。
很吊诡的心情,然而自从知道邵圆缘的父母均不在她身边,她是孤单一个人,他胸中总是泛滥着没道理的怜惜与心疼,怎么样就是无法不管她。
情不自禁的担心她的安全、担心她没好好照顾自己,每天罗唆的叮咛她要注意锁门窗,偶尔找借口送她吃的,再想理由在雨天送她回家。若非知道她会反对,他很想天天接送她上下班。
当他叮嘱她别走公园上班的隔天,他甚至担心她不听话,事先到公园等候,直到上班时间一到仍没看到她的身影,去电询问得知她已安全到达会馆,他才安下心来。
他承认自己担心过了头,可是他就是难以对她放心。原因为何,他想不出来。
反正目前最重要的是期望他的第六感尽快恢复正常,顺利感应出他的老婆在哪里,然后把她娶回家完成奶奶交代的任务,其他的,他没必要伤脑筋去探究。
看看时间,他该打电话问问邵圆缘今天回去有无遇见可疑的人,门窗已经巡视过了没。
齐仲安正要拨电话,手机凑巧响起,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令他微讶,这可是邵圆缘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今天这么乖,主动打电话告诉我你的门窗已经关妥了?”有别于这阵子女伴来电时的无动于衷,他好心情的接听,轻快的和她开玩笑。
“你现在在哪里?还在会馆吗?”无暇理会他的玩笑话,邵圆缘急问。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听出她语气里的着急,他立刻回问。
“我的手链不见了!家里到处都找不到,阿姨这两天有事到南部,但她要是有捡到一定会告诉我,可见得应该没掉在花店。那条手链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把它找回来,你在会馆吗?能不能帮我找找看?”
她每件衣服的口袋都翻过了,也找过家里每个地方,全没看见她遗失的手链,焦急慌乱之中,齐仲安的俊颜浮现她脑海,她立刻想到请他帮忙。
“先别急,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手链?”听她的声音仿佛有些哽咽,齐仲安的心没来由的一揪,由书桌前站起身,柔声安抚她。
她吸口气,试着放慢语调描述,“一条银色链子,有类似流苏的垂坠设计,在环扣内侧刻有我的名字圆缘两个字,平常上班我都会将它取下,工作后再戴上,我在家里找不到,它有可能掉在会馆。会馆现在仍在营业,你是特别顾问,要找东西比较方便,请你先帮我找看看,我马上就过去。”
“你别出门,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就好。”
“可是……”
“听我的,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很危险,我会请工作人员帮忙找你的链子,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你会听话吧?”他不放心的向她索要承诺。
“好,我在家里等。”尽管很想自己到会馆找寻手链,可他为她着想的顾虑让她做出顺从的决定。
“我这就赶到会馆去,你放心,如果那条链子掉在会馆,一定找得到。我晚点再和你联络。”
邵圆缘讶异的看着已结束通话的手机。她以为齐仲安人在会馆,没想到不在那里的他愿意即刻赶回去,就为了帮她的忙!胸中再次盈满这些日子曾感受过多次的窝心及温暖,同时她悄悄的在心底祈祷,希望他能找到她的手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邵圆缘在客厅里坐立难安的来回踱步。
离她与齐仲安讲完电话已过了二十分钟,严格来说这时间不算长,光是会馆的芳疗室就有五间,有时不同的芳疗疗程项目会在特定的芳疗室进行,而她五间芳疗室都待过,要找手链势必得逐间寻找,更何况链子若非掉落芳疗室,还得找其他地方,那样的话不知又要花多少时间。
无奈二十分钟已等得她倍感煎熬。那条手链是她思念母亲的凭借,感觉母亲在身边陪伴她,万一真的弄丢了,她会很自责,亦会觉得很孤单。
她忍着没打电话问齐仲安情况,是不想给他压力。
不过她的头痛有加剧的迹象,身子亦忽冷忽热,只是她没时间在意这些异状,一心等着齐仲安带给她好消息。
就这样,她紧握手机等候,直到一串清脆声音响起……
“你找到我的手链了吗?”邵圆缘迅速接起手机,却未听见响应声,耳里仍传来清脆铃声,她才回过神望向大门,发现响起的是门铃而非手机。
已经十点了,是谁?
“邵圆缘,是我齐仲安,你在里面吗?”恍如响应她的疑问似的,门外传来齐仲安的拍门呼唤声。
她连忙上前,蓦地一阵晕眩使她脚步踉跄了下,险些跌倒,她站稳身子才开门。
“我还以为你没听我的话跑出去了。”齐仲安因她久未应门而起的担心瞬间消散。
她摇摇头,急切问:“你不是要打电话给我,怎么会来这里?找到我的手链了吗?”
“找到了,它掉在你休息的座位下,刚好被我瞄到,怕你听到手链找到会等不及跑到会馆,所以我直接送过来给你。”他关上门,阻挡冷风进入屋里。幸好她乖乖在家,否则这会儿只怕要换成他忧心的四处寻她。
接过他由口袋取出的银色手链,邵圆缘激动得眼眶泛红,“太好了!它没有不见,我没失去它!”
“这条链子是谁送的?”齐仲安有些在意的问,她如此重视这手链,莫非是她喜欢的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