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我的完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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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她产生了好感,想认识她,想跟她做朋友。

  不过,活动过后,每次见到她,她总是行色匆匆——小跑步出门、小跑步进门,就连等电梯时也像随时处于紧绷状态,不时检查背包,检查钥匙、手机带了没——给人一种若冒然打扰她,恐怕会被海扁一顿的距离感。

  所以,这时见到她,他莫名地有些激动。

  “你有没有看到一件内裤?”她很阿莎力地问了。

  “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粉红色内裤。我刚到楼下自助洗衣,回家时发现少一件,因为我是走楼梯上来的,猜想可能掉在途中。”她死命盯着他的双眼,像测谎机一般检测他瞳孔变化的幅度。

  他如果说没有,那就是心里有鬼,藏起内裤,脑中存有不可告人的淫秽想法。

  他如果说有,但接着解释一堆他不知道那是内裤,或是为什么会把内裤捡起来带走的理由,愈说愈乱,那就是心虚——事发突然,来不及准备完美说词,所以禁不起测试。

  “有,掉在我门前,我捡起来了。”

  “然后呢?”

  “不好意思,因为不知道是谁的,又不方便到处问,所以被我丢进垃圾桶里了。”

  “你丢掉了?”她不信,是想偷偷收藏起来吧!“我可以进去看一下吗?”

  “请进。”他退后一步让她进屋。

  邬曼绿绷紧神经,警戒地走进他的住处。

  我的妈呀,一个王老五的房子打扫得这么干净,是想给女人难看吗?

  她实在不想多瞄,不想了解他的品味有多优雅,不想知道他居住的环境布置得有多舒服,不想证实他真的是个零缺点男人,可谁教她视力一点八,好得很。

  “在这里……”他指向客厅垃圾桶。“真的很抱歉。”

  邬曼绿眼睁睁地看着粉红色性感丁字裤可怜兮兮地躺在垃圾桶里,那是多少男人幻想能见到女友穿在身上的梦幻逸品,到了段培风眼中却成了“垃圾”?!

  “我输了,算你行。”她被打败,这个男人真的一点也不好色,没有任何猥亵的念头,他是君子,而她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人。

  “要不,我买一件还给你。”他见她似乎十分沮丧,很过意不去。

  “你陪我去内衣专柜买吗?”她打赌他没这勇气。

  多尴尬,陪女友以外的女性买内衣,她光想都觉得别扭。

  “当然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你……”她呆住。

  这个男人的大脑究竟是什么构造,到底是什么环境教养出来的,怎么会正直阳光到这种程度!

  难道他就没有一点邪恶细胞,没有一点坏心眼,没有一点贪心、计较、虚荣等正常人应该有的小缺点?

  “老实说,你对我有什么企图?”她决定直接逼问他。

  “我?”他愕然。“没有什么企图。”

  顶多就是想认识她,做朋友,这算是企图吗?

  企图应当是指怀有不好的目的。

  “没有?”她节节贴近他。“你说过我长得很漂亮,现在又被你知道我穿这么性感的丁字裤,而且看起来又笨笨的很好骗,你对我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逦想?”

  “我……”他无力反击。“对不起……”

  “对,你是该对不起,你害得我这阵子脑袋里装的全是你的事,白白浪费我的青春跟睡眠时间,结果,你居然对我没有任何企图?!”

  她大概是累到崩溃了,语无伦次,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对不起。”她的意思好像是怪他对她没有企图,他只好道歉。

  “算了,”她放弃。“我已经决定要离你远一点了。”

  这么完美优秀的男人,没有女朋友,的确很可疑,不过——

  关她屁事!

  第4章(1)

  邬曼绿一觉醒来直想撞墙。

  因为她眼睛才睁开就记起昨晚她跑去段培风家里,逼问他为什么对她没有企图!

  这是什么疯女人的行径?

  就算他去报警告她性骚扰也不为过。

  原来,一个太完美的男人会将不完美的女人逼疯……

  “呜……”她死赖在床上,不想起床,不想进厕所,不想看见镜子里那个愚蠢的女人。

  只是,天不从人愿,这时门铃响了,催她起床。

  邬曼绿不知道是谁,工作室的伙伴都有她家里的钥匙,而且今天的工作下午才开始,所以,门外按门铃的家伙要倒大楣了,在她心情这么恶劣、火气这么大的时候来吵她。

  她带着一脸杀气走出房间,用力打开大门。

  没想到,门外站的竟然就是害她想撞墙的男人——段培风。

  砰!

