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
扳扳手指,“哇,那她不就二十岁就当妈妈了!”戴维发出完全惊叹。
听戴维这么一嚷,宋晓涛也才意识到。是呀,二十岁,她居然这么早就遇到了那个想要携手一辈子的男人了……
看来,她应该很喜欢对方。
是谁?是哪个幸运儿获得了她的爱?他不想这样猜,但心里就是酸酸的。
“唉,这么年轻就当单亲妈妈,不只要工作,还得养女儿,黎小姐还真是不容易。”戴维感叹说。
猛然回头,“你说什么?谁是单亲妈妈?”宋晓涛激动追问。
戴维惊骇地退了一步,不解的望着他,“当然是黎小姐啊!我们不是正在谈论她吗?”
“你怎么知道蔚雅是单亲妈妈?”
“因为我看到小丫头在画画,就跟她聊了几句。她画了一大一小两个女生,我问她画里的人是谁,她说是去垦丁玩的马麻跟她,我问她怎么没有画爸比,她就嘟起嘴,对我摇摇头。我问她什么意思——”
他急切的问:“她说什么?”
“她说她没有爸比。”戴维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觉得自己怎么会问了一个这么糟糕的问题。
没有爸比……所以,她是一个人带着小孩。
宋晓涛心疼的闭了闭眼楮,双拳紧握。
是夜,宋晓涛躺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辗转难眠。
他是来自单亲家庭的小孩,从小就看着母亲辛苦的周旋在工作与他之间,几度分身乏术,他比谁都清楚那种无法对外人道的辛苦与无奈。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黎蔚雅一个字都没有对他说?又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带着小孩?
孩子的父亲呢?难道他都不管,就这样放任她们母女俩辛苦生活?
这个笨丫头,她是眼楮糊到蛤仔肉吗?怎么给自己挑了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烂男人,居然放任她们孤女寡母的自生自灭,这教他如何不心疼?
宋晓涛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握着拳头正坐起身,愤怒的捶着床——
“不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
如果那个男人不能负起保护的责任,那么,他来,他宋晓涛来保护她,保护她的女儿!
但是,他该怎么做,才能够顺理成章的把她们母女俩纳入自己的羽翼下,接受他的保护呢?
下一秒,他抓起床头的电话,按下戴维的房间分机号码,“戴维,我问你,如果你要让一个女人完全属于你,你会怎么做?”不忘补充说明,“我是替我朋友问的。”
“……Milton,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戴维的声音除了浓浓的睡意,还有被吵醒后想怒又不敢怒的痛苦。
“快点回答我!我朋友很急。”事实上是他很急。今天晚上没有想出来,他没办法睡着。
叹了一口气,“你把题目再说一次。”他刚从睡梦中被吵醒,没听清楚。
敢要他把话说第二遍,要是平常,宋晓涛肯定开骂,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他没时间骂人,赶紧将方才的问题一字不漏的重新说给戴维听,还不忘强调这个问题是他朋友要问的,不是他。真的!
第5章(2)
戴维在心里冷笑。嗟,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明就是他自己想问!
“跟你朋友说,追求她,让她心动。”这不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的事情吗?
“追求?!”宋晓涛感到困惑且为难,踌躇了老半天,又问:“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你、你不会?”戴维再度受到惊吓。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都忘了,这位在时装界呼风唤雨的莫兰迪设计总监只有被女人追的份,这辈子恐怕还没送过哪个女人玫瑰花呢!他甚至怀疑,Milton知不知道玫瑰花这种东西。
“我干么要会,这又不关我的事。”宋晓涛极力撇清。
“好,你朋友的事情。那你朋友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玫瑰花吗?”戴维语带调侃的问。
“废话!”
“买一束玫瑰花,去女方家站岗,记得,就算是刮风下雨大地震,也要坚持,站个十天半个月,女孩子心都会软一半。当然,前提是她如果对你有意思的话。”
有,她当然有!
他感觉得到,黎蔚雅对他并非无动于衷。
只是,他不懂,有时候她会突然变得若即若离,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被上一段感情伤害了,所以对男人产生防备?
如果是这样,他更要加倍的对她好,并且让她明白,他不只不会伤害她,他还会对她好,会对她的孩子好。
她可以放下防备,来到他身边,接受他的保护。
“巧心,先去穿鞋鞋喽,我们要出门了。”
“好。”黎巧心蹦蹦跳跳的跑到玄关,坐在地板上,乖乖的自己穿鞋子。
是,她又得带着孩子去上班了,没办法,在保母回来之前,她都必须如此,只希望老总的脸色不要太难看。
她帮巧心准备了有声故事书、涂鸦本、绘本,让她可以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妈咪,我好了!”
