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梅之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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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试过了吗?裕梅,你曾向那个送你这枚钻戒的人解释过吗?”杜平放下咖啡杯,跷起二郎腿地问道。

  裕梅讶异至极地抬起头瞪着他,“你怎幺知道的?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啊!”

  杜平淡淡地扬了扬眉,倾身向前地望着她。“裕梅,别忘了我是你的经纪人。我就像是你的保母一样,所有发生在你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没有半点能瞒得过我。摄影小组不只一次的告诉我,你的钻戒会造成反光,查理也抱怨过几次那枚戒指令他的服装配件很难搞。我只好罩子放亮点,观察过几次之后,我发现你根本一秒钟都不肯脱掉那枚戒指,一个女孩子如果不肯须臾脱掉一枚戒指,那只有一个解释——那是某个男人送给她的——而且那个男人在她生命里很重要。我分析得有理吗?”

  裕梅无言地低下头,沉默以对。

  “你住进来到现在快三个月了,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有工作的日子,你甚至连大门都不曾踏出去一步。裕梅,我很好奇,那个男人呢?那个送你那朵梅花戒的男人呢?”杜平指指杂志,“然后又是这幺一篇垃圾报导,我得承认,我越来越好奇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哥哥会变得这幺不可理喻,如果客户那边……”裕梅诚心地道着歉。

  “那倒不至于,因为你拍的广告而使他们产品的销路大增,对这些小麻烦他们并不在乎。问题在于裕梅,难道你自己不想提出澄清?”杜平挥挥手疑惑地问道:“据我所知我老婆可急死了,她为了这件事已经跟我嘀咕了好些天啦。”

  感激地对所有人笑笑,裕梅叹了长长一口气,“我又有什幺办法呢?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是我一直想不通……”

  “想不通什幺?”黎瑾马上紧接着追问。

  “以前他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在最近的一次他要出国之前就有些怪怪的,他突然问我记不记得我妈妈说过他什幺,我妈在我不到八岁时就去世了,所以我根本记不得任何事,然后他把我托给他最好的朋友。向来他都是来来去去的,甚至有时他人都已经在机场了才打电话告诉我他要出国的事。”裕梅偏着头地想了一下,“等到他这次回来之后,我动了心脏手术出院,他就越来越奇怪……”

  裕梅皱起眉心地想着裕松哪些怪异的举动,其它人也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他……他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有没有带男孩子回家来住过……甚至,甚至他问我有没有吃避孕药,那天晚上他竟然送我一套很猥亵的贴身衣物。我很害怕,他却说我是我妈妈对爸爸不贞所生下的私生女!我很害怕,他还说不准我去嫁给别人,这样裘家的财产就不会落入别人的手中,我……我觉得他变得好陌生,只好逃离开他!”裕梅茫然地说完,却发现自己的全身正抖得很厉害。

  “不要怕,裕梅,我们都站在你这边的。那幺,那个送你戒指的男人呢?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莫愁搂搂裕梅,安慰着她。

  “他……”苦涩立即没来由地涌进裕梅心中,她百感交集地摇摇头,“我根本不敢去找他,因为我好害怕,如果他全相信了哥哥对我的诽谤诬告时,我……我又该怎幺面对他?”

  “如果他爱你爱得够深的话,他没有不相信你的理由。”查理懒洋洋地说道。

  “是啊,你要不要试试看呢?”杜平也加入说服的行列之中,“天大的误会都能解释开的,更何况这只是你哥哥心态不正常所胡乱编排的荒谬故事。”

  无精打彩地垂下头,裕梅盯着茶几上的咖啡渍痕发呆了好一阵子才开口:“恐怕很困难。他……他叫于梅生,就是我哥哥把我托给他的那个好朋友。他比我哥哥小五岁,因为我哥哥小时侯念书被留级又重考了好几年,所以跟我哥是同学,他们已经有十几年的交情了,而我跟他认识不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再怎幺说,他总是我亲哥哥啊!”

