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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有毒……”欧阳瀞家父女俩都吓了一跳。

  “我什么都不知道!”狱卒吓得直澄清。

  “还不快开门。”兰非也不追究,命令道。一个小狱卒能知道什么事,逼问他没意思。

  门开了,欧阳瀞连忙跑进去,搀扶将她爹出来。

  欧阳辅住了牢房近半个月,吃睡都不好,双腿明显虚弱无力。

  “爹,你走慢一点。”

  兰非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瞥了眼小七,他赶紧过去帮忙扶着。

  欧阳辅一踏出鸟笼般的牢房,便直接问兰非,“钰王爷,为什么你会想帮老夫,老夫自认为没理由让你费心搭救。”

  皇朝里最恶名昭彰的钰王爷若真的会普心大发来救他这个小县令,天就要下红雨了!

  欧阳瀞俏脸刷白,朝兰非使了眼色,要他别说池他们的交易。

  兰菲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存心让她提心吊胆地慢慢说道:“令嫒每天来求我救你,跪了好几天,我烦得不得了,才勉为其难帮她的。”

  欧阳瀞听得被唾沫呛到,不住干咳,瞪着他,勉强接受他那污蔑她的说词。

  但欧阳辅可没那么好哄,仍然心存质疑。

  “令嫒还送我手绢当作谢礼呢。”兰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上一句。

  欧阳瀞狠瞪着他,这男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欧阳辅怕女儿为了救他,向兰非妥协了什么,忍不住护女心切道:“如果钰王爷救我的代价是欺辱我女儿,那我宁愿因莫须有之罪被砍头。”

  “果然是父女,你们俩一个样。”兰非颇感有趣地还想多说几句,但他明白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走吧,这里太闷了,我受不了。”

  欧阳瀞才受不了兰非的我行我素。“爹,我们快离开吧。”

  第5章(2)

  岂知在他们驾车离开后,途中欧阳辅就感到不适想吐,而停下马车。

  她扶着她爹下马车,拍拍他的背,好让他舒服点。

  兰非也踏出马车来透透气,树林间鸟群惊慌呜叫飞起的声音却让他心一凛,警戒地观察四面八方,突地极肯定地道:“我们被盯上了。”

  有多少人呢?听这足音,起码近二十人。

  “什么?是盗匪吗?”欧阳瀞害怕的挽紧她爹。

  “如果是盗匪还好应付。”兰非不知哪来的悠哉心情,不疾不徐地问道:“我说欧阳瀞大人,你到底是得罪了谁,竟让那人想对你赶尽杀绝?”

  欧阳辅正义凛然回道:“我不知道,老夫这一生行事光明磊落。”

  “那一定有了,有光明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阴影。”兰非露出饱含深意的笑。

  事情的发展是愈来愈有趣了。

  嘎嘎--几只乌鸦在天空盘旋着,为此刻的气氛增添诡谲。

  一个个黑衣刺客也在这时持着剑冒了出来,侍卫们立即训练有素的团团保护住兰非和欧阳瀞父女。

  双方激烈交战,刺客显然是冲着欧阳辅而来,知道兰非身份尊贵不可侵犯,皆不理会他,只找着机会冲破侍卫的阻碍,招招致命的逼向欧阳辅。欧阳辅不想累及女儿,推开女儿,一个人往远处的草地上跑去。

  “爹!”

  欧阳瀞惊慌地想追过去,但侍卫怕她有危险,不让她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刺客追在父亲后方。

  此时,兰非运起轻功追了过去,不想让人嚣张的在他眼皮下杀人,难得拔剑杀了刺客,救了欧阳辅。

  “啊--”

  可欧阳瀞在下一刻发出惊叫,保护她的侍卫面对众多敌人已自顾不暇,兰非看到有刺客举刀想伤她,眸底霎时迸出戾光,想都不想的奔回,一把揽住她。

  “不要管我,快去救我爹!”欧阳瀞更担心她爹的安危,连忙、喊着。

  但兰非不听,护着她退开,同时杀了那名胆大包天的刺客,待他回神后,他才发现他指掌僵硬,剑柄握得太紧松不开,似乎是生气过头了。

  “爹、爹!”

  她突地在他怀里惨叫着,用力推打着他的手臂,要往前奔去,因为她目睹欧阳辅被刺客刺中倒在地上,即将被刺客一刀毙命。

  千钧一发之际,解决手边刺客的小七赶到了,救了她爹。

  她松了口气,却有更多的怨恨涌上心头,一古脑地朝兰非发怒道:“谁要你来救我的!我不是要你先去救我爹吗?你怎么能不管我爹的性命啊!”

