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对她出手了!
因为嫉妒那个可以令她笑得那么开怀的男生,他就像个没有自制能力的毛头小子一样,差点就强占了她。
身旁娇柔的身子开始挪动,离他越来越远,但他没有阻止,因为他们彼此都需要冷静的空间与时间。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后,是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她离开了,回去她的房间了。
沉默的房间里,再也没有杨凤儿可怜兮兮的啜泣声,有的只有凌寇那过于急促的紊乱心跳声,他紧握拳头,强压下自己想要唤住她,又或者是追上前的冲动。
差点被最信任的哥哥侵犯,她吓得不轻,心里应该不好过,如果他再唤住她,可能会带给她更多的反感以及惊吓。
他后悔了,可是却无法回到事情发生前。
紧阖的门又再次被打开,不过这回是被人粗鲁地推开,发生砰然的声响,那绝不会是去而复返的她,所以凌寇假装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可是,来人显然没有被他唬弄过去,“起来,我知道你醒着。”
这下凌寇再也无法装醉,一把拨开垂落额前的发,他缓缓地下床,拿被子围住了自己的赤裸,站在父亲前方,与天下做错事的儿女一样,他别过脸,没有直视父亲脸上的表情。
因为没有看清父亲的举动,所以他完全没有看到在下一刻向他挥来一记硬度与力度皆十足十的铁拳。
当凌寇察觉时已经太晚了,只能任由猛然而来的重拳轰上他的下巴,他踉跄地退后了好几步,才好不容易停下来站稳脚步,可是他的下巴却像粉碎掉似的那么疼痛。
凌父与凌寇都有学过泰拳,凌父更有专业执教的资格,所以他每一拳都力道十足,而且很清楚打人体的什么地方会令痛楚翻倍。
并不打算给对方半点喘息的空间,另一拳便雷霆万钧地轰上凌寇的小腹,这拳虽然来得突然,但如果凌寇有心避开的话,还是能够躲开的,只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实在是需要有人来教训他一顿。
凌父没有因为儿子乖乖就范,自动接受惩罚而收敛力道,相反,他更加卖力,非得好好教训这个兔崽子一顿不可。
连连好几拳,凌寇跪趴在地上直喘着气,剧烈的痛楚教他冷汗直淌,反倒是打人的凌父气息稳定,彷佛他刚刚只不过是稍微摆动了几下手脚而已。
“你应该庆幸我知道你并不是抱着玩闹的心态,否则我今天不将你活活揍死我就不姓凌。”一改平日的温文尔雅,凌父森寒地瞪住跪在地上的儿子,冷冷地道。
凌寇自知理亏,完全不敢反抗。
第3章(2)
看着跪在地上明显已经有了悔意的儿子,凌父却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地饶过他,因为身为一个男人,居然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少女出手,跟一只没有人性的禽兽无异,他并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成为这样的人。
所以,他冷冷地对着儿子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错了,是不是已经后悔了,总之明天一早你给我滚出去,别再待在家里。再过一两年,我会送凤儿到法国去,在她回国之前,你不许擅自见她。”
凌寇震惊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这是你自找的,即使你有多生气、多愤怒,你都不该伤害你最重要、最爱的人,尤其是凤儿。”毫无商量的余地,凌父扔下话就离开房间。
凌寇跪在地上,久久都没有动作,他没有资格反抗,没有资格去拒绝父亲的决定。
即使是被狠揍了一顿,身体疼痛得彷佛断了好几根骨头,但只要一想到杨凤儿,一想到她的甜美,他就会按捺不住那生理上的冲动,浅尝过属于她的甜美后,要压制自己是更加不可能了。
凌父所作的决定,不只是保护了杨凤儿,同时也是阻止凌寇成为真正的禽兽,更进一步伤害她。
想通了,也确定了,他缓缓地扶着床沿撑起自己的身体,拖着伤躯走进浴室里稍作梳洗,简单地收拾过几件衣服,拿着简便的行李离开房间。
他等不及天亮,现在就要离开,他不能再待下去,再待下去只会动摇他的决定,变得最后可能是由父亲亲手将他扔出大门。
在经过杨凤儿的房门时,他无法自己地停下脚步,将额抵在冰冷的门板上,细细的啜泣声透过门板传入耳中。
他重重地深吸口气,抽痛了胸口,但再疼,也比不上听着她难过哭泣的疼,一手捂住痛处,他沙哑地低喃:“凤儿,原谅我。”
房里的啜泣声并没有因为他的道歉而减缓,依旧是一声又一声地传入他的耳中,无声地轻叹,他慢慢地挪开额,一步一回首地离开。
