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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管不住呼吸,全身像一坨浑沌的泥,沉重、湿软,有谁挤压他、揉捏他,他往后一倒,任那宛若一团流火的姑娘伏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她漫香的唇舌还在吞食他,当她稍稍退出,改而啃吮他嘴角、颚下和咽喉时,他灼火烧过喉头般挤出嗄语——

  「你……这……为什么……对我……」

  真问出,他才正视了「女色」这该死的麻烦事。

  他力弱气虚,不是得病,而是下意识允许她的扑击,他强她不知多少倍,却像个傻子任她欺凌,心火燃得通天高,并非恼恨,是欲念与蛮性破茧而出。

  他一直压抑,对她的悸动,难解似阴阳,却费尽心力想做到不动如山岳。

  「……你要我吗?」紫鸢的手回到他脸上,贴扶着,放肆过后更艳红的唇悬在他嘴上,轻哑吐语。「燕影,我想要你。」

  体内岩浆漫过,肤上有火舌燃烧,燕影粗喘难抑,犹留惊怒之色的眉宇染上情欲,直望她的目光更加深邃复杂。

  「我想要你……」她幽声叹息,手再次往下探索,唇舌亦再次恣意妄为。

  她忽而明白,原来靠「男色」慰藉,真能驱赶惊痛,如此亲昵地抱住他,对他做些再亲昵不过的事,那不安感就能被制伏。

  或者对他的觊觎和不知羞耻的突袭,全因她体内早已混沌不洁的血作祟……再加上那些年在「白泉飞瀑」上,她看过太多肉欲横流的景象,女人与男人、男人跟男人、女人跟女人,还有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们……她看了太多,以为无感了,却不知是潜移默化,融入血肉里,才在今日一举对他爆发。

  她想要他。

  如她这样的一个人,内心贫瘠得可怜,就这么一次,想为自己牢牢抓住一件心爱之物,不管不顾,就为自己,她很想、很想得到他。

  她拉扯他的腰绑,样式简单的男性夏衫让她一下子就扯松了,她云般柔软的青丝扫过他身肤,散在他肩臂上,她的唇滑过他咽喉,一路往下,脑中浮现一幕幕曾亲见的yim靡之象,此时她身陷当中,疯魔般只想恣情占有。

  原是厌恶的、不愿回想的,但因为与她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他,是燕影,一切就成狂热探索,激起蛮性。

  张开潮湿小嘴,彷佛她的津唾亦能治伤,她舔舐男人刚硬如石却温暖似朝阳的胸膛,当她含住他胸前敏锐的一点时,底下身躯猛地颤栗,她听到近乎申吟的粗嗄低咒,纤腰陡地一紧,遭人按住。

  「你只管问话,却不听答覆吗?」

  燕影都不知究竟恼恨她多些,抑或恨透自己,这女人的行径乱七八糟,压着他就上,以为他、他这般可欺吗?

  「……你不肯吗?」紫鸢抬睫,问得沉静轻细,小脸犹偎着他左胸,那神态含情带欲,眼波如丝,竟有抹怜弱姿态。

  一会儿用强,一会儿又摆弱势,她实在是……实在……可恶!

  怒到答不出话,燕影五指绞进她的发中,略施力一扯,让她不得不把脸容抬得更高,他上身微起,封吻她的嘴,抢夺为所欲为之权。

  心火燎原,细黑的毛一根根冒出,遍布在他颊面和颈侧,分不清是发是羽。

  气血一动,尽管外貌未完全异变,但内心十足野蛮。

  报复之意深浓,他一把揪住她襟口,也不觉他如何用劲,「嘶——」地一声,她身上那件属于他的薄衣已被轻松撕裂。

  紫鸢不躲不避,他狠吻,她就啃吮,四片唇发狠纠缠,都尝到血味了。

  他撕她衣物,她便坦率裸裎,跨坐在他腰上,她将他的大掌拉至自个儿胸前。

  洞中火堆未再添进木材燃烧,火光渐微,那些细细余光抚过女子同体,她的肌肤滚烫、细腻光滑,落在他掌中的双ru圆润沉暖,他摩挲着,感觉顶触掌心的女峰坚硬翘挺,如他身体火热突硬的某处。

  这一次,她是那块浑沌的湿泥,任他挤压、揉捏着,她闭眸仰首,长发如瀑,艳唇逸出任谁听了都要脸红的吟哦。

  他忽地坐起拥住她,摆脱衣物的束缚,双双裸裎,他在她细腻颈侧烙下无数个吻,当她抚上他颊面细羽,指腹来回轻挲,彷佛爱难释手,那些乌亮的玄毛被注进生命般扬伏,回应她的触碰。

