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小暖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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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来,他试过了许多方法,就只为造出更好的纸张。

  冬冬惊讶万分的回头,瞧着他问:「你记这些,记了多久时间?」

  「几年了吧,我也不记得了。」他噙着笑,道:「就想到了,便记下,改日再试试新的方法成不成。」

  冬冬再转回头,看着上头他最新书写的那一页,上面写的,是他最新想到的一个造纸的方法,但那用的不是以往人们用的桑楮或青竹、草麻做纸,竟是用另一树种。

  「你想改用青檀造纸?那能成吗?」

  「这些年,我试过许多树种,直到试到这青檀树,才发现这叔比楮树更加适合造纸,特别是笔墨书写绘图所用之纸,楮树皮造出来的纸,韧性虽高,不易破,但吸墨性不好,可青檀树皮就不一样了,它吸墨度好上许多,去年我试着造了一些,成效极好,也不易遭虫蛀,可这青檀树老皮极硬,舂捣不易,我试着用了新檀的皮,可那又太嫩,不适造纸。」

  「你认为是两年的最好?」她看到他写的记录了。「得修剪枝叶,取第二年的新生枝条。」

  「嗯。」他一扯嘴角,道:「可两年的青檀树枝条依然太硬,无论泡塘、沤煮、舂捣的时间都需时甚久,真要量产,太耗时费工,虽然那纸好,但成本太高,直到这些天,我同你一块儿磨豆浆、做豆腐,才想到这造纸和做豆腐其实很像。」

  她闻言一愣,吃惊的问:「有吗?」

  「有。」他笑着说:「造纸与做豆腐,都得先将原料泡软了,再弄成泥,事实上,你做豆皮的方式,就同我造纸时,抄提珠帘那儿几乎一样,你不觉得,豆皮其实便也是一种豆纸吗?」

  冬冬讶然失笑,点头同意。「真的呢。」

  「所以你瞧,你一个姑娘家,为何能将那么硬的豆子弄成泥呢?」

  「我得先泡水,然后将泡胀的豆子以石墨磨成泥——啊。」说到这,冬冬忽然领悟过来。「是石墨,你想利用石墨磨料吗?」

  「没错。」他瞧着她,轻声称赞:「你果然聪明呢。」

  「可皮料枝条能入得了石墨吗?」虽然被赞了让冬冬小脸微红,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他,毕竟那些树枝可不是小黄豆呢。

  「那是不成,但我不想用石墨磨它,而是利用相同的原理,要工匠打出石轮,将其立起,你瞧,就像这样。」易远说着,继续拿起笔,画着刚刚画到一般的图解。

  冬冬只见他画出了两个又厚又宽的石轮重剑接一横杆,横杆穿过两石轮,石轮在一大锅中,而锅外则有两驴子拖着那横杆绕着那大锅走。

  他画完,搁下笔。

  她回首,只见他将那书册拿起来,放在胸前给她瞧,边道:「你瞧,只要将蒸煮过的皮料搁到这锅里,教两头驴子拉着这杆子在外头走,这两石轮就能一再碾压过皮料,将其碾压成浆泥了。」

  冬冬瞪大了眼,对他的想法,叹为观止。

  「到时,一旁只要有个人顾着,适时的去翻一下锅中的皮料,再让石轮继续碾压,如此既能省时,也不用耗上太多人力。」

  见她听得如此专心,还一脸崇拜,易远越说越起劲,继续道:「青檀与楮树还有一差,便是其在沤煮之时,自然粘液比楮树较多,无法轻易舂捣。以往咱们造纸,都是在春夏之时砍下枝条皮料于城外泡塘,百日后方能切料挑料进纸坊造纸,可那耗时日久,我这些年发现,虽然冬日霜降不易上山,可冬季山里的水最清,不会下雨教泥水入溪,也不落果于溪中能造出上好的纸。若水够寒冻,将皮料浸于其中,再捞起直接在旁蒸煮,脱其皮,在漂以寒冬溪水,这般冷热交错,和上石灰,便只须浸泡二十余日,其皮质便会溶解,若再漂再舂,就能去渣存液,然后取杨枝藤枝冲——」

  冬冬瞧着他热切的表情,看着他双眼在同她解说时,炯炯有神的模样,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瞧着她的笑,他方发现自己过了头,猛地住了口,尴尬的道:「抱歉,我太过了,你对这没兴趣吧?我知这非小说,没那么有趣。」

