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花雨,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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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儿,别怕朕,朕不会伤害你,朕今天来只想和你谈谈,朕真的有话要对你说,雨儿,让朕好好和你谈谈好吗?”司寇阳用轻柔的语气告诉花雨。

  花雨却无法不畏惧他,她被逼退到床边,无路可退,情急下她提起裙摆便想往外逃,但才有了行动,司寇阳的反应更快,伸手就捉住了她。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花雨惊叫、挣扎着,无助的被司寇阳拉回到床上,四肢被制、瘫倒在床上,这教她更是尖叫着,拼命抗拒。

  “雨儿,别叫了,只要你不逃、不喊叫,肯乖乖地听朕说话,朕就放了你,朕不会为难你的!”司寇阳满脸真诚的急急向花雨保证。

  花雨停止挣脱,也闭起嘴,惊惶的瞪着司寇阳。

  司寇阳马上依言放开了花雨,见她飞快的起身又躲到角落,他只能无奈的坐在床边,深深地叹着气,“为什么要这样怕朕?难道朕真是像洪水猛兽般骇人吗?”

  花雨抿紧唇,默然无言,眸子里仍是布满恐惧,警戒的看着司寇阳。

  司寇阳露齿笑了,笑容却是万分的苦涩、难堪,“雨儿,或许对你来说,朕真的是个可怕的怪物,这不也是别人对朕的感觉吗?大家都认为朕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以无情的抢夺兄长的帝位,狠心的残害手足,不孝的逼父王退位夺取大权,还铲除异已,手面残酷,真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雨儿,你若也是这样看待朕,朕不感到意外,只会心痛,因为你是朕最爱的人,却也一样不了解朕!”

  他停下话,伸手将脸上的铁面具摘了下。

  “朕曾对自己发过誓,唯有朕真心信任的人,才有资格见到朕面具下的真面目,除了朕的近身侍卫外,你是唯一有资格的人,但朕却也是伤害你最深的人,这点朕更是明白!对从不曾爱过人的朕来说,怨恨远比爱人容易多了,所以朕才会伤害了你,可是仇恨也是在朕出事后,激励朕活下去的唯一感觉!

  “雨儿,人不是想明白朕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朕现在可以明白告诉你,朕是被亲皇兄派人从火而烧伤的,只因朕的才干出众超越了皇兄,皇兄恐太子地位不保,所以痛下杀手,而朕的五名皇弟都帮凶,在名利、权位的诱惑下,根本没有手足亲情,只有现实的权力斗争!

  “幸运的,朕侥幸不死,但是皇兄的逼杀却使得朕无法在海京里生存下去,所以朕只得逃到般上,在海上流浪!就凭着一股怨恨和不服输的意志,朕决定从海上重新开始,在尝尽了辛苦、磨难后,朕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艘船,而这也是朕人生的转折点,当属于朕的船只越来越多时,朕的势也越加的强大,终于朕有了无人能及的强势,朕的皇兄、皇弟这时才慌张了起来,想与朕对抗已经不可能了,只得俯首称臣,因此朕顺理成章的承受了皇兄的太子之位,而明白一切真相的父王在痛、自责下,看破了红尘俗世,将帝位传给朕后就遁入空门,这就是朕会提前成为东寇国帝君的真正原因!但也因为有此坎坷、苦难的经历,让朕的心性转成了冷酷无情,因为唯有冷酷才能除去情感的牵绊,放手做事,也唯有无情才能确保自己不受伤害,这成了朕处世的原则。

  “朕也一直以为自己会冷酷无情过一辈子,直到遇上了你,你就像春阳般,用你的纯真无邪融化了朕冰冻的心,让朕能再次爱人,也被爱!可是却因为兰宫人的破坏,让朕误会了你,其实朕心中一直明白你的心,可是朕没有自信,在亲耳听到你那些迫不得已说出的诋毁言辞时,朕几乎发狂,朕承受不起那样的打击,所以才会如此狠心绝情的对待你,残酷的伤害你,那样的伤害如同两面利刃的刀子,伤了你的同时也伤了朕!雨儿,这些日子朕也过得很痛苦,却阻止不了自己恶劣、残暴的举动,对你朕只觉得羞愧和歉意,而朕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雨儿,你不会明白当朕从火堆中看到你厌世的眼神时有多心痛,当朕好不容易救出你后,你却是昏迷不醒,教朕担足了心,只愿能用一切换回你的性命,就算会赔上朕一命,朕也在所不惜。可是你醒了后竟然极度畏惧朕,你眸子里的惧意就像利刃割在朕身上。这几天,朕过着像被凌迟痛苦般的生活,日日希望你能不再害怕朕!雨儿,你可以开出一切的责罚来罚朕,就是不要这样畏惧、逃避朕,朕承受不起这样的痛苦,真的承受不起!不要再怕朕了,让过去的不愉快都过去,朕会用加倍的好对你补偿,雨儿,你再给朕一次机会好不好?”

