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逃,但,来不及了!
他大手扪住她手腕,用力一拉,把身形纤细的她夹在腋下,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在她臀部用力打了好几下。
她当场就尖叫了起来。
“你不能这样打我!我不是小孩子,快放我下来!你这无赖、变态,你凭什么这样打我?救命!来人呀!救命!”
这样呼天抢地,大呼救命,会有人来吗?当然不可能。
直到她大哭起来,没再尖叫。他才面无表情地放了手,将她摔到床上去,手劲丝毫不怜香惜玉。
“天一亮,你就要跟我去医院。还有,不准你再骂父亲一句。”
这样一个迷人的俊秀男人心狠起来,跟魔鬼有什么不同?她心碎了。
“你……是恶魔,最下三滥的那种。你凭什么打我?就算你是我哥哥,又怎样?”
哥哥?他噙起一丝冷笑,
“我姓令狐,不姓古。不过,我算是你哥哥,你的一切从现在开始要全听我的。”他霸气的一面被她挑衅出来了。
因为,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理她对古煌的谩骂。代替义父修理她,堵住她的口不择言,他觉得很天经地义。
“我……绝不会听你的,绝不会。”她哭得肝肠寸断,“我一定会……会消失在你面前的。”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他目光冷冷地瞅着她蜷曲着身体哭的模样,一点也不同情。“从现在开始,我会牢牢的盯住你。你、逃、不、掉、的!”
◎◎◎
她恨透了古煌,也决定开始恨令狐子风,恨他没商量余地的铁石心肠。
“你自己都不去认祖归宗,凭什么逼我?”她抿紧嘴唇,咬得都快出血。
她哭到天亮时,早就没了泪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得睡去。
直到他拿了一份鲔鱼加蛋三明治和牛奶到身旁,她才被扑鼻的香味弄醒。
“快吃掉,我们还要赶去医院。”
他丰神俊朗的五官倏地放大在她面前,那神清气爽的模样很是刺目。
“我为什么要认祖归宗?你跟我不一样,等医院报告出来,你非回去不可。”
“有什么不一样?莫非是你母亲为了报复古煌花心,就随意跟别人生下你——”她简直没尝够“教训”,这口没遮拦的话一说,不就是间接骂他令狐子风是野种?
令狐子风眉都竖起来了,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是该称赞你的幻想力丰富,还是该说你好大胆子?古小姐?”他冷冷撂下话,将好意买来的早餐搁在矮桌上。大脚一跨,整个俊挺的五官逼近她眼前。
她瞪大了一双已哭得浮肿的“泡泡眼”,努力要将身子往后退。
犀利的眼眸燃着火焰,看来又急又忙,简直要立刻吞噬她。
她澄澈的眼瞳突然昏天暗地黑了一半,霍然袭上心头的恐惧立刻像毒虫,狠狠咬上了她的肠胃,一颗颗斗大的汗珠和着泪水湍流而下。
“先、别、打、我,我、的、胃、好、痛。”她抱着肚子,哀惨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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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她那痛苦的样可一点都不假。令狐子风丝毫没迟疑,大手抱起她就往楼梯冲。速度有多敏捷,若蝶已经痛得无法去分析,只知道双手攀住他,紧紧牢牢的。
汗水及泪沾湿了他米白的丝质衬衫领口。她的唇色铁青,清丽秀气的脸蛋变得死灰。她的螓首窝在他的胸前,因剧痛而浑身颤抖。十指交缠圈住他的颈项,像只无助的小猫咪,哆嗦的啜泣着。
像被重锤打了一记在胸口,令狐子风绷紧的嘴角流露十足的紧张。
当高大的身影钻入了招来的计程车,他那双乍现的阴骘眼神,冷冽的语气是不允许人说不的。
“闯红灯,超速驾驶。我要救人,”简短的指令像君王颁旨,冻得计程车司机大气不敢喘一声,只能听令行事。
纵使司机有些不太愿意,但,从后照镜看到那凝重的脸色及慑人的眼眸,虽不穷凶恶极,也不阴狠耍流氓。但,那气势就是不容人拒绝。
该不会是老婆生了什么大病吧?司机在心里直犯嘀咕,脚下却没闲着,猛踩油门,狂奔疾驶。
“我好痛……胃好痛……”
眼泪、鼻涕、冷汗浸湿了他的胸口……即使他努力用手掌抚着她疼痛的部位,希望能减轻她一点点的痛苦。但,她那痛得发颤的躯体,还是令他忍不住纠紧眉暗暗焦急。
“你不能再快点吗?找家大一点的医院。”他的语气竟发急了起来,早知道就开自己的车。
有几秒钟,他为自己居然也会慌张的情绪错愕。他不是那种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曾几何时慌张过?
