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真心可以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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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的裴星重重地叹了口气。「嗯,是达到我的目的了。好吧,明天早上我会带着 律师到松彦找妳,明天就将合约的事解决。」

  「很好,那我明天就等着你的大驾光临,下午会有记者会发布这件新闻,因为我要 有说服董事会的武器。」

  「嗯,我明白。」他面无表情的生进车里。「水湄……」

  水湄猛然的抬起头,满脑子都是合约和记者会的事的她,几乎要忘了他的存在。「 什么事?」

  「后天,别忘了,后天下午我们要结婚的事。」裴星说完猛踩油门,车子立刻胡来 时路疾奔而去。

  水泥站在那里,任凭狂扬的野风将自己像要撕裂了般的向前吹拂着。唉,裴星,在 经过了这一连串的风波之后,你如此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带着如此强势的手法要我嫁 给你,你教我情何以堪?

  五年前的水泥定然会欣喜若狂的终日幻想和你结婚的情境,因为她是那么的年轻, 那么的爱你,在她的世界中只充满了爱情的芬芳花朵。

  但是我已经不再是那不知愁的年岁了。你永远不会明白你是如何活生生地扼杀了我 活下去的勇气:还有我们那可怜的孩子……裴星,你永还不会明了的:当初你所放粟的 不只是一份感情,还有我对你的信任,你懂吗?

  低下头转动着有些浮松的戒指,水湄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般五味杂陈。也罢,有什 么好说的呢?这毕竟只是我跟裴星之问的私事,没有必要劳师动众的,不是吗?

  只是我的心却像是列失去控制的云霄飞车般的愈行愈快,叉有如失掉动力的小艇漂 荡在波涛激天的汪洋上。这种感觉让我惊惶失措,难道我那封闭已久的心已经有了裂缝 ?昨夜的辗转难眠又代表了什么?

  为什么我一再的想起那些往事,那已经是尘封在记忆深处许久了,久得令我几乎要 忘了自己启经那样鲜活的过日子。唉,为什么我要一再的回想那些记忆深处的禁忌?

  难道那次的伤害还不够?如此悲哀又无奈的被他所弃,在众人的怜悯中浑浑噩噩地 接受他们的安排,嫁给了包容又善良的铭雍。这些年来,我走过了丧失铭罗的痛楚,勉 强自己斩断所有的喜怒哀乐,只为支撑松彦而沽下去。

  在这最艰困时节,裴星却像个满戴礼物的圣诞老人般的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拐弯 抹角的要我嫁给他:他以为这样就足以弥补他五年前所留下的巨恸了吗?我怀疑……难 道为爱所受的伤,真的可以用物质弥补?唉……

  第五章

  水湄眨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愣在门口数秒钟之后,随即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 甚至连掩在手上的公文包和外衣都无暇放下。

  「阿霞姨、阿霞姨!」她慌慌张张地往厨房跑去,在通往厨房的信道之间遇到了闻 声而来的阿霞姨。

  「小姐,什么事?」阿霞两手湿弥洒地在腰际的围裙抹丁抹,好奇的望着气喘连连 的水泥。

  水湄拍着胸脯,一边伸手指着楼上。「我的房间……我的房间里……「噢,小姐是 说妳的房间里的摆设啊!」阿霞意会的点点头。「那是今天下午我陪夫人去逛街买回来 的,夫人说小姐跟裴少爷明天要结婚可不能没有新房,所以…「妈妈!」水泥伸手拍拍 额头。「我咳想到的!只足……只是……」

  天啊,这样一来不就更像有那么一回事啦!我该怎么向她们解释这桩婚姻的内幕呢 ?水湄咬住下唇,烦恼的在原地嫂着步子。

  「小姐是不是不喜欢那套床单的花色?不喜欢的话,我侍会儿再换另一套,大人说 妳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要换新的,所以买了好几套的床罩、被单呢!」

  天啊!让我死了吧!水湄捧住双颊,忍不住发出呻吟的翻着白眼。裴星如果知道了 ,他会怎么想?