  她立刻将门甩上。

  短短几秒,她已经经历几波内心转折。

  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莫名其妙心跳加速。

  接下来,想到自己刚起床一头乱发,不晓得黑眼圈是不是很明显,眼角有没有眼屎,直接的反射动作就是关上门。

  关上门后她清醒过来,骂自己神经病,他算哪根葱,值得她在意自己在他面前是什么形象?

  讪讪地再次打开门,邬曼绿难以解释这一连串怪异的举动,恼羞成怒,瞪着池。

  “找我干么?”

  “送早餐来给你。”段培风一脸平和,并没有被她的反覆无常吓到。

  “为什么送早餐给我?”

  “因为,你在生气……”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是介于肯定与疑问之间,好像隐约感觉她生他的气,但是又不很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以及为什么生气。

  “对,我在生气。”她觉得自己有病,每次见到他好像就会莫名一肚子火。

  “所以我带早餐来赔罪。”他微笑说道。“那件小裤子,我会去找,买一模一样的还给你。”

  她挑眉,搞半天,原来他以为她是为了他将那件内裤丢掉而生气?

  “你怎么找?”呿,一个大男人,难不成拿着粉红色丁字裤到店里问女店员“请问你们有没有卖跟这件一模一样的内裤”?

  噗,光是想像那件布料少得可怜的丁字裤拎在他手上的画面,她都快要喷饭了,搞不好他会被当成神经病抓进警局。

  “我打算请朋友帮我找,女性朋友。”

  “喔。”这更惨,一见到女人就从口袋里掏出那件随身带着的粉红色丁字裤,问朋友:“你能不能帮我找跟这件一模一样的内裤?”

  吐血,他的一世英明肯定毁于一旦,什么完美形象,全没了,从此“变态”两个字将如影随形,像刻在他额头一样洗刷不掉。

  “算了,不用找了,那是我客户在卖的,随时要跟他拿半打一打都没问题。”见鬼了,她何必担心他的形象毁不毁?

  “那么,帮我买一打。”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要穿的?”她故意闹他。“抱歉,恐怕没有你的SIZE。”

  “是送你的。”他笑了,原本还有些低落的心情,阴霾一扫而空。

  昨晚,听见她说“我已经决定要离你远一点了”,他,一夜无眠。

  段培风不明白邬曼绿为什么要用这么重的字眼,也不晓得自己做错什么,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

  过去他经常被女性朋友戏称是“木头人”;之所以会有这个绰号,就是因为他太理智冷静,个性过分沉稳,缺乏热情,也因为猜不透女人细腻的情绪变化,常惹得女性朋友生气。

  他的历任女友也都以“你不够爱我”为理由指控他,然后愤而离开他。

  所以,当他听到邬曼绿那句话,他觉得难过。他无心伤害别人,却无法避免身旁的人因多心而感到受伤。

  这次,他认真地想解释,想让她明白他绝非刻意要惹恼她;想让她知道他喜欢她、欣赏她,如果做不成朋友,也还是可以互相帮忙、和平相处的好邻居。

  刚刚她一搞笑,他立刻感到如释重负,安心许多。

  这是不是表示她不再生气?

  “非亲非故,非老婆非女朋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送女人内裤?”她继续刁难他。“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喔!”

  说不赢她,他不说话了,只是笑着。

  她看着他右颊浅浅的酒窝,看着他好脾气地任由她捉弄,顿时,被浓浓的罪恶感包围。

  这个男人哪里会是犯罪集团的幕后首脑、哪里会是偷藏女性内衣的变态狂?

  他简直好欺负到像个阿呆!

  回想这阵子步步为营,无时无刻不想逮到他的犯罪实录,不由得笑了出来。

  简直莫名其妙,乱栽赃!

  她愈想愈好笑,笑到不可抑制,笑到一手搭着他的肩,一手捣着肚子,以免笑到软倒在地上打滚。

  这是段培风第一次见到邬曼绿的笑,像个孩子,没心机,一笑就停不下来。

  他喜欢她的笑,会传染,害他不禁也跟着笑了。

  “你不错。”她没头没脑地称赞他。

  她已经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捉弄这个完美先生带给她源源不绝的生活乐趣,并且达到纡解压力的功效。

  “我笑得好饿,早餐拿来。”对他,她一点也不觉得需要客套。

  他将装着早餐的纸袋递给她。

  “谢啦,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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