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外睇着她,他不确定她的吻有什么含意,只能按兵不动。
于观贞瞪着他,由羞怯转恼怒。这猪头,她都已经主动成这样,他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想当君子?别傻了,他从来就不是当君子的料!
蓦地,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霎时,天雷勾动地火,金秀外立刻反客为主,舌头撬开她的唇,放肆地舔吮每个甜美的角落。
她喘不过气,从不知道他的吻会如此浓烈而热情,更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他的吻而变得大胆,甚至出手拉扯他的锦袍,小手滑入他的衣衫底下,抚着那比她想像中还要结实的胸膛。
然而,下一刻,她轻柔的衣料被撕裂,露出秋香色的抹胸。
「你……」抗议未果,他再次封缄她的唇。
她像是醉了,紧搂着他,感觉他的唇舌、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点燃一簇簇的火花,像电流般酥麻。
尤其当他赤裸的身躯贴覆在她身上时,那熨烫的体温几乎让她低吟出声,待那烙铁般的灼热进入,她因为撕裂的痛楚退缩着,却被他扣住,深深地占有着。
他低哑吼声,那迷醉而苦闷的神情,让那抹痛转为无法言谕的欢快,随着他的抽送,不断地推叠,攀上高峰。
第十六章 怨妇报仇,三年不晚!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金秀外依照计划外出,独留于观贞在府里。
然而临行之前,他依依不舍走不开。
「快去啦。」她没好气地推着他,但力道却是软绵绵的。都怪昨晚这家伙太不知节制,害她今天寸步难行。
「我把并奇留下以防万一。」他沉着脸说。
他好怕,好怕重蹈覆辙,好怕一个不小心,她又消失不见。他不想再尝到失去她的滋味。
「你把并奇留下,反倒会引起她的疑心,有所防备。」她正色道。
她相信清瑶昨晚肯定辗转难眠,不管能不能确定她的身份,清瑶一定会想办法除去她,而那个女人最擅长的手法就是借刀杀人。
这一次,她会加倍防备。
「直接把她抓起来不就好了?」虽然他想配合她的计划,但又担心意外,而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安她一个罪名,或是找个名义嫁祸,真的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不,我要用正当手段让她伏法。」她很坚持。「况且,今非昔比,我就不信我无法拿下她。」
同样都是女人,她会防身术,她就不信清瑶也会。
最重要的是,她要听到她一句道歉。
「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
「去吧,我也得赶紧到兽圈,解开小秀的铁镣。」
「嗯。」
于观贞送着他出了大门,他还特地向傅总管介绍她,至少要让人知道府里多了一个她,要是听到什么骚动,才知道怎么应对。
傅总管一瞧见她,就觉得与她相当投缘,尤其是她那浑然天成的端庄气质和沉静气势,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和尊敬。
送走金秀外,于观贞礼貌性地朝傅总管颔首,便走到兽圈。
「小秀。」她喊着。
她不着急,站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她感到安心。
而她预计再晚一点,就到无忧阁找清瑶。
但就在她等待小秀的当头,后头冷不防地传来声响。「于姑娘?」
她微扬眉,回头笑得万分甜美。「清瑶,好久不见。」啧!她还没去找她,她倒是先找来了。
仔细打量她,脸色有点苍白,眼底浮现黑影,仿佛睡得极不安稳,或者是根本没有入睡。
清瑶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却硬是抿紧唇,讥笑道:「不用叫得那么亲热,你瞒得过爷儿,瞒不过我。」
于观贞不禁垂眼低笑。也对,二度穿越的事,谁能信?
