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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由任远的表现,在这场爱情与亲情的战争上,爱情略胜一筹,金蝶在他心中的地位更加重要了,这是任远没察觉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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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园里,两名中年汉子倚在马旁等人,而阙孙如则是对着其中一名大汉迭声请求。

  “哥,我要去,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我要去啦!”

  “小如,你别胡闹了,此行又不是去玩,怎能带着你?你不能去!”是阙礼杰的嗓音,他和任远都易容改装了,目的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以便秘密去接迎东王,他们在此等着要同去的金蝶公主。

  “金蝶公主就能与你们同行,为何我不行?我也要去!”阙孙如忿忿不平的叫着。

  “让金蝶公主同行是师兄答应的,而且金蝶公主骑术佳,但你不善于骑马,如何与我们一起赶路呢?你追不上大伙的,所以我们不能带你去。”阙礼杰就事论事。

  “哥,你又没看过金蝶公主骑马,怎知道她的骑术比我好呢?任大哥,你不公平,肯让金蝶公主跟去,却不让我去,你偏心!”阙孙如的怒火转向任远。

  一个身影凌空飞跃而来,轻巧的落在立在院子里的马背上,姿态优雅,不过那人一身粗布衣裳,又生了张满脸雀斑、眉毛下垂的诲黯样,是个长得十分不讨人喜欢的少年。

  “你是谁,竟敢大胆闯入阙家堡?”阙孙如大声斥喝那名少年。

  不好看的少年却有双水亮大眼,俏皮的向任远眨眨眼,任远明了的笑了。

  “公主的易容术真高明,小如都被瞒过去了。”阙礼杰笑说。

  “你是金蝶公主?”阙孙如惊讶极了。

  金蝶浅笑,用粗哑的男子声音回答:“我现在是贾大,一个平凡的少年。”

  “出发吧!”任远利落的上了马。

  阙礼杰也跟着上马,向妹妹交代一声:“好好留在堡里,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说完一夹马腹,率先离去。

  任远、金蝶也抖动缰绳随着离开。

  “哥,任大哥,哥……”阙孙如眼看他们扬长而去,兀自跺脚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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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家堡离东陲有四、五天的路程,但在三人极力赶路,而沿路又安排好接应换马、准备膳宿的情形下,他们速度很快,预计三日内就到可达东陲边关。

  “赶了大半天的路,休息一会儿吧!”阙礼杰停下马,任远、金蝶也放慢马步,三人下马在树下歇腿。

  金蝶拭拭额上的汗,见任远也一脸尘土便想为他擦拭。“你脸上都是沙尘,我帮你擦去。”

  任远却闪开身,“不必,我自己来便行了。”在阙礼杰面前,他明显又开始逃避她。

  金蝶心中不高兴,看到任远身上的水壶便说:“我口渴了。”

  “我去前面看看。”任远反而藉口离开。

  阙礼杰见状便将他的水壶递给金蝶,“这儿有水。”

  “我不渴了。”金蝶小脸一沉,背过身子暗暗生气。

  阙礼杰在金蝶身旁坐下,笑说:“师兄的感情都放在心中,看不出来,只能细细感觉。”

  “他才没有感情,他是个冷血笨蛋!”金蝶气得骂人,她以为两人的关系转好了,哪知一面对外人,他又退缩了。

  “笨蛋也有可爱之处,至少他感情专一,一放出感情就收不回来了。”阙礼杰说。

  金蝶转头看着阙礼杰,“真的?!那我怎么知道笨蛋有没有放感情呢?”

  “不只是女子爱吃醋,男人也有醋劲的。”阙礼杰放轻了声音,靠近金蝶耳畔说话,两人姿态十分的亲密。

  金蝶急忙要移开身子,怒斥阙礼杰无礼时,却见到走回来的任远神色很难看的瞪着他们,她脑中飞快转了转就了解阙礼杰的用意,她不动,反而面露笑容,“阙大哥,我想喝水。”

  阙礼杰把水壶给金蝶,给她一抹赞许的目光。好聪颖的女子,一点就明白!

  金蝶喝了口水,送还水壶时还柔声的说:“谢谢你,阙大哥。”

  “上路!”任远沉声冷喝一声,铁青着脸飞身上马,径自先行跑开。

  哈,他吃醋了。眼眸雪亮的金蝶没遗漏任远眸里的醋意,她开心的给阙礼杰一个璀璨的笑颜,“谢谢。”跳上马,追着任远而去。

  阙礼杰惑于金蝶的娇美可人而怔了下,然后他才轻叹口气。若不是对手是师兄,他绝不会退让的。扬起苦笑,他也策马追上去。

  第八章

  嫉妒像个新游戏,金蝶乐此不疲的玩着,试验任远的忍耐力。所以在用膳时,她会体贴的为阙礼杰布菜、盛汤;中途休息时,她和阙礼杰有说有笑的;夜晚歇息前,她还会温言软语的向阙礼杰道晚安后才回房睡觉。

