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无尾熊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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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惶失措的她立即跳下床往隔壁那个有声音传来的房间跑去,记忆慢慢地回来了。 我跟琰立到农庄吃饭,我们要去坎培拉,那……这里是哪里?

  站在两个房间相连的门边,雁菱这才明白是什么将自己吵醒的,琰立正背对她,对 电话筒中的人吼着,由于他说得太快,所以雁菱没办法完全听懂,只听到几个比较熟悉 的字,如:台北、台湾。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琰立,虽然只是讲着电话,但他仍浑身散发出一股强盛的生 命力,就好象统领百兽的王者狮子般的有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势。

  「琰立,我这样爱着仍是这么陌生的你,究竟是对还是错?」雁菱自言自语地说完 之后,轻轻地走向他。

  彷佛已经知道了她的到来,琰立一见到她立即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靥,将她拉进自 己怀里,和他一起坐在深陷而又舒适的牛皮椅中。

  「醒过来了?没想到妳真的醉倒,所以我决定在农庄停当一晚,明天再到坎培拉去 。」他吻着雁菱的耳垂,在她耳畔悄悄地说。

  「那……你坎培拉要办的事怎么办?不就耽搁了?」雁菱有点罪恶感地耳语。

  「那些事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有没有好一点?」他听着电话那头的谈话声,搓揉 着她的颈子亲昵地咬咬她。

  「好多了,琰立,你在跟谁通电话?」雁菱羞红了脸地拉开彼此的距离,看到他愈 来愈阴沉的脸,诧异地问。

  「没什么。」琰立三言两语地就结束了那通电话,抱着她在腿上轻轻地摇晃着。

  「想不想出去散散步,今天晚上夜色很美,有星星呢!」

  雁菱直觉地感到他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她只是顺从地让他为自己披上外套, 随着他一起向外走去。

  琰立心事重重地掏出烟,连喷了几口烟之后他仰望天际的那轮明月,一旁马厩里传 来的嘶鸣声引起他的注意。

  「跟我来。」他身手矫健地珨跃而进栏围之内,拿出马鞍放在其中一匹白马的背上 。将马牵出马厩之后,他骑上马向她伸出手。

  「我没骑过马。」雁菱摇着头地向后连退几步,面对比她还高的马,她心存畏惧地 说:「我只要用走的散散步就好了。」

  琰立从马背上俯身看着她,眼神之中尽是笑谑。「咦,这个女孩子会是今天那个理 直气壮的说要脱轨,尝试人生中其它的东西的同一个人吗?」

  「我是这样说过没有错,可是也没有人规定我一定要骑马啊!」马鼻子喷出热热的 气,通得雁菱又连退几步。

  「是吗?原来妳是说说而已,等到新的挑战出现时,妳又缩回妳小女孩的壳里去了 。」

  「谁说的?我才没有!」

  「是吗?」琰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神态尽是揶揄。

  「好吧,骑就骑,有什么了不起的?」雁菱说着把手放进他等待着的手中,只是略 一用力,她就被他拉上马稳稳当当地坐在他前面。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双腿使劲儿一夹,白马立刻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跑 去。

  用自己的大衣包裹住彼此,琰立搂紧雁菱,让她的背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会不会冷?」

  「不冷。琰立,你要带我到哪里去?」雁菱放心地将头枕在他颈畔,天边的星星像 是会跟着她们跑似的紧追着她们。

  「去哪里有这么重要吗?」他想起刚才接到的电话就一阵心烦,究竟是哪里出问题 了?李彤报告说警方已经在宅子四周都布下警哨等着偷袭雁菱的人出现,但却一直没动 静,等待几天使每个人都快磨光耐性了。

  最可怕的是在琇芸的床前又出现玫瑰花,那家私人疗养院向来是以优异的警卫系统 而闻名,也因此那间疗养院成了明星政要们最爱的疗养所在。

  而那束花竟莫名其妙地穿越重重警卫的被放在琇芸床前,这中间的过程竟然没有人 发现,如此说来,那琇芸的安全……眼前我又不能回去,因为雁菱的安全必须靠我保护 ,想到这点就令我烦闷,那束花到底是谁送的?他究竟对琇芸有何企图?