听见黎巧心的呼唤,她拎起东西,套上高跟鞋,拉着小手出门去。
“妈咪,为什么我没有高跟鞋?”她也喜欢漂亮的高跟鞋。
“因为你是小朋友呀,年纪太小穿高跟鞋,会跌倒喔。”
“可是我也想要有高跟鞋……”
“那巧心就得快快长大,等长大了,妈咪就买高跟鞋送你。”
话落,她按下公寓一楼的大门锁,门一开,当场被杵在外头的人给吓到了。
“晓、晓涛?”
高大英挺的宋晓涛捧着一大束花,芳馥的香水百合衬着红艳的长睫玫瑰,高雅又美艳,他潇洒的转过身来,正想要给黎蔚雅一抹迷人的笑,突然,鼻子搔痒到了最高点,隐忍多时的喷嚏,就这样杀风景的冒了出来——
“哈啾!”
不行,打了第一个,喷嚏大军便大举进攻,宋晓涛根本招架不住,一连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快把花给我。”这家伙是怎么搞的,他忘了他对花粉过敏吗?黎蔚雅赶紧上前拿走他手中的花束,可他还是打个没完,甚至连眼泪都冒出来了。
“妈咪,叔叔是喷嚏怪吗?为什么一直打喷嚏?”黎巧心觉得不可思议。
“叔叔怎么会是喷嚏怪?他是因为吸到花粉,鼻子不舒服。”解决完小丫头的疑问,她转头关切,“晓涛,你还好吧?需不需要去医院?”
宋晓涛很想故作潇洒的说自己很好,可偏偏鼻子不听话,害他涕泪齐飞,狼狈得形象尽失,对此他不是不懊恼的。
“先到我家去,喝点热水看看会不会好些。”黎蔚雅建议。
“嗯。”他揉着痒得受不了的鼻子,跟着她走上了位于三楼的黎家。
他坐在客厅,鼻子还在作乱,黎蔚雅赶紧端着一杯热开水,蹲在他面前,“慢慢喝,如果还是不行,就到耳鼻喉科给医生看一下吧。”
他没有接过,大掌直接包覆住她的双手,就着她的手将杯子凑到嘴边,小口小口的喝着……
许久,虽然鼻子还是蠢蠢欲动,但至少眼泪不流了,喷嚏也收敛了。
“好点了吧?”
“嗯。”
“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对花粉过敏,怎么还捧着花?”
“你不喜欢?”宋晓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花,是要送我的?”
深邃的眼眸直直的望进她眸底,“这里有第二个叫黎蔚雅的女人吗?”
他、他送她花?!
黎蔚雅顿觉心慌,想要抽回拿着水杯的手,可偏偏他不让,两只大掌紧紧的箝住她的双手,四目交会,心跳如擂鼓,气氛暧昧……
讨厌,她就是对他专注的眼神没辙,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望着她?
就在她被这双眼楮瞅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之际,突如其来的稚嫩嗓音,打断了一切,及时解救了濒临心跳停止的她——
“妈咪,你上班要来不及了!”黎巧心惊呼。
黎蔚雅赶紧看看手表。糟糕,的确来不及进办公室打卡了。
“蔚雅,对不起。”都怪他这该死的鼻子,居然耽误了她上班的时间。
“没关系,待会进办公室,跟经理说一声就好。你好点了吧?”
“嗯,好多了。走吧,我送你去上班。”
下了楼,距离公寓不到五十公尺的停车格里,停着一辆休旅车。
“哇,好大的车车。”六岁的黎巧心发出赞叹。
宋晓涛抱起她,安置在后座,还帮她系上安全带。
“叔叔,这是什么?”
“安全带。每个人坐在车上都要系着安全带,这样才安全。”
“我陪着她一起坐好了,免得她乱开车门。”
“不用担心,我设定了中控锁,车门得从外面开启,小朋友坐在车内是打不开的。”
“巧心,你可以吗?”
她笑眯眯的说:“嗯,妈咪,我会乖乖的。”
平常不是搭捷运,就是坐娃娃车,这还是她第一次坐上这么大又这么舒服的车车,黎巧心两只眼楮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宋晓涛帮忙打开车门,让黎蔚雅坐上副驾驶座,再绕过半个车身,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握着方向盘,慢条斯理的驶入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