  而对任远,她表面上摆着冷淡生疏的脸色,像是没他这个人般,极少搭理,但只要见他面色难看、眼里闪着怒芒,一副想杀人的模样,她就暗笑在心中,他越不高兴,她越欢喜,因为这代表任远重视她。

  但是不论任远的神色有多难看、心情有多坏,他都没有发泄出来,反而更加疏远金蝶,沉默得像颗不会说话的石头,又冷又硬。

  这令金蝶越玩也越觉得气闷,在他们到达东陲边关时,她和他就只剩冷漠无言。不过他们倒很顺利的秘密见到了东王金麒。

  “见过东王。”任远、阙礼杰向东王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你们风尘仆仆地赶来,真是辛苦了。”金麒热烈的迎接他们。

  “东王,在下等粗人并不觉得苦,辛苦的是这位小兄弟。”阙礼杰侧开身体,指指站在后面的金蝶。

  金麒眼露疑问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他是谁。“这位是……”

  “三皇兄!”见到好久不见的皇兄,金蝶红了眼奔上前抱住金麒。

  金麒吓了一大跳,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人来。“蝶儿,你是蝶儿!”

  金蝶点点头,在激动和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抱着皇兄呜咽的哭了起来。

  “蝶儿,真的是你,三皇兄好高兴能看到你!别哭,傻丫头,我们兄妹久别重逢应该欢喜才对,你怎么哭了?不要哭了,蝶儿……”金麒安抚着怀中哭个不停的妹妹。

  金蝶哭了半晌才抽抽噎噎停下,金麒看妹妹一身尘土便温言地说:“三皇兄好久没看到蝶儿的天资丽色了,蝶儿,你快去换下男装,恢复原来的容貌给三皇兄瞧瞧。”

  金蝶点点头,在婢女的随侍下进去整理仪容。

  金麒便和任远、阙礼杰谈论起国事,由他们口中,金麒也明白了皇上的劣行。

  “没想到皇兄竟然会对蝶儿下毒手,蝶儿的母后萱娘娘以前是先皇最宠幸的妃子,先皇老来得女,对蝶儿更是疼爱有加,只要蝶儿想要的东西,先皇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来给蝶儿开心。只可惜先皇过世后,皇兄和太后联手将萱娘娘贬入冷宫,也连带让蝶儿成了有名无实的公主,过着苦日子。小王虽心疼蝶儿的处境,但也无力为她争取权益。可是小王万万也料不到皇兄会做出残害手足的事,皇兄狠心至此,当真是天理不容!”金麒语气愤慨。

  听到东王说明金蝶的身世,任远好心疼,在崖底时,蝶儿只说她和母后生活的情形,还有别的娘娘们宠爱她的事,却没提到她是住在冷宫里,从娇娇女沦落为失意公主,蝶儿过的是怎么样的苦楚日子,想到就教他不舍。

  “所以众人都希望东王能挺身而出,取代金龙做皇帝,如此才能振兴国政,让人民过好日子,恳请东王别推辞了。”阙礼杰出言劝说。

  “但这可能会掀起腥风血雨,惹动内战,小王实在不愿意见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的情形发生。”仁善的金麒不想见到血腥。

  “若是因为这一点,师兄和在下已拟了份计划,可除东王之忧。”阙礼杰详细向金麒说明迫使金龙退位的计策。

  讨论得正热烈时,金蝶公主在婢女扶持下走入了厅里。

  “蝶儿见过三皇兄。”金蝶体态优雅的向东王金麒行礼。

  金麒赶忙走上前仔细打量着眼前国色天香的美人。“蝶儿,你依然是那么清丽脱俗,青出于蓝、更胜于蓝,蝶儿的美不逊于萱娘娘,萱娘娘的第一美人称号也可以用在你身上了。”

  “三皇兄,你别取笑蝶儿了,蝶儿哪能和母后相比。三皇兄,蓉娘娘很好,身体也很健朗,你放心。”金蝶告诉金麒。

  “我知道,母后捎来的信里有说到萱娘娘和你都很照顾她,母后的脚不好,也多亏你常为母后擦药推拿,蝶儿,三皇兄真要好好谢谢你。”金麒很感激金蝶为他尽孝道。

  “三皇兄,蓉娘娘也对蝶儿很好啊,她就像蝶儿的另一个母后,蝶儿应该这么做的。”金蝶微笑的说,兄妹俩手紧紧相握,手足情深在此刻表露无遗。

  这一幕让任远很欣羡,他无兄弟姊妹,永远也不知道兄妹相依的感情,虽然有师弟,但毕竟也不是亲手足,他替蝶儿感到高兴,东王做了皇帝,蝶儿的生活便能恢复往日的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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