秀外信,是因为他爱她,他太熟悉她举手抬足间的习惯,可以分辨出她,但清瑶不行……又或者该说,她不愿相信。
正欲开口,小秀已经飞步奔来,前脚踩在栅栏上,不断地发出狺叫声。
于观贞摸着它的头,不断地安抚着它,再勾笑看向清瑶,缓声问:「你为什么要害死我?」
她抚着凶猛的豹,一边笑问的神情,教清瑶吓得倒退一步,不过立刻握紧拳头稳住心神,反驳道:「瞧,你根本就不是我家小姐,每个人都知道也亲眼所见,我在金老夫人面前为我家小姐一再求情,小姐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清瑶,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对我下砒石?」
她瞬间顿住,瞠目结舌的,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那晚……我要离开,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于观贞面无表情地说着。
像是老天帮忙似的,天空忽然爆开震耳欲聋的雷声,天色暗了下来,阴冷的风阵阵吹拂着。
「你……」
「为什么你要在我的茶里下毒?」她缓步走向她。
看清瑶的反应,于观贞就知道,自己的揣测没有错。
卫大夫诊过脉,发现她所附身的戴银儿的体内有毒,加上后来发生的事,她认为当初戴银儿根本就是被清瑶毒杀,但她一直无法理解,清瑶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不可能……不可能……」清瑶吓得猛往后退。
「为什么?我明明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于观贞一步步逼近她,不疾不徐地制造压力。
她说过,她要代替青天审案,虽说秀外尚未带来官差,来不及看她亲口认罪,但事已至此,她当然要问个水落石出。
「你……」清瑶一退再退,吓得跌倒在地,不住地在地上爬着。
于观贞大步向前,一脚踩住她的罗裙。「说呀,为什么?」
「因为你太懦弱、太荒唐,居然打算在成亲之夜和那个没出息的西门恭私奔,你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该一并毁了我!」清瑶怒声吼着。
她怔住,好半晌,轻声道:「所以那晚……你让秀外发现我走向后门,就只为顾及你的荣华富贵?」
荒唐的到底是谁?
原来推动这出悲剧的人,全都是她!
如果那晚戴银儿和西门恭走了,根本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但就因为她的自私贪婪,竟害戴银儿困在金府这座牢笼里,甚至到最后还毒杀了她!
「你是衔着金汤匙出世的,怎会懂得我的痛苦?我想要往上爬,就得借助你,只又你得宠,我这个陪嫁丫鬟才能在金府呼风唤雨,可想不到你竟然选择私奔,我能不阻止你吗?!可悲的是,你连无忧阁的小妾都斗不过,你甚至受不了这种生活,想放弃金府的富贵逃走……
「你根本没有吃过苦,从小到大,过着衣食无虞的生活,却不知惜福,只想要情人……如果不是出身富贵人家,你还有余裕去想情人吗?像你这种人,还活着做什么?!」
她从小就被卖进戴府,以为跟着戴银儿进了金府大门,她会有好日子过,谁知道那位大小姐一心想跟情人私奔!
一旦戴银儿离开金府,她要怎么活?难道要她伺候着不再具有金府少夫人头衔的她,颠沛流离的度日?与其如此,她宁可赌一把,毒死戴银儿,再求姑爷留下她这个陪嫁丫鬟。
于观贞弯腰就赏给她一耳光。「我该不该活,轮不到你作主!」
她不能忍受正牌的戴银儿竟是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原因而被毒死!
「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乖乖地待在金府里,我又怎会这么做?」
「我待你不薄,你居然……」她气恼不已,直替戴银儿叫屈。
「你哪里待我不薄了?你不开心时就骂我,开心时就要我冒险带恭少爷跟你相会……你把首饰赏给了其他通房丫鬟,却什么都没给我……」
于观贞突然顿住。「难不成……就连下砒石毒害丫鬟们的也是你?」
「对,是我!你命大,没喝到茶,否则你早该在那当头死去的!」砒石可以入药,在金府里,金老夫人的养生药帖里就有,她和金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常在厨房里闻聊,让她有机会偷出砒石。
她将砒石留在身边,就为不急之需,第一次用来毒杀戴银儿,却没想到她竟死而复生,第二次故技重施,没想到一票丫鬟跟着用膳,茶水里的毒被冲淡了,加上她没喝到茶,让她的计划功亏一篑!
于观贞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打算杀我再嫁祸容婧,就如三年前,你让金老夫人狠足了心赶我出府,再将一切嫁祸给容婧……你居然一开始就要我的命!」
「对!只要你不在,爷儿就会重用我,所以……我能杀你一次,就能再杀两次、三次!」清瑶失心疯般地将她推开,拔声吼着,「你还在那边做什么?!」
被推倒在地的于观贞抬眼,惊见林里有人影接近,仔细一瞧,竟是焦一。
于观贞抿着唇,实在忍无可忍。
事到如今,清瑶还是不知悔改,真以为她可以永远逍遥法外吗?!
正恼着,却瞥见焦一身后还有一票人,她不禁暗叫不妙。
「原来你的心这么狠毒……」焦一怪笑地走上前,看着清瑶再缓缓地看向于观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戴银儿还是于观贞?算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金秀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