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河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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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玉儿露出微笑,轻声细语道:「皇上腿受重伤,臣妾担心您夜里行动不便,若皇上不弃,今日臣妾愿留宿寝宫时刻伺候皇上。」

  他摇了摇头,摆出疲惫的样子,「不必了,朕身边有成德伺候已经足够,天色不早了,玉贵妃也早些回宫休息去吧。」

  她还想继续再说些什么,可他已经吩咐旁边的成德说:「送玉贵妃回宫。」

  见状,周玉儿不敢再多做要求,只能一步一回头的,被成德请出了寝宫。

  待空旷的寝宫终于安静下来,李容堪的内心深处又不免染上几分孤独和落寞。

  他突然嫉妒起他六弟的好运,居然能娶到穆环贞那样的奇女子。

  虽然当初这份亲事是他一手所促成,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如果他能早些认识穆家的那位大小姐,此时的穆环贞,早已成为他后宫之中,一个最特别的存在。

  东夷国只是天阙王朝众多周边国家中的一个小国。

  虽然东夷领土面积很小,经济也不如天阙王朝发达,但这个小国家非常注重军事发展。

  全国上下,只要年满十五岁的壮丁,几手都要被抓去参军,这造成东夷三分之二的人口,都流入了军队之中。

  这全是因东夷国君并不想让自已的国家成为别人的附属国,所以这些年来,东夷始终奋勇抗敌,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兵一卒,也一定要保护自己的领土完整,坚决不服从别人的管制。

  在李容堪没基登的对候,先皇曾对东夷国君能有这样的骨气感敬佩万分。

  以天阙王朝的国才,想要将东夷纳为已有,不过就是三年五载的事,但他却下令,在东夷没戾犯到天阙之前,不会对东夷出兵。

  这倒不是先皇仁慈,他只是想给自已找一个完美的理由。

  一旦东夷行不轨之事,那么天阙将会不留余地的以武力镇压,这样一来,就算东夷被打得落花流水,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天阙王朝是非。

  而当年被先皇留守在东夷边境驻守的大将军,是他非常信赖的一个老臣子。

  那老将军姓杨名振跃,当年在先皇魔下征战过大江南北。

  可是两年前,杨老将军病故,他那将军之位便由其长子杨锐继承。

  说起这杨锐,曾经也是京城中的风流人物。

  杨锐的年妃与六王李容钦相仿,出生后没多久,就被先皇看好,三、四岁大的时候,就被带进皇宫,成了李容钦的伴读。

  所谓伴读,其实就是代替皇子挨打讨罚的角色。

  但李容钦自幼非常聪明,太傅教过的课业,别人要背三天,他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背得滚瓜烂熟。

  所以杨锐跟在李容钦这六皇子身边,几手没吃过什么苦头,而两人私交自然非常不错。

  在杨锐十七岁的时候,被他爹招到边关,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两年前他接任兵马大将军的职位之后,便长年留守东夷和天阙的边境处,几年也没办法回京城一趟。

  第7章(2)

  这次李容堪被东夷杀手行刺于西郊行宫一事,令他十分震怒。

  而他第一个找来开刀的,就是现任兵马大将军杨锐。

  做为主将,杨锐竟让东夷人流窜进天阙境内,这已经是犯了滔天大罪,如果当时不是他身边的影卫誓死保护,恐怕现在的他已经成了东夷人的刀下亡魂了。

  在刺杀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他就颁下一纸诏书,命驻守在东夷边境的杨锐速速回京领罪。

  李容湛当众宣布这件事的时候,恰逢每月一次的大朝会。

  一个月才进宫一次的李容钦闻言,不禁在奉天殿提出反对意见。

  「皇兄,虽然这次东夷人来京城刺杀您十分可恶,但如果皇兄没有大意的只带几个影卫偷溜出皇宫,那些东夷人又怎可能会找到下手的机会,对皇兄不利呢?」

  「六弟,你说这话究竟是何意?」

  李容钦冷笑一声,「臣弟这话是何意,相信以皇兄的睿智和聪明,心里一定清楚得很。杨家父子驻守在东夷边境多年,始终没出现过任何纰漏,如今皇兄私自出宫过袭,却要将这错误让杨家来承担,这对杨将军一家来说,是不是有失公允?」

  没错。

  直到现在,他仍旧很介意前日,皇兄竟背着他将妻子带到那西郊行宫私会。

  皇兄自己遇袭没什么,要是不小心把环贞也牵扯进来,那他可就无法接受了。

  一向在大朝会上闷不吭声的六王爷,今天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皇上发难?!这不但把众人吓了个够呛,就连坐在龙椅上的李客堪,也被他那冷嘲热讽的口吻气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做为驻军之首,杨锐居然将东夷杀手放连我朝境内,朕想治他的罪,究竞有何不可?」

  「杨将军一家并非圣人,皇兄不能仅仅因为一场刺杀事件就定杨家的罪。再说了,不管是已故的杨老将军,还是现在的兵马大将军杨锐,他们都是我天阙王朝的股肱之臣,失去他们边境可还会安宁?