  「琰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雁菱拉拉他的袖子以引起他注意的问道。「我已 经叫你好几声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担心琇芸。」

  「琇芸?她不是已经送到疗养院去了,出了什么事吗?」雁菱一听马上坐正了身子 追问。

  「没事,这是当哥哥的通病,总是要多操心一些。」他说着将雁菱又拉回自己身前 。

  「我哥哥也是这样,他有时连我裙子的长短都要管。有时候我要出门了他还叫住我 ,叫我『不要把萝卜腿拿出去吓人。』很毒对不对?可是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为了我的安 全着想。」

  「妳有萝卜腿吗?」琰立故意探出头去打量着她的腿,这使得雁菱大发娇嗔。

  「你讨厌,我才没有萝卜腿哩!」雁菱半转身过去作势要捶他,但他却扳起她的下 巴,让她无所遁形地望进他充满欲望而深沉的眸子里。

  「琰立……」雁菱被他眼神中那股浓郁的激情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想要别开 脸却被他牢牢地握住双肩。

  「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妳会是我的吗?我一再地问我自己。」琰立说 完俯下头狠狠地吻着她,在他占有而又强硬的吻中,雁菱只能紧紧地抓住他以免滑下马 背。

  像是迷失在迸满星子的夜空幻境中,完全摒弃掉所有的思考能力,雁菱只能任凭感 官主宰自己,似乎在无止境的玫瑰色的梦中遨游、翻腾。

  等琰立终于放开她之后,雁菱觉得自己似乎要瘫成泥浆似的只能将头靠在他胸前喘 着气。

  「琰立,究竟我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雁菱像是呢喃又像问着自己般地问着 他。

  「我不知道。雁菱,我真的不知道,明天对我们而言太遥远了,所以,我们要好好 地把握住现在,只有现在这个时刻是是最真实的,不是吗?」琰立让白马慢慢地沿着山 陵线爬上一座小丘,在山丘上那轮银芽似的新月,使人有股悲凉的感觉。

  「我一直在想,如果哥哥的事办完了,我就必须回台湾去……」雁菱眨着眼睛,想 到要离开他,这个想法令她愈来愈难以忍受。

  「妳可以不回去的啊!」琰立将马导引下山丘,朝他们来的方向奔驰。

  风声和马蹄声在耳畔交织着,雁菱蜷曲着身子让自己更服贴地做偎在他怀中。是啊 ,我是可以不回去,但是爸爸呢?我有我的责任和义务。再说,这片广阔的大地会是我 所能适应的天地吗?

  瞇着眼睛,雁菱无语地望着愈来愈近的房舍,心里就有如千万根针在刺一般的冒着 血滴,但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这种苦,因为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地摆在眼前了。

  难道,我就只能拥有这一场短暂的梦?老天爷也未免待我太不厚道了,它让我如此 不设防地爱上琰立,却也别无选择地要让我失去他,唉……听到她的叹息声,琰立拉拉 缰绳放慢速度。「怎么啦?会冷吗?」

  雁菱抿着唇地摇摇头,对自己的心事只是沉默以对。

  「雁菱,怎么了,告诉我。」琰立停下马,托起她下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像是压抑了许久的苦楚终于找到宣泄的管道,雁菱突然伸手圈住他的颈子,豆粒大 的泪珠不断地滑下她的腮帮子。「琰立,我不要离开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要再 离开你,离开了你的我,又还剩下些什么呢?」

  琰立抱住她的头,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尽情地哭。对她的激动他只能无言地拍着她的 背,因为,自己又何尝舍得跟她分离呢?

  「雁菱,我会想办法的,即使妳想走,我也舍不得让妳走啊!妳这个小精灵已经在 不知不觉中对我施下了魔法,这一生我是注定要为妳牵绊了。」他感慨地抚摸着雁菱滑 顺的长发,带着坦然的笑容。「抬起头来,雁菱,我爱妳,妳明白吗?」

  用手捂住嘴,雁菱刚刚才稍为停歇的泪水又再度泛滥了起来,激动使她没法子说出 话来,只能又哭又笑直点着头。

  「现在把泪水收起来,我不要再见到泪汪汪的妳了,好吗?我希望再看到在中正机 场俏皮地甩着马尾的妳;我想要妳一直保持妳在和无尾熊和袋鼠们玩的愉悦,好吗?」 他用拇指拭去她颊畔的泪痕,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尖。

  「嗯,琰立,我答应你。」雁菱这才破涕为笑地再度露出甜美的笑靥。

  「我们回去吧,明天我们就要到坎培拉了。」琰立说完夹紧马腹,白驹立即像破浪 而行的小艇般地迎风疾奔,令雁菱的长发像道黑色的网,细细密麻地网住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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