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你就不怕我是个始乱终弃的臭男人,将你吃干抹净后就一走了之?”他轻敲着她的额。
“如果真是如此,那也只能怪我识人不清。”她摸着被敲疼的头,对自己的决定仍是不后悔。
“你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这丫头平时看来精光,怎么一碰上感情就变成这副蠢样子了?
只是看她为了他这么牺牲奉献,他其实感到无比开怀。
“是,我就是蠢,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我又怎么会这么义无反顾的想将自己献给你!”结果他还不领情,未免太岂有此理了!
“雪卉,这次回去,我得打理好铺子里的事情,此外,还有些私事要处理,等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会尽快回来接你的。”他允诺。
“接我?我爹不会同意让我离开的。”以为他是要接她去落雁城住一阵子,她有些为难的揽眉。
闻言,他笑意渐深,难得他都对她掏心掏肺的许下承诺了,怎么这妮子的脑袋就是不开窍,连他的暗示都不懂?
“傻瓜,等那一天到来,我会让你爹心甘情愿的把你送到我那儿,届时,你想要我怎么吃你都可以。”他暧昧的望着她,不意外见到她羞赧的脸蛋。
“你……你不正经,不同你说了,那些饰品你自己收拾,我还得回铺子里帮忙呢!”她跳下圆桌,含嗔带怨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小跑步的转身离开。
看她飞也似的逃离,他心情为之大好,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直到一道黑影闪进大厅,他俊美微挑,笑意不减的望着来人。
“意外的访客呢!有事?”这回又换了个人啦?
关耀拍拍沾了灰的黑袍,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全都为了这位乐不思蜀,迟迟不归的万灵居主子,也不想想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不回去找个理由搪塞!
“骆爷,你上回不是允了刘公公的差事,现下人找上门,问你找得如何了?”他自动自发替自己倒了杯茶,一鼓作气的灌入嘴里。
啊!真是滋润啊!
“这刘军还真是沉不住气,你怎么打发他的?”他敛起笑容,目光如炬的问道。
“我说你还在查,要他再静候几日,不过我看那刘公公似乎摆明了不信任咱们,私底下还找了五毒门的人来帮忙。骆爷,如果你当初不想接这门差事,就拒绝了啊,何必搞成这样呢?”为了一块龙纹玉佩得罪宫里的人,还真是亏大了。
相对关耀的呜呼哀哉,骆敬寒反倒显得沉着,他迟迟不交出玉佩,实则是因为他掌握了攸关他自身的秘密,为了探究实情,这块玉佩说什么也不能见世。
“五毒门的人擅长使毒,近日他们为了玉佩,肯定会有所行动,刘军那里我会处理,你们就多加留意。”他下着指令。
“骆爷,那块龙纹玉佩你究竟是找着没有?为什么刘公公会为了一块玉佩搞得人仰马翻的?”这事肯定有蹊跷。
骆敬寒莞尔轻笑,若是他猜得没错,皇后处心积虑的想找回这块玉佩,应该是想让灵妃误以为她的儿子已经死了,毕竟皇上虽然将灵妃打进冷宫,但对她的关爱始终没减少过,皇后为了夺回皇上的心,会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玉佩我自然是找着了,只是我没打算交出它。”
“什么?你找到玉佩还不交出去?骆爷,你究竟在想什么啊?”关耀急得跳脚。
“我只是在找真相,一个极为重要的真相。”他仰头望着窗外,一阵细微的叹息声幽幽传出。
* * *
真相?什么真相?温雪卉从骆宅仓惶逃出,脑子里还消化不了方才骆敬寒和那名黑衣男子的交谈。
原来她想踅回去替他收拾饰品,没料到会有个人突然窜进厅里,幸好她反应快,及时停住脚步,否则肯定会被发现。
上回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也是和骆敬寒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又跑来一个黑衣人,一样说些她听不懂的话,但她隐约知道,骆敬寒并不只是个普通的商贾而已。
你当初成立万灵居究竟是为了什么?
脑海中蓦地回响起上回那个黑衣人说的话,当时她就猜测他和万灵居有关系,只是因为心已偏向他,所以就告诉自己,他只是一时迷糊,想要上万灵居求得什么,就是不想接受他其实就是万灵居里的人!
那个助纣为虐,帮助贪婪的人获得更多的万灵居主子!