  「皇兄,你口口声声说要治罪,难道砍了杨锐的脑袋,所有的事情就都能一并解决吗?」

  他冷笑一声,又说:「父皇当年将皇位留给皇兄继承,是因为在父皇的心里,皇兄可成为一代仁君,对天下百姓恩威并施,常保天阙富强。

  「就连皇兄自己,不也对自己有相同的期待,而将年号改为惠仁吗?可现在皇兄却要因自己的愤怒,口口声声说要治我天阙有功之臣的罪,这事若是传扬出去,皇兄以仁治天下的名声,将要如何加以维持?」

  「李容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同谁讲话?!又知不知道这里究竞是什么场合?!」

  眼见皇上大怒,在场所有的大臣都被吓得默不作声。

  李容钦抬头,冷冷一笑,意有所指道:「皇兄,这是什么场合、臣弟在同谁讲话,臣弟心里非常清楚。臣弟今日之所以会当着皇兄的面说出这些,不过是想告诉皇兄,有些东西既然被皇兄得到,就该好好的珍惜守护。至于那些不属于皇兄的东西,不管您身居何位,您想要也要不到!」

  「你……」

  「臣弟今日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已经说给皇兄听,还望皇兄从今以后三思而后行。」

  最后这句话,李容钦说得铿锵有力,抑地有声。

  在场所有的臣子,都不禁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所震摄。

  六王爷对他们展现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阴狠、残酷、冷血而无情。

  和以前那个玩世不恭,就算被人在背地里说三道四他也完全不在乎的六王爷完全不同。

  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深深为李容钦这最真实的面貌感到恐惧。

  那双被传成是妖瞳的堪蓝双眼,向外迸发着妖冶的光芒。

  他无惧无畏,仿佛坐在龙椅中的皇帝对他来讲,根本就是一个路人甲。

  李容湛冷冷看着殿下胆敢和自已对抗的老六。此时此刻,他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残戾的杀意。

  果真是一山容不下二虎吗?

  虽然穆环贞真的很讨厌参加所谓的大型活动,但做为六王爷唯一的妻子,身上有着不容推拒的贵任。

  天阙王朝有一条法令,每年的十月初一,皇家子弟都要进宫,去泰和殿给先祖上香。

  其他几个不在京中且有了封地的王爷可以不进宫祭祖,但李容钦却不得不去泰和殿给老祖宗磕头上香。

  做为女眷,穆环贞必须和宫里的其他妃子一同去清月斋吃斋饭。

  眼前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人,还真让她有些吃不消。

  她再一次在心底庆幸,自己当初嫁的男人是李容钦而非李容堪,否则和这么多貌似天仙的女人争宠,相信以她的脾气和姿色,一辈子也别想讨帝王欢心。

  众妃嫔因为祭祖之事聚在一起用斋饭,私交比较好的,便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有说有笑。

  早就听李容钦说过,当今天子尚未立后,如今掌管后宫之中大小事务的权力,暂时落在玉贵妃的头上。

  上次在皇宴上她见过玉责妃一面,倒是个绝妙的美人儿。

  今日,玉贵妃身穿一袭淡雅的素袍,头上只插着几根简朴的珠权,仍在众妃子之间出类拔苹。

  而且这玉贵妃的确也有几分本事,讲话条理分明,处事也算公正,至少在场的其他妃子对她表面上看来,都心服口服。

  一群女人聚在一起,话题无外手就是珠宝和男人。

  可怜这群养在深宫中的女子,在与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同对,还要在人前露出愉悦的笑容。

  穆环贞心底十分感慨,古代和现代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女人和男人之间永远没有平等可言。

  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她班上有一个阿拉伯籍的男同学。

  听说对方家里是做石油生意的,在阿拉伯是富甲一方的大家族。

  同学聚会时,她曾和那男生聊过几句,得知对方的父亲家里娶了四个妻子,膝下子女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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