镜中的少女,双眼红肿,是哭了一整夜的结果,她已经用了冷毛巾敷眼敷了很多遍了,不过还是无法让过于红肿的眼睛消肿。
布满了红丝的双眼,再加上红红肿肿的眼皮,乍见之下还会教人以为自己在大白天遇上了冤魂,是来找自己索命的,她这个样子,一下到楼去,一定会让家人关切的。
她怎可能告诉他们,她哭,是因为自己在一时的情不自禁下,差点跟自己的哥哥发生了关系,甚至在他的指掌下达到了可耻的高=潮。更何况凌寇昨夜喝得烂醉,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如果她说了出来,只会徒然地增添彼此的尴尬,她跟他可能连兄妹也做不成。
她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子,她不想让他们两个,连兄妹也做不成。
她难以决定自己现在应该是装病待在房间里,待眼睛消肿过后才去见他们,又或者是偷偷摸摸地绕过众人,自己去学校。
门板上传来两下的轻敲,她震惊地回过首,浑身僵硬无比,并没有发现那两下敲门声的节奏并不是凌寇所有。
她伫在镜前,犹豫着。
可下一刻,门后传来财叔中气十足的嗓音:“小姐,你起床了没有?”
她僵硬的身子瞬间放松软化了下来,然而她的心头却涌起了一抹的失落,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她用力地摇摇头,将这不应有也不该有的情绪通通甩出脑外。
凌家的夫妇以及凌寇都是有头有面之人,不能有这样的丑闻缠绕,所以她决定了,在一切还没有挽救不及之前,一定要将自己这种不能有的感情全部扼杀掉。
她不能铸成大错,她必定要像以往那样,笑意盈盈地面对众人。
深吸口气,她走向房门将门打开,双眼迎上财叔惊讶的目光。
“小姐,你的眼……”财叔惊讶得合不拢嘴。
“昨天晚上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我吓坏了。”刚好,昨天晚上出现的自然景象成了她的借口。
“哎呀呀,我这记性。小姐,你还好吧?不如今天就向学校请一天假,你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吧。”杨凤儿一向怕闪电、怕打雷的事他们都知道,可是很久没再听到她会哭得让整栋房子的人都听到,所以财叔等人还以为她再也不怕了,昨晚也没有来好好关切一下。
“不用了,还好半夜的时候就停了。”微笑地摇摇头,她跟财叔缓缓地来到饭厅。
餐桌上一如既往地搁着早餐,只不过今天却只有三份。
她有点讶然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哥呢?”是因为还在醉着,所以才没有起来吃早餐吗?
彷佛没有瞧见她红肿的双眼,凌父看着出落得越来越美丽的女儿,娓娓地告诉她:“凌寇的研究室有事,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已经回去了,而且接下来,他会到美国待一段时间,帮那边的研究室做研发。”
“去美国?”杨凤儿难以置信地站起来,瞪着凌父。
“凤儿,爸爸跟妈妈都知道你舍不得凌寇,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常常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凌母与凌父对望了一眼,无声地交流着两人才知道的秘密。
“我……”
“凤儿,我跟你爸爸也决定了,你有两年的时候准备,两年后,我们会将你送到法国那边进修,你好好决定自己的未来该怎么样。”
“到……到法国?”
一个接着一个的冲击,教她反应不来,怎么只是一个混乱的夜后,一切都变得跟原本的不一样,一切都变得这么突然,让人毫无防备。
“对,你已经十六岁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杨凤儿愣愣地看着凌母,一向疼爱自己的妈妈,怎么一夕之间忍心将她送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真的……非得到法国那么远吗?”她呐呐地问。
“送你到那里,为的是想你变得成熟独立一点,不可以再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黏着爸爸、妈妈或者是哥哥,你总有一天得长大的,对吧?”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语气严厉强硬了点,凌母也软下了语气,温声软语地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