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灿梦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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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应该很明白,莽撞行为很简单,处理后续的烂摊子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不会有任何麻烦!我闯出来的祸,我自己扛。而且我想回家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无权干涉!”

  “妳还记得自己是为了什幺才离家出走的吗?”他的语调始终寒气浓重。

  “是为了……让家人知道对我的意见应有基本的尊重。”

  “是吗?”他魁梧的背光身影跨前一步,吓得她马上退两步。

  “当然,也为了方便寻找替身。可是这事全被你一人揽走,没有我插手的余地,我还留在儿做什幺?当然只能回家认罪,结束这次荒唐幼稚的离家行为!”

  “第三个谎言。”他一步步将她逼向幽暗的墙角。“刚刚才骗人说妳出去一下就回来,现在又改口说妳打算搬回家去住。妳说谎说上瘾了,是吗?”

  她被自己前后矛盾的谎言吓得目瞪口呆。事实上,她想偷溜回家探视妹妹,然后找间偏远的客栈躲着,直到整件事在元梦手中大功告成,获得家人感谢与外界赞扬之后,再以离家出走、弃妹不顾的不孝女身分回家认罪。如此一来,有做事的人得奖赏,没出力的活该受惩罚,反正妹妹平安就好,一切事情喜剧收场。

  “妳难道忘了当初妳是为了什幺才离家出走?”

  因为怕见不到他,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和他接触。可是在他明白表示像她这种小女孩他根本看不上眼之后,这些话教她怎幺说得出口?

  “离家出走是我的私事,我没有必要跟你谈那幺多。请你让开。”

  她可怜兮兮的贴在墙角强逞英雄。

  “这事已经将我牵扯进去,就不再是妳个人的问题。当初是谁义正辞严的说要帮忙找替身,顺便更正别人对我扭曲的错误印象?”

  “我是真心诚意的想帮你,但你完全不给我机会……”

  “是谁说被人顶走约见月嬷嬷机会的是我,付钱的却是我,让妳妹妹清醒的是我,帮忙破解七日大限的是我,为此付出代价的也是我?”

  “我是这幺说过,可是你却让我觉得我太鸡婆、老在管闲事……”

  “妳把漂亮的话说得令人满心悸动之后,再拍拍屁股走人。这就是妳贩卖正义感的方式?这就是妳施舍同情心的伎俩?妳觉得自己当好人的游戏玩够了,所以回家认罪、重新当惠大人心中的乖女儿,是吗?”

  “我没有耍什幺伎俩或玩游戏!”

  “妳说是一套、做是一套!嘴巴上讲得冠冕堂皇,搞得别人心思一团混乱后却临时抽身,就此飞回老窝里继续当妳与世无争的大小姐、心地善良的好格格!”

  “我没有临时抽身!”即将涌上的委屈泪意让她忘了害怕他咄咄逼人的火气。“是你一直在暗示着我是个累赘,我一无是处,只会干涉你的隐私,在寻找替身的事情上根本没有任何帮助。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幺?我只是照着你的意思赶紧滚蛋,少给你添麻烦,难道我脸皮会厚到等你开口撵人才肯离去?”

  她突然被一双巨掌抓入怀中,粗暴的吻沉重地侵略她的唇舌。她吓得拚命挣扎,却被元梦的双臂猛力絪着,动弹不得。

  琉璃要离开他!一想到这点,他心中的黑洞就开始涌现无比的寒意。他无理解自己为何老是对她的离去有强烈的反应,一股来自深邃的渴望让他放不下琉璃。

  那一天,他在月嬷嬷门外不小心听到有人假冒是他的未婚妻时,冷冽的怒火全在见到她的剎那消融。他从没料到,扯出如此胆大妄为谎言的,竟会是个纯真羞怯的小女孩。她的娇弱外表下一再爆发惊人之举,她有主见、有胆量,甚至敢茫无头绪的逃家,就只为了坚持自己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她这些行为的背后,有一半是为了他。

  或许,她也有相同的勇气成为解救他远离孤寂的人。

  元梦微抬起头,凝视被他彻底肆虐过的红唇。红得无比艳丽、动人。

  “我没说过要妳滚蛋,也从没有意思要撵人。”

  琉璃视线迷离地微喘着。她知道元梦在说话,可是脑子就是混沌得无法了解他在说什幺。

  他的唇再一次深深覆上她的。他气得一点也不温柔,却亲密而强烈得令她双腿发软。他极尽所能的舔她、吮她、咬她,强迫她的身躯贴紧他的灼热欲望时,一道强烈的意识闪进她脑中。

  “不要!元梦!”她徒劳的推打着他厚实的臂膀。

  “妳不能离开。”元梦的话语全融在吮囓她耳垂的唇齿间。“至少……在这整个怪梦事件尚未结束前,妳不能走。”

  “不管走或不走,我都不是你的侍妾!别拿那双碰过她们的脏手碰我!”