  他一定会露出坏壤的笑容,然后吊儿郎当的扬起眉,再说些充满挑逗意味的话来椰 揄我。停止,不要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家里的人弄清楚状况再说。

  「阿霞姨,妈妈呢?」水湄将公文包和外套往阿霞手上一放,松开袖子的钮扣,取 下发髻上的玳瑁发夹,任一头长发松软的垂下。「夫人去餐馆试吃菜色了,她交代妳不 用等她回来吃晚饭。」

  水湄原先看着估件的手震了一下,她腿起眼睛抬起头将视线胶着在茶几上那鲜艳欲 滴的玟瑰花。「试吃菜色?试吃什么菜色?」

  「就是妳跟裴少爷结婚的菜色嘛!夫人说总得正正式式的请个客,你们两个人又忙 ,所以她去试吃就好。」

  一口气差点冲不过去,水湄只能吃力的大口喘着气,看着阿霞接过铃铃作响的电话 ,「喂,李公馆,噢,请等一下。」阿霞将遮住话筒的电话递给水湄。「小姐。

  找妳的电话。」

  水泥心慌意乱的接过电话。「喂,我是巴水湄。」

  「水湄,声音不太对劲,怎么啦?」话筒中传过来有些粗嘎的声音,水湄却不由自 主的想哭了起来。

  「育贤,你快来接我,我快崩溃了。」虽然拚命的眨着眼睛,但泪珠却不争气的迸 落腮畔。

  「姨?真的哭了?不哭,不哭,我马上来接妳。」

  握着嗡嗡响的电话,水湄禁不住的站到窗畔,等着他」林育贤,或者应该说是她」 林玉娴的到来。

  林育贤是她在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当然这是指把铭雍跟裴星剔除在外的情况下而 言。林育贤是个很秀气斯文的男孩子,这是指在一般世人的眼光下,他不折不扣的是个 稍嫌白净了些的男孩子。

  但是随着他们的交情日深,他才向水湄坦白的说出他的问题」他根本不想当男人」 他从小就一直深深地以为自己是个女性。更可怕的是当他在当大专兵上成功岭暑训时, 他发现自己竟会不由自主的受到粗壮的男性裸体所吸引,而他们那冷峻且不苟言笑的连 长,更是他爱恋的对象,神魂颠倒的他只能用爱慕的眼光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这也 引起其它同袍的窃窃私语,认定他是个同性恋者。

  他声泪俱下的向水湄描绘出当那个连长严厉的用斥责的口吻说他是个同性恋时,他 所受到的惊吓和震憾。而随之而来的讪笑和冷嘲热讽更使他如在水深火热中受煎熬。在 走出成功岭的那一天,他向自己发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堂堂正正的以女人的身 分出现在他们面前。

  于是乎在大学四年中,他可是卯足了劲儿的准备各种资料做许许多多的心理测验和 检查,为的就是能有成为美娇娘的一天。

  他排斥所有的运动和其它的课外活动,每天独来独往的穿梭在校园之中。水湄虽然 和他是同班同学,但却一直到快期中考了才第一次与他交谈。

  那天考的是微积分,正逢生理期的水湄皱着眉的忍受腹部传来的疼痛,吃力的撑过 考试。交了卷之后,筋疲力竭的她连走到校门口搭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苍白着脸的 坐在教室中发愁。

  就在这时候,他抱着一大叠厚厚的原文书走了进来。

  「妳身体不舒服吗?」他打量了括着腹部趴在桌上的水湄好一会儿,才放下书本询 问她。

  「嗯。」水湄可以感觉到有一只冷冷的手背正轻轻地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哪里不舒服?」他落坐在她面前,脸上堆满关切。

  「我……」水湄抬头望向这个俊逸的男同学,支支吾吾的不知从何启齿。「呃…我 ……」

  面对她的不自在,他更加不解的望着她时而抽搐的脸蛋。「会不会是盲肠炎?

  还是吃坏肚子了?」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了些保济丸之类的肠胃药。

  「不是啦,我……」水湄呻吟的推开他送到嘴边的药丸,咬着牙的冲口而出。

  「我是生理痛啦!」

  在最初的尴尬过后几秒钟,出乎水泥意料之外的,他马上变得兴致勃勃的一再询问 她,关于女人每个月固定会有的周期的事。而且不是很概括的问,他根本就是巨细靡遗 的想把这回事弄清楚。

  「……真的很痛?怎么个痛法?像拉肚子,还是……」他甚至打开笔记本,一条条 的写下水湄所说的答案。

  水湄小心翼翼地回答他之余,开始在心中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心理不正常?

  愈想愈惊慌,相较之下肚子似乎也没那么痛了,她趁他不注意,拔腿就往外跑。

  「巴水湄!巴水湄,妳等一下!」在水湄的身后传来他的声声叫唤.水泥一听之下 更是惊吓得不回头,直接跳上她所见到的第一辆出租车回家。

  在车上她懊悔的发现自己身无分文,把书本皮包之类的家当都遗留在教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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