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前夫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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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恨你,别孩子气了,至澈,我们当初都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婚姻不是儿戏,结合是缘深,分开是缘尽,既已走上离异之途,就应该各自好好的勇敢往前走,而不是眷恋难舍的一再逗留或回头。

  世上有很多事都在被放弃的那一刹那就注定归零,再也没有太多理由和空间让人反悔了。她这个最有权利提出重玩的人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他怎么可以孩子气的站在原地耍赖,还一直拚命要她回头呢?

  举手无回大丈夫,他始终不愿面对现实,是把他自己当卒仔看了吗?

  她并不希望他这样……为她执迷不悟。

  他失控的吼道:“不,我不明白,我简直太不明白了。”

  “你别这样,你知道我会难过的。”颤抖的手轻轻的置于他的颈子旁,凝视着他,她的心陡然发疼,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从父亲口中,她一直知道这九个多月来宣至澈从未放弃过寻找她,他如此执着且坚持的想要挽回她,她自然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曾有几次,她意志松塌,好想不顾一切的重回他的怀抱,却又总是在临门一脚之际思及过往那些不好的经历,以及趋近痛苦的记忆,就退缩了。

  一步步的退,毫无设限的退,就算退到爱情的尽头,从此乏人闻问,她也决心不再回去当他宣至澈的老婆,宣家的媳妇。

  现实婚姻中所有的难题并不会因为谁的离去又回来,便能逢凶化吉、迎刃而解,或者从此不存在。

  第4章(2)

  “嫩晴,你告诉我,孩子……是我的,对不对?”

  “你说呢?”夫妻一场,同床共枕过一千多个日子,若是他连她的基本个性都不了解,对这孩子加以存疑,那么她当真也没话说了。

  “你要我怎么说?我们九个多月前在一起过,你九个多月后生孩子,你认为我应该怎么猜想才会是最正确的?”

  九个多月,的的确确是一段极端敏感的日子,他无法不去推算各种可能性。

  “你总有想法,说来听听。”她的笑容依然虚弱,说话气若游丝。

  “我捉不住我的想法。”他宁可一迳的逼问她,也拒绝陈述自己的想法。“你什么时候跟丁士彦结婚的?还是我该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他‘在一起’的?是我们离婚之前,还是之后?”

  拜托!行行好,给他一个答案。

  一个不会让他难过,也不会让他愤怒到想抽刀杀人的答案,可以吗?

  “你后面那句话已经很清楚的说明你的心态,你怀疑我对你不忠。”她虽然嘴角微扬,但仍掩不住眼底那因为他说的话而引起的愠怒。

  “是,我是怀疑.你曾告诉我你没有别的男人,而当时的我也相信了,可是现在情况远远超乎我的预期和想像,我必须再次确定你的说法。”

  “算了吧!至澈,反正我跟你已经分开那么久了,我们就各自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给彼此压力了,好吗?不要在意我替谁生孩子,或是又嫁给了谁……”说到最后那几个字,她整个人无力,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可是只顾着生气和抗议的宣至澈并未察觉到那一点不寻常,如果他察觉到了,应当知道事情真相并非他一路自己看图说故事还加眉批那样。

  “我不可能不在意,更不可能跟你各自好好的过日子。”

  是,她有丁士彦、有儿子,她的日子也许很好过,生活或许很惬意,但是他不一样,他失去她,甚且可能是在戴绿帽的状况下失去她,怎么可能会快活好过?

  他简直太难过了,比小明家那条窄巷子还难过。

  “你在坚持什么?你不乐见我幸福吗?”

  “你幸福?”跟着他,她生不如死,再嫁丁士彦,她就觉得幸福?

  他的心好寒,醋意在胸腔里兴风作浪。

  “我……目前还不错。”纵使计划全被孩子的到来打得七零八落,可是她确实为自己脱离宣家且在外面一切适应良好而深深的庆幸着。

  说她现实也无妨,他对她的感情或许在懊悔离婚和遍寻不着她人的思念催化下又快速的回温,累积至深,不过那份浓厚的爱总不足以激发她回去的决心与勇气,也覆盖不了她对经历过失败婚姻的恐惧。

  是的,她懦弱,她是爱情的逃兵,婚姻的战败者。

  但是若世人判她有罪,那么他总也得被记上一笔,那才公平。

  “你不错?呵……”他冷笑。

  好个不错!她过得不错,他却仿佛天下第一大白痴上身,日日为她牵肠挂肚不打紧,还三天两头犯贱,自动找上门,让她老爸拔刀挥剑左削右砍,杀得头破血流,他犹然笑笑的站起来打躬作揖,道声多谢丈人厚爱,为婿整个脱胎换骨、神清气爽,下回再来,还请岳父大人继续不吝赐教……真是该死的他这专情过头的大白痴!

