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红娘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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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扬起,他靠得更近,就近着着她如泉似瀑的长发蜿蜒披散在繁花盛开的绣床上,盛着夕阳霞光,辉映出上等绸缎才会有的光泽。

  而她的眼眉如画,唇色朱樱,珠圆玉润,柔娆轻曼,美得就像是从花里蹦出来的艳妖。

  没错,她是妖。

  只属于他的妖。

  早在她还是个孩子时,她的可爱贴心便深深吸引着他,让他心甘情愿的为她沦陷臣服,无法自拔地贪恋她的一颦一笑,像个恋幼好嫩的不正常男人,期望她能快些长大。

  若是没有爱上她,他的天空也许会更加辽阔,却不会有这么多快乐,纵然一生自在、一帆风顺,内心却会是永远荒芜。

  可如今她长大了,他的等待却还没有结束。

  想起稍早之前她的怨怼和眼泪,他不禁叹了口气地坐在床畔,伸手抚触她精致如画的脸蛋,知道她若此刻醒来,必定又要生气了。

  她是他的心头宝,是独一无二的小青梅,这些年他始终小心翼翼守着、护着、惜着她,就怕她伤着一分一毫,然而他却一时失去了控制,让她难过得哭了。

  他懊悔心疼,可就算时间倒流,他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做得更好。

  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那些男人虎视眈眈偷窥她美丽,处心积虑觊觎她的美好,而她却毫无所觉,所以他才更加担心。

  纵然这些年来,他极力纵容她当红娘的心愿,可他的忍耐已到达极限。

  “纤纤,你是我的!”昂藏身躯蓦地俯下,坚声宣布他的占有。

  这是他的想法、他的坚持,更是十多年来他不曾改变动摇过的信仰。

  “你想当红娘我不会反对,但我不会再等,从今日开始,我会让你彻彻底底属于我。”薄唇落下,轻轻亲吻那软润芬芳的红唇。

  今日的事她一点也没错,错的全是他。

  她想帮人牵线也没错,错的是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私心觊觎她的男人。

  所以解决这一切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属于他!

  一旦她名花有主,成为名正言顺的上官夫人,他就能理所当然的占有她,以夫君的身分滴水漏的捍卫她。倘若有人不肯死心,暗中接近她,他这个司户佐下手绝对不会手软,必定依法办事。

  就如同那李益移情别恋,背信悔婚,他只帮忙替他分析了两条路。

  一是一肩负起责任,登门道歉弥补陈家所有伤害,皆大欢喜;二是继续执迷不悟,背信忘义重毁陈家名声,依照刑法论处徭役,并赔偿陈家损失。

  面对残酷的现实,李益果然瞬间幡然醒悟,当机立断选择了第一条路,不但当场跪地向陈家认错赔罪,还慎重澄清了纤纤的清白。

  因此在陈心的首肯之下,他立刻帮忙说了几句好话,消了陈家二老的怒火,将陈心再次许给李益,让两人择日再成亲。

  薄唇肆无忌惮地吸吮潋滟红唇,直到睡梦中的纤纤忽然发出一道浅吟。

  “唔……”她娥眉微蹙,终于被那辗转不离的唇舌给断了好梦,只见她躲痒似的别开小脸,甚至松开大氅,伸手往那扰人好梦的罪魁祸首挥去。

  而在小手袭来之前,上官卫已狡猾的迅速起身,看着雪白小手抹了抹红唇,翻身继续沉睡。

  只是,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这些年来这美丽红霞无数次的诱惑着他,无可奈何,他也只好“顺其自然”地无数次暗中品尝她,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她的每一个反应,更没有人比他懂得如何的偷吃犯罪。

  他坏坏地扬起嘴角,竟再次大胆的俯下身,贪婪吻上她的唇--

  有蚊子!

  当纤纤的红唇不断反复的被某只大蚊子骚扰攻击,甚至连脸颊耳廓都不能幸免于难后,她终于放弃与周公下棋的美梦,恼火的醒了过来。

  可恶,不管那只蚊子有多难缠,胆敢扰她好梦,她一定不饶它!

  啪!

