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可以维持这么好的体格。」当初看到他的身材时,她就有小小的怀疑过,没想到还真的大有文章。思绪一转,她蓦地想到一件事。「那皇上该不是要叫你现在离开常家吧?」
「……」墨澈忍不住叹气。「为了早日平反我的罪名,这是没办法的事。」
铁凝香嘴角一垮。「那么,你把一切告诉我,是要让我知道,未来可能有段时间,我是看不到你的?」
她现在是要扮演一个巴上皇帝,却又被皇上享用完便一脚踢开的荡妇,而他因此恼火,转而投向禹亲王,从此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很快的,事情会很快的落幕。」墨澈将她搂进怀里保证。
「那么,你们的计划到底要如何进行?」偎在他怀里,她不安又恐惧,毕竟宫廷斗争向来最血腥,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凭她的力量没有办法帮助他。
「你别问。」
「是啊,因为我帮不上忙,还可能帮倒忙,就好比今天晚上我在擎天殿所说的那些话,就可能让禹亲王对你难以信任。」
「不,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会认为我将自己的不满告诉了你,再加上皇上当众将你押下,我肯定妒恨难抑,他若在这当头找我,必能够说动我。」
铁凝香松了口气。「还好,没扯你后腿。」
「所以今晚,我们在里待下,等到天亮再回去。」
「嗯。」偎在他怀里,安静的空间、暧昧的依偎,让她突然感到紧张,心想他刚刚求婚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要……
「睡吧。」墨澈挪好位置,拉起有点、霉味的被子盖妥她。「有点味道,忍耐一点。」
忍耐什么?她面无表情地瞪着床顶。忍耐霉味,还是忍耐她内心的yin荡?
这是什么情况呀?虽然不是花前月下,但至少有氛围呀,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这个木头!
气呼呼的闭上眼,铁凝香往他身上趴去,却发现——「你有反应耶……」那灼热的硬物就抵在她腿边。
墨澈皱起了眉,却无法调匀心跳。
「你……」她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他明明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态,但却没有行动,这是否意谓着这纯粹是生理冲动,无关喜不喜爱。
忍不住的,她问:「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寡妇的身份?」她只能这么猜想。
尽管他不像时下的男人,存有严重的男尊女卑观念,可多少还是会在意的吧,也是,现代有些男人还有处女情结,更何况保守的古代人。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虽说由她提出这个实在是很害羞,可有话就说开,总比心里有疙瘩好。
墨澈沉默着。
铁凝香眯眼瞪着他,好半晌,才道:「我问你,那个侯雅君的外貌,是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
「不然你待在牢里时,为什么一直想着她?」她不断地追问着。「有吧,你至少有一丁点的在意吧。」
墨澈颜微赧,但黑暗之中,她自然看不见,只能迳自推论着。
「你不回答,也就是默认了。」她叹了声。「难怪,你一点都不想碰我,原来是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唉,说来真是矛盾,她竟然在嫉妒自己。
「谁说我不想碰你?」
「因为……」话未完,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压在床上。
「我爱上的并不是你的外貌,而是你的性子,不碰你,只是因为我觉得尚未成亲……」
关键答案出现的瞬间,铁凝香主动地封住他的口。
墨澈的微诧只有须臾,立即化被动为主动,缠吮着她的丁香小舌,大手沿着衣摆探入。
那温热掌手熨烫着她敏感的身体,他的吻放肆而狂烈,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直到他的大掌覆在她的胸上……
第十一章 引君入瓮
翌日一早,铁凝香被墨澈一路抱着疾奔回府。
她几乎一夜未眠,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只想偎在他怀里不想动。
待接近常家,在无人的街角,他将她放下,哑声问:「身子还好吗?」
「嗯……」她羞怯地垂下长睫。事实上,她现在浑身酸痛得要命。
「我在想,常家要是得知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待你。」墨澈叹道。
为了他和皇上的大计必须牺牲她的名节,他既不忍更不快,但不尽快拿下尉迟御,被卷入这场纷争的她也休想全身而退。
