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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娜走回来,望着一室的空荡,满意地点点头。

  「咦?那里有个箱子我刚才没看到。」

  荻荻车转过头去。

  「啊——我的宝贝!」

  这声尖叫吓到了两个女人,荻荻感动地站起来。不行,动作太快,晃了一下软软地坐回去。

  「我来就好,你别动你别动。」香娜快步走过去试抱了一下。「哇!很重耶!」

  可可赶快去帮忙。

  「似乎我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刚刚好。」

  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竟然又冒了出来。穿着正式西服的他辐射出更强的权威和自信,香娜和荻荻自动发出一声女性化的叹息。

  可可心头飞飞地扑到他怀中。

  「你不是晚上才会回来吗?」

  「会议提早了几个小时结束。嗨,香娜。」他走过去轻轻松松抱起箱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香娜愉快地挥挥手。「我今天没课,她们两个说要搬家,我干脆一起来帮忙。」

  「怎么不跟琳达说一声,她会按排人手过来处理。」他环视空旷的公寓一眼。

  「别说了,大家一起来看看我的宝贝。」荻荻兴奋地拿起刀片抓开封箱。

  「喂,现在不是拆箱的时候。」可可阻止她。

  「先让你们看一眼,一眼就好。」荻荻央求地道,迅速掀开箱盖。

  所有人集中过来,她献宝的拿出一只铜塑雕像,很像放在可可工作室的那一座,只是这一座是一个男人,同样苦涩的神情,被荆棘所缠绕。

  「这是同一个旧货仓标到的,」她向可可解释。「仓库里总共有七座,我先带了一座回来放你那里,另外六座实在搬不回来,只好用寄的。幸好出事那天还没寄到,后来房东先生帮我把包裹收起来,放在他家里。」

  可可接过,爱不释手的打量。「真的很漂亮,这一个大概要多少钱?」

  「有个收藏家朋友说,这七座加起来大概值五千块,我当初的标金才一千元耶!够划算吧?」荻荻摸摸她的铜雕,满足地叹了口气。「他想买。我告诉他我会考虑一下。」

  南接了过来,在手中掂量几下,沉吟半晌。

  「若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四十年代初期的作品,当时正值二次大战期间,金属原料昂贵,这铜雕的用料与雕工都很扎实,单个市价在七千到一万美元之间,七座的总值应该有五万美金。」

  「五万美金!「三个女人同时大叫。

  荻荻不敢相信的抓过另一座。「而查理那个小人竟然想用五千美元把我打发掉!」

  可可皱眉。「你什么时候标到的?」

  「就是上上星期四啊!你跟杰瑞约会的前一……咳。」

  南神色自若,不动如山。可可才没心思管那些!

  「你在标到一批价值不菲的货隔天,就有人闯进你家来,你难道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她跳起来瞪住荻荻。

  荻荻茫然地看着她,「可是……」

  「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罗伯森?」

  「没有,但是……」

  南开口:「我想荻荻的意思,当时她并不晓得这些东西的价值,而且五万美金……」

  「你敢说是小钱我就掐死你。」可可恶狠狠地道。

  「……确实是个诱因。」他平滑地改口。「荻荻,你不妨把那个仓库的货号给我,我可以帮你查查看它的前任拥有人是谁,或许会有一些线索。

  「不,某个人告诉我,我们应该相信警察,所以我决定告诉罗伯森。」可可坚定地望向好友。「荻荻,把仓库货号给我。」

  「可是我记录的本子在箱子里,箱子在卡车上……」

  可可看了天花板一眼。

  「罗伯森?那个警探罗伯森吗?」香娜突然开口。

  「你也认识他?」可可看向她。

  香娜干笑两下。「之前我们还住在附近,玉衡『稍微』教训了几个想伤害我们的坏蛋,当时主办的警察就是罗伯森,所以……哈哈。」

  可可马上明白她的「哈哈」干笑是什么意思,两个女人互换心有戚戚焉的一眼,然后一起阴森地瞄向那个大魔王。

  南泰然自若,笑容迷人。

  「好了,要拆箱也得到了新家再说,走吧。」他招呼所有人上路。

  不顾其他人在场,他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可可的脸马上通红。

  身旁两声艳羡的叹息再度响起。

  原来以为到了荻荻的新家,香娜也要回去了,没想到她很够义气的留下来一起拆箱。

  正好若妮到公司找丈夫,不知听谁说了她们在七十楼,也下楼来看她们,于是拆箱大队加了一名生力军。

  「这个地方很不错呢!」若妮站在窗前欣赏一下外头的风景。

  可可点头同意。

  窗外是纽约市城景,和从南客厅望出去的景色一样,只是低了几层楼。

  原以为他说找一间房间给荻荻,就只是一间而忆,显然她忘了她男人做事喜欢大手笔。

  严格说来荻荻的新居确实是「一间」没错,因为这里承袭大龙头喜爱的开放式空间,除了浴室以后都没有隔间,只以屏风、盆栽或矮柜来区隔。整间公寓宽敞明亮以白色为基调,一进来就有一份沁凉的感受。