只是她的痛楚令他心疼,胸口就像压了一块重物,局促难安。
“我叫你快点,你听不懂吗?”他的眼神若变成了冷箭,眼前这司机早就被射成了蜂窝。
“先生,我是很想快点,我已经连闯了三、四个红灯,但,现在是上班时间,车流量最多了。”司机被他锐利的眼神吓到,语意战战兢兢。惨了,今天可能出门没上香,衰运找上他了,车子竟被堵在车阵里。
他的神色变了,焦虑混合着心疼,再也无法承受怀中的她颤抖的啜泣声。
倏地,他想都没想就打开车门,抱着神情痛苦的她,在车阵里狂奔起来,
计程车司机的表情只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等他反应过来,这才想到车钱没收,人却早已不知跑到几条街外去了。
令狐子风很庆幸自己有一身健步如飞的本领,虽不太像古代轻功。但,抱着一个人还能像他如此矫健,还真是惊世骇俗呀!
只要是注意到的人,方向盘不是打滑,就是猛然煞车,于是喇叭声此起彼落。一个早上,好几条街成了热闹嘈杂的菜市常
大家都在问,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是人?还是,风——
第5章(1)
当若蝶意识逐渐清醒时,窗外阳光从百叶窗帘缝隙洒了进来,在一高大身影四周,染成一层刺目光环。
一时之间,她怀疑自己是看到了天兵天将什么的。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几乎快察觉不到的浅笑,似乎十分欣慰她总算醒过来。
“舒服点了吗?”此时的他没有冷漠、没有犀利,和善的表情让他俊朗的五官很是迷人。
她好喜欢看到他如此和善温柔的一面。
“我在哪里?”她虚弱的张开口。发觉自己的手腕正打着点滴,金黄色的液体沿着修长细管注入她的血液。
“医院,单人房。”
“医院?”她微微一愣,一回过神就挣扎着要起身。“我没健保耶,快办出院吧。”
“你以为我会在乎这笔钱?”他皱眉睇着她:“不准起来。医生说你长期营养不良,作息不正常,情绪又太过激动;原本就胃不好的你,才会突然胃抽筋,你要休养一天。”
修养一天?她抿一抿嘴。
对了,她记得今天该缴房租了。房东若来找她不知会不会气得跺脚?她已经好几个月都这样拖个一、两天了。
“你抽我的血去检验了,是不是?”她换了另一种复杂的眼光看他,表情是紧张、不安,还有更多厘不清的感觉。
她不喜欢她真的要认祖归宗,她不喜欢他真的成为她的哥哥,但,他却掌握了一切……
以后,她会不会面对更复杂的生活?及看到怨了二十多年的……爸爸?
他,居然给她一个震动人心的微笑。眼神瞅着她,和她互相盯看着,眼眸里有很多想法,似乎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她为那抢眼出色的笑容而不知所措。她想起自己在胃疼得要死时,曾紧紧攀住他,像抓住大海中的一根浮木。
他,像是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她记得他怀里的温度,她记得他强而稳健的心跳,如果可以,能不能就这样、永、永远远……
“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吗?”她为了这句大胆的话而腼腆起来,
羞怯的神色令她疲 惫的病容看来更是柔弱,却令他的心,跳动了一下。
但,若蝶累了,等不到他的反应,就疲倦地闭上了眼。
◎◎◎
再次张开眼,若蝶感觉恍如隔世。
黑夜似乎已笼罩了大地,四周是一片黑。
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力气了,她挣扎着起身。
这里是哪里?他呢?
疑问出现在她澄澈的眼瞳。
手腕的细管不见了,空气里的药味不见了——不是医院?
他把她带到哪里了?难不成……他没征求她同意就抓她来到古煌的家?
“喂——”她不安的向四周望去。这个家伙非得这么自作主张的把她当成操在掌心的傀儡吗?她突然气恼起来。
手慌乱地向四周摸索。一碰椅子,就掉椅子;一碰茶几,就两手一扫,乒乒乓乓的哪管那是什么,反正非制造听来令人心惊的噪音不可。
令狐子风在另一端的沙发上蹙起眉来。
看顾她一天一夜了。把她带回来后,还一路抱上十五楼,因为她没醒。
好心没好报,想在一旁稍微小憩休息,都要被她搞的不得安宁。最糟的是她还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