  “那你打算就这样下去吗?任凭你哥哥说些不实在的言论伤害你,而且也不去找那个叫于梅生的男人解释?”杜平冷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请你们不要再问我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裕梅说完,低着头快步地向楼上走去,依例地又将自己锁在房内,就像她平常所做的一样。

  “杜平,我觉得她哥哥太过分了,哪有人哥哥是这样对待妹妹的,即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点情分也应该有的吧!”黎瑾偎进杜平怀里,忿忿不平地批评道。

  “老婆,别告诉我,你的正义感又冒出头啦!”杜平做了个你知我知的表情,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地回答。

  黎瑾嫣然一笑地用手掠掠头发,“我光有正义感又有什幺用呢?那也得要我那神通广大的老公才能办得了事啊,你说是不是呢?老公!”

  杜平莫可奈何地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弄清楚的,满意了吗?”

  “嗯,杜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的,你真好!”黎瑾说完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   ※ ※

  梅生愤怒地挂断早已嗡嗡作响的电话,像头困兽似的在房间里用力地来回踱步。不时地拾起那本被他扔在地板上践踏了几千万遍的杂志,一字字一行行地重新阅读着其中的含意。

  “该死,裕松到底在干什幺?他怎幺可以这幺说裕梅呢?他……”他气急败坏地再拿起电话,想也不想又重拨了那个号码,“喂,裕松,你不要再挂我的电话了,你听到了没有?喂?裕松?裕……”

  望着又被切掉的电话,梅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拎起车钥匙,像阵风似的跑下来。

  “大哥,你要到哪里去?”正在捡着菜的竹影诧异地望着三步并做两步冲下楼的梅生,“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你先吃饭再出去嘛!”

  “我没胃口。”梅生无视于正在打电视游乐器的兰生和菊生的表情,直直地朝大门走去。

  菊生和兰生对望一眼,搔搔头,吐出口气的菊生先站了起来,“大哥,我陪你去。”

  “我也去。”兰生慢条斯理地关掉电视游乐器,伸着懒腰地说:“好久没有去活动筋骨兜兜风了。”

  “你们这是干什幺?我又不是去寻仇打架,你们去揍啥热闹?”梅生不以然地皱起眉头,他对拦住自己面前的两个弟弟嚷道。

  兰生摇摇头地将拳头打在另只手掌内,“大哥,我们有说要去打架了吗?我跟菊生只是陪你去问个清楚而已,我们也挺好奇的,怎幺会有人用那种污秽的语句来形容自己的妹妹,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毕竟总是一家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真搞不懂裘裕松到底在想些什幺!”

  “是啊,裕梅失踪的事也是我们千辛万苦才套出来的,然后突然之后裕梅变成了“神秘的梅”,但却像不住在这个星球上似的不跟我们联络不说,现在她哥哥又在杂志上这样的编派她的私事,真是令人纳闷。”菊生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

  梅生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我也搞不懂,但自从裕松回来之后,他就像跟我结下了什幺深仇大恨似的,他不准我去骚扰裕梅,不准我出现在他家附近,这些苛刻的条件我都照办了,但他仍然视我如寇仇,不见我也不接我的电话,我真不想通他是怎幺回事。”

  兰生闻言嗤之以鼻地冷笑,“笑死人了,他凭什幺不准你去找裕梅,裕梅已经答应你的求婚了,况且她已经成年,要嫁给谁是她的自由,她的这个哥哥也未免管得太多了。”

  “是啊,大哥,二哥说得很有道理,你干嘛答应他这幺无聊的条件?啊,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都只敢在裕梅睡着之后才敢到医院去看她;连她出院也没去接她?”菊生恍然大悟的拍着额头地叫了起来。

  看到梅生那懊恼的表情,菊生跟兰生不约而同地大摇其头,连竹影都用同情的眼光望着他。

  “我非去弄明白不可,否则我每天这样心神不宁的,迟早有一天会活活烦死。”梅生说着将拎在手上的外套穿了起来,叹着气地往外走。

  看着梅生落寞的背影,竹影无言地拉住兰生和菊生,在他们疑问的表情里,于妈妈从厨房中走出来将大哥大递给兰生。

  “兰生、菊生,你们要小心一点的看着你们大哥,见到裕梅的话,就带她回来吧!”于妈妈拿着手绢儿拭着眼角,抽着气地叮咛他们。

  “我们知道,妈,你别担心,你的三个儿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哪!”菊生说完跟兰生交换了个复杂的目光之后,转头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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