  这里的空间已经比荻荻的旧公寓加上工作室更大,其中一半用来做为工作室完全没问题。

  南极为细心,命人在屋子一角放了一张超大工作台,收放工具的柜子也一应俱全,布匹甚至有专用的立架。

  其实她不是不感激的。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如果不是她,相信南对于一个叫荻荻的无名设计师也不会那么上心。

  「这间会不会太豪华了?」荻荻有些不安地道。

  「这栋楼有上千间房间,我相信腾一间出来给你住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可可把某人说过的话依样画葫芦搬出来。

  几个女人或坐或站,开始割开封箱胶带。荻荻不能搬重物,就负责替所有人泡咖啡,拿点心。

  厨房的冰箱一打开,什么食物都有,甚至有鱼子酱和松露。荻荻找出一包苏打饼干,开了一罐鱼子酱,替所有人弄了一盘豪华的茶点。

  「这真是我有过最华丽的一次搬家经验。」香娜塞了一口鱼子酱饼干,心满意足地宣布。

  所有女人笑了起来。

  可可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问若妮:「你不用去接小孩吗?已经六点了。」

  「我叫开阳去接他们了。」她俐落地割开胶带,把用报纸包好的易碎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男人不能太宠,偶尔也要让他们接接小孩、分摊家务,他们才会明白我们的辛苦。」

  「没错。」香娜深以为然。「你们知道吗?前几天晚上,玉衡问我对结婚有什么想法?」

  「噢!」荻荻感动地按住胸口。「他向你求婚了!」

  香娜瞄她一眼。

  「他问我对婚姻的『看法』!」她纠正,继续整理手边的一箱书。「于是我就回答了:『没有法。』我才二十六岁,正在大学毕业,这个时候对婚姻能有什么看法?真要谈也是一两年以后的事,等我找到满意的工作,我弟弟进大学,生活步入正轨再说。」

  「很实际。」若妮点点头,拆开一只雪花水晶球,拿在半空中摇一摇,欣赏雪花纷飞的景致。

  「然后呢?」凭可可对这七颗星星的了解,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她猜对了,香娜停下来,眼眯了一眯。

  「他告诉我:『对啊!我也觉得这种事蠢得要命。想不通开阳他们在搞什么!每个人好像非结个蠢婚,让自己被绑住不可。我很高兴你在这件事的立场上跟我一致。』」

  「噢——」其他三个女人立刻抗议。

  「我知道,我也很生气!」

  正举步踏进来的男人明智地在门口一顿。为什么他出现的时间总是抓得很刚好?

  太迟了,所有女人已经注意到他。

  「我好像出现的不是时候?」他谨慎的说。

  「不,你来得正好。」香娜朝他走过去。

  南的表情很明显的在考虑转头就跑。

  「我只是下来看一下你们安顿如何,并告诉可可晚餐在八点。」南直接往后退。「我楼上还有公事——」

  「没关系,我需要一点客观的意见,不会花你太多时间。」香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拖了回来。

  那个令许多人望而生畏、动静皆惊的男人发现自己被一群女人包围。

  他用眼角瞄一下自己和门口的距离,计算必要时候他可以用多快的速度消失。

  可可只希望他明白,他现在踩在一个非常薄的冰面上!南笑容不变,迎着她的眼底已经是浓浓的戒慎。

  香娜继续说下去。

  「这个时候我们两个刚做完爱——我说这个不会让你不自在吧?」她看向南问。

  「完全不会。」南眼也不眨。

  可可同情到极点。

  他最不想听的事,大概就是自己手下的性生活。这跟爸爸听儿子的女友向自己抱怨他儿子在床上的表现差不多。

  香娜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往上说。

  「于是我就问他:『如果婚姻在你眼中没有价值,那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算什么?只是一段单纯的性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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