  他眷恋,却也心惊,面庞微偏避开她的手,他故意张嘴衔住她一边乳峰。

  紫鸢不禁挺身,将自己更加挺进他口中。

  她搂抱他的头,潮湿软热的女体不断涌出幽香,心跳太快,快到几要不能负荷,她揉乱他的发,混进黑羽的发丝搅缠她的指,她爱抚他发下的背肌,爱极那刚硬充满力量的肌理。

  不说话,话是多余、卑微之物,所有皆该返朴,凭着五感、依着本能去做,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的阴阳归真,雌与雄的交合,狂野,甚至有些粗暴,直接,而且绝对露骨。

  …………

  神魂飞掠,她觉自己真成鸟身,春心荡漾,引来雄鸟觊觎。

  他攀到她身背上,用利爪强硬攫获了她,墨羽大张,在她背上跳起求爱之舞。

  她交出自己,热情如火,于是鸟尾重叠缠绵,他们像窜上九重天外,又气尽力

  竭往下坠跌,能依靠的仅有彼此,即便坠落死去,也已尝到至乐之欢,死去,可以没有遗憾,可以带笑,在他怀里。

  无数星点炸开,她玉躯颤栗一绞,深深将他挽留。

  她听到燕影嗄声吼叫,似也听到那只巨禽发出厉啸,然不管他是人是禽、是神是妖,她体内却已有他。

  她与他,再也难以撇清。

  她与他,终能不管不顾亲近。

  为他,她愿疯魔,要他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无数次……然后不理对错,一切仅依心而为,凭心去走。

  美至极处,她高叫,而后瘫软下来,那具温热湿润的男性身躯抵着她颤栗再颤栗,最后亦放松,半覆在她背上。

  在他身下,被宽阔胸膛包围,她模糊勾唇,睡进一片浅浅的温暖水域里……

  *****

  夜色褪去,泛青的光束穿过水帘,在洞里岩壁上错落点缀。

  水声伴人入眠,亦在神识将醒未醒之际,侵入耳中,很无赖搅扰,将人唤醒,火堆早已熄灭,洞里仅有微光,紫鸢醒来,仍沉静伏着,迷蒙双眸看向立在洞口的男性剪影,他上身赤裸,黑羽般的发丝散在粗犷肩背上,从她低伏的位置看去,男人似乎更加高大。

  他用木盆接了水,动作无声,待转过身,在一洞幽微中对上她的美眸。

  他似一愣,但很快稳住,当他将水端过来搁下,紫鸢只觉他晦暗不明的眉宇很高深莫测,瞧不清他究竟着恼呢?抑或……有什么别样心思……

  两人走到这一步,紫鸢不曾料及,但隐隐约约……似乎一直等待着。

  如今这样,很玄妙,她把一件喜爱之物抢到手,疯也似痴狂,她想,总要疯这么一回,他若恼恨她胡作非为,诱他胡来,她会乖乖认罪,毕竟她确实如此。

  「你!」

  「别动!」

  他略沉低喝,一掌制住她欲要撑起的上半身,粗糙厚实的掌按住她温润肩头,贴触间,引来细细颤栗,彼此都有感受。

  紫鸢悄悄咬唇,回望他眉峰纠起的面庞,神情有些无辜。

  该是他没给好脸色,语气又绷,让她乖顺许多,继续静伏未起。

  第5章(2)

  下一刻,她的长发被撩到一边,一方打过水的净布游走在她裸背上。

  他力道称不上温柔,但感觉得出,他很小心地处理她背心的剑伤,那个口子尽管里边的肌理已合起,外层的薄脂与皮肤仍未治愈,她闹了他一场,疯迷妄动,自个儿又把剑伤闹疼了。

  「很严重吗?有、有流血吗?」她轻哑问,清肌漫红,一颗心软热。

  结果等啊等,等了再等,男人偏不再开口,存心扫她的脸似的。

  没关系,她脸皮很厚。

  唔……又或者可说没脸没皮了。

  他不答话,那就由她再说——

  「其实不觉太疼的,只是气有些提不上来,就会……啊!」

  她陡地轻呼,赤裸光溜的身子不禁一缩,因他持净布的手突然顺着她的腰臀,滑进她两腿之间,他擦拭着她大腿内侧,拭过一回后,棉布再次净水揉洗,然后再擦拭一次,紫鸢咬着唇,娇躯颤得犹如畏寒的雏鸟,但不知是什么给了她勇气,当那只粗犷大手在她腿间游移时,她双腿一夹,有意无意轻夹他的掌,腰臀扭摆,那再细致不过的女性肌肤摩挲他的手,想勾他心魂,软化他的怒气……她很卑鄙,这一点,她向来清楚。

  只是,他像不为所动,手离开她柔润腿间,将那方棉布丢进木盆中。

  紫鸢悄悄侧眸去瞧,盆中水带出几缕血丝,都不知是她背心剑伤渗出的血,还是破处后腿心留下的红……

  她知道自己蛮干,但他这样怒,实让她没个下手处,心提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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