  冬冬抬手抚着他脸庞,笑着摇了摇头,「不,很有趣呢,你说起来时,眼里好像都冒星星了。」

  这说法,教他黑脸更红,连耳都红。

  冬冬瞧着,再忍不住,倾身吻了他的唇,笑着道:「阿远,你还真不是卖豆腐的料呢。」

  闻言,他愣了一下,往后退开,拧眉瞧着她抗议:「你啥意思?我现在可不是少爷了。」

  「你姓易,你祖宗世代都造纸,你生来便是要造纸的。」冬冬温柔一笑,小手搁在他心口上,说:「你别买豆腐了,还是去造这纸吧。」

  「不要。」他眼也不眨,抛了书,翻身就将她给压回床上,瞧着她道:「我好不容易才能同你一起做豆腐,你可别想就这样把我赶出去,我还想通你造些孩子来玩呢。」

  冬冬面红耳赤的羞瞧着他:「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说你有这造纸的本事,搁着不用太可惜了。」

  他闻言,只挑眉,道:「你知道吗?若不是你爹当年激我,我也不会懂得要学怎么赚钱,也不知该要自食其力,更不会晓得要精进自己造纸的技术,可你相信我,他现在要是知道,八成也会觉得比起造纸,咱们俩先给他生个孙儿比较重要。」

  话到一半,他已经将她腰上的衣带扯掉,大手探进她衣里。

  「等等——」

  冬冬又羞又怯,忙挡着他,可他已经一脚挤进她双腿间,低头吻着她,以唇堵住她的小嘴,教她一瞬间忘了该说什么,他的大手一路抚过她雪白酥胸,逗弄着她的敏感,让她不自觉嘤咛。

  好不容易等他稍离,她气喘吁吁的回过神,只见他一把脱去了他的衣,露出了强壮结实的胸膛,而且又再次压了下来,她忙伸手抵着他的胸,羞窘的急着再道:「阿远,我话还没——」

  话未落,冬冬轻抽口气,语音为之一顿,忙红着脸咬住了唇,只因察觉他将手指探入了双腿间。

  「你没说完什么?」他喘着气俯看着她,低笑着问。

  冬冬张嘴欲言,他故意挪动大手,教她杏眼圆睁,只发出一声娇喘。

  「阿远……」

  「什么?」他将头俯得更低,让热烫的胸膛抵着她柔软的酥胸,再问。

  「我……啊……」

  冬冬伸手抓住他乱来的手腕,他让她拉开了手,却低头又吻住她的胸,然后是她的小腹,跟着将她整个衣裳都敞开,竟往下舔吻她的双腿之间。

  这真是让人她心慌意乱,又羞又窘,忙松了他的手,改抓他的头,出声阻止:「阿远……等等……那儿不行……你别……别……嗯……啊……」

  他压根不停她的,执意以唇舌那样对她,冬冬虽慌急窘困,却清楚感觉到他对她做的事,她从来不知道床第之间可以这样,她娇躯瑟缩,被他强挂在肩头上的雪白双腿颤抖不已,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揪着他的黑发,一再申吟喘息,然后下一瞬间,战栗着轻喊出声。

  然后,他回到了她眼前,抚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再问:「冬冬,你什么没说完?」

  她双眼迷离的看着他,只能轻喘,迷糊的微张着唇:「啥?」

  「你说你还没说完。」他看着她,抚着她湿润的唇问:「你还想说什么?」

  「我……我忘了……」冬冬意乱情迷的老实坦承。

  他扬起嘴角,低低的笑,握住了她的双手,和她十指交扣,道:「忘了,那就表示它不重要。」

  说着,他把自己挺近了她湿热紧窒的身体里,教冬冬又抽口气。

  他低头亲吻她,让她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刹那间只觉更羞,身子却更加热烫无端收紧,他申吟出声,粗喘着,一再在她身上来回,一回又一回的带着她起伏。

  冬冬浑身泛红、娇喘连连,她拧着眉、咬着唇,可他的身子那般火热,他的味道那样诱人,他的皮肤摩擦着她的,带来无比撩人的感受,他每一次挺近都那么深、那般重,像是要进到了她的心坎里。

  而他那双眼,始终不曾离开她的眼,教她更羞,每当她忍不住想闭眼,他总会进得更深,教她娇喘睁眼。

  她知道他喜欢看,看她难以承受,瞧她羞怯难当的迎着他。

  这一切,都教她无法抗拒,刚开始还能忍着,只轻轻嘤咛着,到了后来,她压根再忍不住了,只能因他一再的进击,嘤咛喊着他的名,不由自主的收紧双腿,迎着他、抵着他,将他紧裹包围。

  就在她再次承受不住的那瞬间,他也深深埋入了她的身体里,抖颤着把自己全交付出去,然后他瘫倒在她身上,压着她。

  冬冬喘着气,心跳仍飞快。

  他好重,可她奇怪的很喜欢他这样压着她,那让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心跳,感觉到他滚烫汗湿的皮肤,嗅闻到他身上熟悉迷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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