  “因为你比较重要。”兰非是不管,对他来说,欧阳瀞是个有趣的伴,她爹什么都不是,二择一之下,他当然是选择救她了。

  但他没发现自己的目光费心的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自净完好的脸蛋上,似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她在他心里的重量,早超乎了他的想象。

  欧阳瀞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心跳加快,迷乱得像赴陷入五里雾里,看不清他真实的面貌,直到她见他又杀了名刺客,才吓得回魂,把脸埋在他胸前。

  接下来,兰非一路保护欧阳瀞,侍卫们打跑了刺客,也成功保护了欧阳辅。

  但欧阳辅仍是受伤了,欧阳瀞忙不迭地摊开兰非,赶去关切她爹的伤势。

  “欧阳瀞姑娘,大人没被刺中要害,你不用担心。”小七安慰她道。

  欧阳瀞吁了口气,感觉到背后有道灼热的眼光,转过身,差点撞上兰非。

  “瀞儿,我允许你答谢我的救命之恩,爬上我的榻。”兰非倾身,唇贴着她的耳,用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邪气地道。

  “兰非你--”

  因为你比较重要。欧阳瀞正想骂他正经点,他对她说过的这句话却陡地自她脑子里钻出,害她什么都忘了说,心口只剩异样的热度。

  假的,他说她比较重要一定是假的,他这个人根本没有真心!

  她警告着自己不能被他骗了,强自镇定地定住他那张俊美无瑕的脸,自齿缝里小声挤出。“真是对不住,我只想在榻上暗杀你!”

  一群受伤的黑衣人排排跪在地下。

  兰逸无视于他们破裂黑衣下的伤痕,怒斥道:“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没法杀死,你们不是自称最骁勇善战的十九烈士吗?任务失败还敢回来!”

  他们是太子生前的护卫十九烈士,在太子死后,就被兰逸延揽重用,但如今十九烈士只剩十二烈士,真令他颜面大失!

  黑衣人皆把头压很低,他们之中有个受重伤的人在这时倒地昏迷,大量鲜血在地面累积了一摊,却没人敢去救他,因为旭王爷盛怒中,想保命就噤声。

  “一群没用的家伙,我真是白花钱养你们了!”兰逸大力把桌上的茶壶茶杯扫到地面,狰狞的脸上全然不见平时的温文儒雅。

  原本是不用走到这一步的,在地牢里就能毒死欧阳辅,再编派个暴毙的死因就好,但,兰非却早一步拿着御赐金牌来救人,还狂妄的说要重新调查此案,让接到典狱宫通知的他不得不动用十九烈士去追杀欧阳辅。

  这真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兰非会仁慈的去救与他不相干的人?怎么可能,那家伙只会杀人,在辅助兰昕登上皇位时,他双手沾了无数人的血!

  是他自认为太了解兰非的个性,错看了他,还是欧阳瀞真古通天的本事,能迷到兰非为她救人?

  不管事实如何,兰非都是皇上的心腹,是最能威胁他的人,要是欧阳辅想起他与秦功私下往来一事,对兰非提及,依兰非将他视为眼中钉的情况,一定会追查到底,他就没办法完成他的登帝大计了。

  兰逸指了指伤势最轻,十九烈士之中武功最好的那个人。

  “你,去杀了欧阳辅,没有成功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月影湖畔,波光粼粼,诗情画意得像一幅画。

  华丽的大船上,悦耳的丝竹乐声响着,舞伎们个个俏丽多姿,手执彩色丝缎旋跳挥舞着,前方的桌案上也摆满了美酒佳肴,充满奢靡享乐气息。

  真不愧是兰非的船,有够招摇嚣张!

  但欧阳瀞可一点都不觉得享受,她一搭上船便晕船了,反倒是她受伤未愈的爹无碍。

  “瀞儿,你很难受吗?”欧阳辅关心问道。

  “我吃点乌梅就好了……”她脸色发白道,不想爹担心。

  看到女儿晕船,不舍的欧阳辅不禁把心里对兰非的不满一古脑地倾泄而出。

  “我都说我不想跟着钰王爷瞎起哄,你偏偏坚持要我来坐船!看吧。钰王爷他现在有多快活啊,看舞伎跳舞看到眼珠子都黏住了,还说要保护我?分明是瞎说!瀞儿,我们不能轻易相信钰王爷说的话啊!”

  欧阳瀞真不知该怎么说,叹息道:“爹,你伤势未愈,不宜太激动。”

  三日前遇袭,爹幸运的只受到皮肉伤,但兰非断言对方不会罢手,势必会派人来追杀,于是他放出了爹受重伤,被他不管死活的丢在钰王府里,而他挟着她上船玩乐的消息,想松懈对方心防派人至府里刺杀爹,来个“瓮中捉人”,逼问出这桩栽赃案的幕后主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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