她只觉得背脊一凉,全身不由自主的轻颤着,她没想到她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想起有多少人因为他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她就感到愤怒不已,她早该认清事实,为什么要在她赔了心之后,才让她确认这么残忍的事实?
雪卉,这次回去,我得打理好铺子里的事情,此外,还有些私事要处理,等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会尽快回来接你的。
他温柔的话语,言犹在耳,此刻却幻化成皮鞭般,鞭笞着她的心,她心乱如麻,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捂着耳,不想去回想有关他的一切,一抹娉婷的身影,突兀的站定在她的眼前。
“小姑娘,瞧你面色死白,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这样在街上奔走可是很危险的。”女子一身紫衣,妖媚的面容极为冷艳。
“请问你是?”她心生戒备,对于这半路冒出来的女人,有着明显的警戒。
女子冷然一笑,对于她戒备的眼神丝毫不以为忤,若不是这女孩有极大的用处,她也不想跑来和这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瞎搅和。
“我是艳紫,五毒门的护法。”她冷冷的报出自己的名讳。
五毒门?那不是方才骆敬寒口中说的擅长使毒的门派吗?刘公公既然已经委托万灵居寻找玉佩了,那这个什么护法的又为什么要找到这里来?
“多谢姑娘的提醒,我自会小心,告辞了。”江湖是非多,她还是少碰为妙。
“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我与姑娘素昧平生,我不认为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温雪卉冷着脸,随即转身就走。
一条紫纱倏地凌空飞来,将温雪卉的身子缠得密密实实,让她动弹不得,整个人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疼得她紧拢眉心,不悦地瞪着眼前的冷艳女子。
“要不是你和骆敬寒关系匪浅,我也不会浪费时间来找你这臭丫头。”
“你找骆敬寒做什么?”尽管心里气他,但还是免不了为他担心。
“哼!刘军指名要的龙纹玉佩分明就在他身上,他却迟迟不肯交出。现下只有拿你来要胁他,他才会心甘情愿将玉佩交出来。”为了那丰厚的酬劳,他们也不惜和万灵居迎头对上。
“你抓我是没用的,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不可能会拿什么玉佩来换我的。”
她冷着脸,故意表现得和他毫无瓜葛。
艳紫噙着一抹冷笑,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忍不住为她的勇气喝彩。
“小姑娘,你与骆敬寒究竟有没有瓜葛?值不值得他拿那块玉佩来交换?很快就会揭晓了。”
语落,她扣住温雪卉的手臂,使出上乘的轻功,瞬间消失在市井里。
第8章(1)
“温老爷,你说雪卉没回来?”骆敬寒难掩诧异的问道。
温品桓一向温和带笑的慈祥表情,此时也添上一份凝重,自从昨日温雪卉上骆宅之后,就没有回来。以为她待在骆敬寒的府里过夜,他们夫妻俩也乐见其成,毕竟女儿的那点心思,他们怎么会看不出。
骆敬寒一表人才,谦恭有礼,最重要的是他卓越的经商能力,是众人有目共睹的,能和骆家结为亲家,更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届时两大家族的势力囊括南北两地,有利无弊。
只是当骆敬寒找上门来,他们才惊觉事态严重。
“是呀,昨天一大早,她拿着一袋饰品说要去找你,就没有回来了。”如果雪卉没有留宿骆宅,那么她会上哪去?温品桓皱着眉,心头的担忧不言而喻。
“昨日下午,雪卉说要先回来帮忙铺子里的事,我以为她已安然返家。”骆敬寒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
看两个大男人一脸肃穆,始终坐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徐娇娘,尽管内心也是担忧不已,却只能强忍着,试图打破严肃的氛围。
“别担心,卉儿不是贪玩的孩子,许是有事耽搁了,说不准待会儿就回来了,你们别这么紧张嘛!”她挤出一抹笑容,朝丫鬟招了招手,要她去泡壶茶来。
“不可能,依雪卉的个性,就算在外头有事耽搁了,也会差人捎来消息,报个平安,不可能一声不响就不见了。”骆敬寒直觉的否决徐娇娘的说法。
“没错,卉儿平时就算有事外出,也会和咱们交代一声,从来也没像这回连个消息也没有。夫人,卉儿会不会是遇到危险了?”温品桓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