  司寇阳对花雨完全敞开了心,全然坦白一切,期盼求得她的谅解,使两人能重新开始。

  好长的一番话听得花雨入了神,在惊愕后她终于了解他艰苦、不堪的过去,也心痛他所受的苦,但对他的道歉与和好的要求她只是默然、低头不语。

  司寇阳提着心等待花雨的回应,他不敢强迫她,怕会再吓着她,只是耐心等候,希望她能点头应好。

  随着时间的过去,花雨却益加的沉默了。

  司寇阳的心往下沉,沙哑出声,“雨儿,给朕一个答案吧,别再不出声来折磨朕!”

  花雨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依然静默无言。

  司寇阳的心再度冻成了冰霜,他低叹一声,挤出最后的温柔嗓音,“雨儿,朕明白你的决定了,朕不会再强求了,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朕已经没有资格再被爱或爱人,只配和孤独、阴冷相伴!你可以离开这里回月凤宫了,除非你有要求,否则朕绝不会去打扰你,只愿你能好好照顾自己,朕走了!”

  司寇阳再戴回面具,毅然站起转身离去。离开了雨儿,也表示他离开了欢笑、快乐,此后他的生命里也只剩下了冷酷无情。

  远去的脚步声,无语的人儿,一切的结果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

  午夜时分,水月阁里还闪动着火炬的光芒,天寒地冻中,司寇阳独自在阁楼里喝酒。

  说喝酒不如用灌酒来形容较贴切,他灌酒的动作没停过,拿起一壶壶的酒直往自己口里倒,已是满桌、满地的酒壶,可是他还是继续的灌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酒入愁肠,只是徒增满腹的愁苦,令他不能控制的一再狂饮。

  将心思都放在酒上的司寇阳,没注意到走近的脚步声,当披风披上他的肩头后,他才明白身后有人。

  “拿走,滚开!”他不耐烦的冷声喝令。

  肩上的披风并没拿开,也没听到背后的人离去的声音,这激怒了司寇阳。

  “连朕的命令也不听了,大胆!你……”他斥责的话在回头见到来人时,立刻收住了声音。

  “天这么冷,你应该多加件披风保暖,酒也别喝太多了,很伤身的。”花雨轻声说完话后就要离开。

  “别走!”司寇阳飞快的伸手拉住了花雨,再一使力,她就坐到他的怀中。

  花雨没抗拒,会来找他,就表示她将所有的事都想清楚了。

  司寇阳见她没挣扎、反对,高兴得大力抱紧她。“雨儿,你在关心朕吗?原来你还是很关心朕的!”他的语气雀跃、欢喜。

  花雨将披风更加密实的裹住司寇阳。“你虽然不怕冷,可是在这样的寒天里穿这样少吹风,万一着凉了还是不好的!”

  司寇阳急忙回答,“雨儿,只要能得到你的关心,就算着凉、受冻朕也心甘情愿!”

  “别说傻话!”花雨以小手捂住他的唇。

  司寇阳执起她的手亲了亲。“雨儿,为了你,朕做傻事都可以,只要你别畏惧朕,别再不理朕了!”

  “越说越离谱了,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花雨蹙眉轻斥。

  司寇阳搂紧花雨,忙点头。“好,不说,朕不说,朕一切听你的!”

  夫君真的变了,他眼里显露的都是对她的重视、疼爱。花雨心中涌上了暖意,将小脸偎进他的怀中,深深地嗅闻着熟悉的气息,还有厚实、温暖的怀抱。

  司寇阳抱着花雨,提着心,出声问起,“雨儿,你来找朕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朕?还是你作了什么决定呢?”

  花雨抬头望着丈夫,点点头,淡淡出声,“雨儿想回中儒国。”

  司寇阳的笑冻结在唇边,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困难的挤出话,“你……你想回中……中儒国?”

  “是的,你肯吗?”花雨满脸平静的表示。

  司寇阳闭起了眼睛,他心中的挣扎全写在脸上,他再睁开眼时,狠下心拒绝,“不!朕不准,你既然嫁给了朕,就不能离开朕,就算为此你会更恨朕,朕也不放你走!”他结实的手臂牢牢地拥住她,代表他坚定的决定。

  花雨小脸垂下,让司寇阳看不见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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