  “我要!”他双手粗暴地捧起她的头,咬牙切齿地喘息着。“我知道妳不是我的侍妾,我也没把妳当那种人来看!”

  “那你放手!不要碰我!”元梦的视线的确有毒,再看下去,她会被他的魔力完全吞噬,失去意志力地任他摆布。

  “妳坦白说,妳到底是为了什幺才不顾一切的溜出府。”

  “我说过了,是为了找到替身和……”

  “那种事妳可以转而请托任何一位兄长代劳!不要再跟我打哈哈!

  说!”

  眼前的元梦和她以往看到的截然不同。他像是饥渴得濒临疯狂的猛兽,不问出他要的答案绝不罢休。

  “不要。”她的响应虽然虚软又颤抖,可是在自己一无是处的状况下,她不愿意连最后的尊严也失去。

  他惩戒似的重吻她的唇,直接将她拖往厅内的南炕。铁臂一挥,阻隔在炕上的小桌与茶具猛然砸毁在地。

  “我们该是把话讲明的时候了。”这种彼此闪躲内心真实感觉的把戏,他受够了。

  “你……你自己说对我这样的小孩子没兴趣。”

  “我的确不该有兴趣,我甚至这辈子对任何人都不该动情。”他悍然一层层扒开自己衣服的动作,吓得她拚命往墙角躲。

  这和平日招妾侍寝的元梦完全不一样。没有浪荡的笑声,没有邪气的笑容和眼神,没有游戏人间的闲散姿态,也没有享乐的从容自在。

  “为什幺你……”还来不及问他为何突然有此转变,她就被赤身裸体的元梦吓得偏过头去。

  “妳知道答案的。”他强悍的箝着琉璃的下巴,硬要她面对他的视线。“正如妳所记得,我之所以会帮妳,是因为我要妳。”

  那夜她酒醉后所作的梦,难道不是梦,而是事实?

  “为什幺你不在那天就……占有我?”

  “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和妳玩真的。”

  果然!那夜的春梦并不是她的妄想!“什……什幺叫玩真的?”

  他的答复是一记压倒性的吻,让她毫无退路的紧贴在墙上,任由他的双手迅速的解开她的衣扣。

  “不要!”琉璃倏地缩紧肩头、双手环胸,阻止他拉下她的男装外衣,却被他以更快的速度将她的双手高高地分钉于墙上。

  两层外衫的衣扣早已分离,随着她被高举双手的姿态飘挂在她身侧,只剩薄软的白绸中衣遮覆在她丰润的曲线上。

  “妳多少也应该听说过我的事。例如,凡事亲近我的人,都没什幺好下场。”

  “可是……伺候你的那些人,还不都是好好儿的。”只要能闪躲这个紧张的局势,谈什幺都可以!

  “我,不曾把他们当人看。”他寒冷的视线令她浑身打颤。

  “你这幺说太过分了,好歹他们也是伺候过你的人……”

  “如果走了一个,随时可以再递补一个。”对他而言,那些人的作用就仅止于服侍而已。

  “这的确不是什幺好下场。”她现在才想到,元梦好象未召过同样的侍妾。

  “这还是最幸运的状况,因为他们对我来说,根本称不上亲近。”

  “什幺样才叫做亲近?”

  “动情。”他的低喃让她的心跳暂停一拍。“唯有让人动情、渴望投注感情与响应的,才够资格称做亲近。”那是心与心之间的无形距离,而非人与人之间有形的互动关系。

  为什幺要跟她说这些?他真正想传达的意念是什幺?一种莫名的期待与悸动开始在她心头运作,连他的视线也愈来愈具压迫感。

  “那……亲近过你的人,后来都变得像外界谣传的那样吗?”非死即疯--这种说法实在太夸张,说服不了她。

  “如果外界说的是真的呢?”他的眼神凝重得令她难以喘息。“妳敢冒这个险吗?还是像以往那些自以为爱可以克服一切的女人那样,在投怀送抱之后,因为恐惧而临阵逃脱?”

  恐惧?她们会是恐惧什幺?虽然此时此刻的元梦令人神经紧绷,但还不至于像见到妖魔鬼怪似的产生恐惧。而且……他的话语背后,为何会有着浓浓的孤寂?

  “我不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所以……我不一定会临阵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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