「嗯……我也不知道,如果青云觉得门风被败坏而赶我走,那你就带我走。」
「……不行。」他摇头。
「为什么?你直到现在都没跟我说,你到底在盘算什么,究竟计划是如何,也没告诉我。」
「我不想你介入太深,这是为你好。」
「可是……」
「放心,不会有事的。」他喃着,两人已走到常家大门。
对街有三两个路人瞧见他们手牵着手,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墨澈松开了手,催促道:「走吧。」
「嗯。」
屈瑞英在大厅里来回团走,一瞥见她,眼眶立刻泛红,用力地抓着她的手。
「大嫂……」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瞧大嫂发散钗落,衣衫看得出是褪下过的,不禁悲从中来。
「瑞英?」铁凝香紧张地瞅着她,猜想她是不是听到流言,可还这么早,流言没传的这么快吧。于是,她赶紧取出合约。「你瞧,我拿到大订单了耶。」
她不说还好,一说,屈瑞英泪水滚滚淌落。
「昨晚,你一直没回来,青云沉不住气到皇宫外等你,得知你被皇上留下……青云怒极,不死心地在宫门前站了一晚,结果却冻坏了,现在人还在医馆。」
「他要不要紧?」
「大夫说他得静养一段时日。」
「那就好。」铁凝香暗松口气,很想跟她解释其实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墨澈不断对她使眼色,她也只好忍着不说。「那我去成衣坊瞧瞧,要是有什么事,我便先作主决定。」
「你别去,昨晚的事……恐怕已是满城皆知了。」
「嗄……」流言未免也传得太快了点?
「青云很自责,早知如此,昨晚不管怎样都应该由他去……」屈瑞英不敢问墨澈是什么想法,毕竟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去暖别人的床,皇上摆明就是要羞辱,可怜大嫂这一趟不但失了身子,恐怕也留不住这个男人了。
铁凝香忍不住看了墨澈一眼,见他摇了摇头,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吞下。
「不然,我先处理这合约上要的原料好了,像这个就需羊毛,羊毛得上哪去找?」她故作轻松地问。
屈瑞英看在眼里,却认为她是在强颜欢笑,内心更加自责。
「常家对不起你,是常家对不起你,竟让大嫂你……早知如此,这合约不要也罢!」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铁凝香手忙脚乱地帮她拭泪,却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她回头望去,不禁咕哝着,这人会不会来得太快了点。
「墨澈!」尉迟御快步走来,一瞧见铁凝香发散衣乱,分明是昨晚与男人私合,立刻悲愤也骂道:「皇上怎能这么对你?!」
铁凝香呆住,有股冲动想要拍手喝采,夸他演技真好。
墨澈沉默不语。
「墨澈,昨儿个二皇兄回来找我,我有事想和你俩谈谈,你跟我一道走吧。」
「……好。」
「墨澈……」铁凝香伸手想拉住他,但他却闪身避开,教她一愣。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应该是吧,因为墨澈说过,禹亲王很快就会上门,虽然有心理准备,他这个动作还是伤到她了。
墨澈没看向她,率先往外走去。
尉迟御见状,窃喜却不形于色,一脸怜悯地看着她道:「本王先告辞了。」
铁凝香一路追到大门外,却见他头也不回的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墨澈!」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他怎能走得这般决绝?
这是计吗?是戏吗?
她糊涂了。
「大嫂,别叫他了,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这种事的。」屈瑞英到门外拉着她往里走。
「可是……」
「他走了也好,毕竟这事也是因他而起,这就是当初我为什么不让你买下他,因为他是灾难呀。」
「不是,他不是……」她想解释,但不能,否则会破坏他和皇上的计划。
但是,她却忍不住迷惑了,怀疑他是不是和皇上一样,当她是棋子……她该相信他的,可是昨晚的温存、眼前的无情……她无法将两个他连在一块。
「别哭,别哭了……就让他走,当你们不曾相遇过。」
不……铁凝香无声落泪,心痛得像是被刀剐开似的,目光落在自己右腕上的琉璃手镯,那闪动的光泽像是在提醒她,昨晚他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将手镯交给她,他是在安她的心,怕她胡思乱想,才用这只手镯表示心迹。
慢慢的,她的心冷静下来。
他不是个绝情寡义的人,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她不能感情用事,绝对不能动摇,她要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