  很好,她不错,恭喜、恭喜,而他遍体鳞伤,活该死好。

  谁教他一错再错,错得浑然未觉,错得离谱,错到被休了,人家都欢欢喜喜的改嫁了,他还天真乐观的以为破镜重圆有如坐在路边吃卤肉饭,大喝一声,海带豆干黑白切就送上来,摆满桌子……搞屁啊!店家都收摊了,谁鸟他?

  “你在笑什么?”他的笑容太诡异,害她心惊。

  “我在笑吗?傻瓜啊!嫩晴,我在哭,你看不出来我在哭吗?”他站起来,双手激动的往上挥舞,神情悲壮的嚷道:“天啊!地啊!怎么会这样?”

  “你别闹小孩子脾气,都几岁的人了,还这样?”她攒眉轻斥,真想捶爆他的头。

  瞧他呼天抢地的,很欠扁耶!不是常自称是个硬汉,硬汉哪会这样出尔反尔的耍无赖?

  不过,算他好运,此刻她浑身虚脱无力,连只蚂蚁都捻不死。

  “怎么?谁规定三十岁的男人不准哭?”他都失婚、失恋,连自己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爸爸都搞不清楚了,惨成这样,她还不准他哭,会不会太没人性?

  是有必要玩得这么硬吗?

  哼,他宣至澈是钢铁般堂堂男子汉没错,不幸感情脆弱得像是玻璃做的,随便乱碰就破了一地,更遑论她的无情像秋风扫落叶,全然没留半点情分。

  难道她以为他都不需要被负责的吗?咦?负责?

  对,叫她负责,她弄碎他的心,扫落他原有的幸福,他干脆请她为他负责,若请不动、求不动,用逼的,她总也该就范吧!

  “可是我没看见你的泪水啊!你真的哭了?”

  不惜哭一把博取同情,他这招也太贱了。她煞有介事的在他惨澹又愤怒的容颜上寻找眼睛流汗的痕迹,结果泪水没半滴,白眼倒是翻得很大一颗。

  “悲情的最高境界是‘欲哭无泪’,明了吗?嫩晴。”他悻悻然,瞟她一眼。

  钢铁男人的原罪,明明痛心疾首,眼泪掉不出半滴,唉!

  “你简直无赖。”她想好好的骂他一顿,无奈体力不支,只能意思意思骂一句。

  “无赖?很好,如果耍无赖可以拿回你的爱,那我愿意当世上最大、最坏的无赖。”一不做,二不休,她不给他痛快,就休怪他耍无赖。

  耍吧!都这当口了,要耍就要大一点,给她耍得飞天遁地,绝不宽待。

  “我不跟你说了。”这男人幼稚又不可理喻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气结,无语,想瞪他,都还嫌浪费视力,干脆眼儿一闭,睡觉吧!哪个生完小孩的产妇不休息?只有她贺嫩晴还留着最后一点力气跟前夫斗来斗去,笨啊!

  “丁太太,别这样,好歹跟我讲一下,孩子是谁的?”他开始耍赖,轻推着她的肩膀,拍她的脸,见她完全无动于衷,甚至使出更贱的招数,大拇指与食指一上一下强行撑开她的眼皮,做尽无赖会做的事。

  “你很讨厌耶!”酸溜溜的喊她丁太太,她听在耳里,百般不舒服,最可恶的是,他的手在干什么?撑人家眼皮这么没品的事,他居然做得出来!

  “说。”俊脸凑近她,嘴唇都快吻上她,“孩子是谁的?”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跟别人上床的女人,孩子一定是在婚姻当中才有的,所以孩子是谁的,根本很容易猜。你若猜不出来,我只能说你智能不足,不然没其他原因了。”她撇开脸,拒绝正视他,免得等一下被他亲到,事情更难收拾。

  “对,我很愿意也很高兴相信你不是那种随便跟别人上床的女人,问题就在于孩子是你在跟谁的婚姻当中才有的?我?还是丁士彦?我是你的前夫,你跟我上过床,丁士彦是你现任老公,你可别告诉我,你跟他没怎样。”跟新任老公上床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是说,她有没有也很迷恋并喜爱丁士彦的那……

  喔,不,不能老是往那方面想,否则他会想扁死丁士彦,然后再扁死自己。

  唉,宣少奶奶变成了太太,他恼啊!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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