  当水眸睁开的瞬间,坐在床畔的上官卫仿佛看穿她底的杀气,竟配合的探出一双大掌,替她往空中用力拍了一下。

  “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纤纤吓到了,她立刻揉了揉眼睛,谁知眼前的上官卫却还是没消失。

  “这个嘛……”他来不及回答,双手一伸,又往空中用力拍了一下。

  她莫名其妙的起身瞪着他,直到他转过头对上她的眼。

  “你房里有蚊子。”他从容不迫的宣布,怡然自得就像是待在自个儿的房里一样。“幸亏我全都帮你打死了,否则蚊子就要把你的小嘴叮肿了。”

  听他这么一说,她这才想起方才睡梦中,始终有只蚊子扰着她不放。

  小手本能地捂上嘴唇,却捂到一片灼烫,和丝膝盖骨的麻酥。

  小脸一愣,流露出一丝困惑,纵然方才在睡梦中她是感觉有只大蚊子在骚扰着她,但残留在嘴唇上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像是被蚊子叮过的感觉。

  小手抚过嘴唇,摸着残留相同感觉的脸颊和耳廓,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对,等一下!如今她该在意的不是蚊子,而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这里明明就是她的闺房。

  而且他们还在吵架!

  纤纤终于恍然大悟,可就在她睁大双眼打算开口质问他时,谁知他却猝不及防的探出手,抽起落在她腿上的黑色大氅。

  “对了,我看这件大氅应该是我的,你怎么会有我的衣裳?”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大热天的拿着大氅当被褥,不热吗?”

  她蓦地脸红,立即解释:“这是欢姨拿来让我帮忙绣点花样的,我才没乱拿你的东西呢。”

  “喔?那你打算绣什么?”

  “能绣什么?你向来不喜欢张扬,又不爱显眼的鸟禽猛兽,顶多只能用些掺银丝暗线在衣角边处帮你绣些曳竹,搭衬着一些吉祥图纹。”她答得理所当然,对他的喜好脾性竟是了若指掌。

  “那你打算绣双面绣吗?”他接着又问。

  “距离冬日还有些日子,应该可以。”她没有任何犹豫,答得倒是顺口,只是话才说完她就后悔了。

  不对不对,他们明明在吵架,为何她非得大费周章的帮他绣大氅?而且她早说过不想看到他,他怎么可以还厚着脸皮闯进她房里?

  他压根儿是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脸骤变,她立刻横眉竖目的低吼。“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跟你说,我和你梁子是结定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她一边着说,一边伸手推着他,急着将他推下床,赶出门外。

  可谁知道他却是动也不动,无论她怎么推、怎么挤,使尽吃奶的力气就是无法撼动他分毫。

  眼看他死皮赖脸的不肯动,她不禁更气了。

  “这是我的闺房,我不欢我,你快走!”她气得又吼。

  第5章(2)

  仿佛没听见她的怒喝,他竟然还能弯起嘴角,一派自然的笑道:“以前你总是天天往我那儿跑,有次不小心撞见我在沐浴,竟吵着要和我一块儿玩水,说着说着就把衣裳给脱--”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脸红的立刻打断他。“那时我才几岁?哪里懂得什么,而且这件事和你闯入我房里有什么关系,你别想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她变聪明了,没又被他的三言两语给唬过。

  “我不是顾左右而言他,而是要求公平,以往你总是说来就来,让我差点连穿衣裳的机会都没有,如今我不过来趟花霏阁,你又何必那么计较?”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永远不会承认他压根儿不只来过花霏阁一次。

  事实上,这花霏阁他早已熟到不能再熟了。

  早在她不愿与他亲近后,数不清有几个夜晚,他怀着极度的思念越墙而来,为的就是能趁着她睡梦中多看她一眼,以化解满腔相思之苦,甚至在她年届及笄之后,益发克制不住对她的爱意,不时暗中撷取她的美丽。

  “此一时彼一时,这压根儿是两码子事。”可恶,他竟然还有脸提以前,那时的他可没这么无耻!

  “对我而言,只要能看到你,都好。”他搁下大氅,温柔缱绻的看着她,看得她的心儿忽然扑通扑通的乱跳,险些又要坠入他的陷阱里。

  啊,不行不行,云纤纤你清醒点,他一定又在故技重施了,他只是在演戏,你千万不能被他给骗了!

  贝齿紧咬着下唇,她强忍脸红和迷惘的冲动,力持镇定。“可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她特别强调重点。

  “是吗?那怎么办?这次我来花霏阁,其实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他露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模样。

  她冷哼。“你是官,我只是个小老百姓,有什么能耐帮你的忙?”

  “当然有。”他说得笃定。“这件事我信不过别人,也不愿他人干涉,只有你可以帮我这个忙。”

  “我不要!”没等他开口说明,她立刻一口回绝。她可没忘记方才在县衙时他是怎么说她的,她绝对不原谅他,所以更不可能帮他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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