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傻呵!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为一个男人欢喜、悸动,从来都只有别人将她捧在手心,嘘寒问暖,曾几何时,自己竟倒转位置,让自己处于这种境地之中。
她好讨厌这么在乎一个人,这令她变得不像她了,不洒脱、不骄傲,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如女王般高傲的言苇然。
不行!她不想变成这样!她看过太多这么可悲的女人,毫无自尊,委曲求全,只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
她忽然感到心烦意乱,想快点选离,她伯自己再不走,就会这样一直陷下去了,这是她不该,也不能做的。
收拾包包,关掉电灯,她匆匆走出办公室,不料身后却传来封成骏特有的低沉嗓音。
「你还没走?」
言苇然全身一僵,怎么这么刚好?她缓缓转过身,勉强挤出微笑,「正要走。」
「既然这样,我送你。」封成骏很自然地说。
「呃……不要紧,我搭捷运。」言苇然连忙拒绝。
「但你家离捷运还有段距离,没关系,我送你。」封成骏不容她拒绝,拉住她的手,往电梯走去。
半个小时后,言苇然已搭上封成骏的重机,往回家的路拟去。
重机的速度极快,引擎声如低吼的蛮牛,在几乎无人的路上飞驰,她双手紧紧环住他强健的腰背,感受他身体的温暖。
讨厌的安全帽,硬生生地隔开他俩的距离,她只有将手再抱紧一点,好把他的所有纳入怀中。
她的双手看起来那样纤细柔美,却还挺有力气,将他深深勾入她的怀中,即使隔着衣服,他依然可以清楚感受到她饱满的双峰,那令人销魂的柔软总让他一再沉迷,她的纤腰亦紧紧贴住他,他想起两人欢爱她在上面时,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是如何放纵地扭动。
自从他们发生关系后,他注意到她的改变,她收起了冶艳风情,不再刻意卖弄诱惑,一方面他怅然若失,一方面却又松口气。
看来,她应该已察觉真相,解除对他的武装。
但他还不确定她的心,虽然她的行动已经那么明显,但他就是要她说出来,就算他该死的想要她,他仍不准备认输。
他封成骏是不会输的,无论是商场上,或情场里,永远都是对手先俯首称臣,即使面对这个教他疯狂的女人,他依然不改自己的原则。
心里虽这么想,但他的欲望仍轻易地被她勾起,诱人的她,此刻正紧贴着他的身体,她的肢体如火苗般,轻易就点燃他的熊熊欲火。
封成骏想起她的紧窒、她的娇柔、她的甜美和火烫,还有那一碰就湿润的敏感娇躯……他开始兴奋了起来,满脑子恕的都是限制级画面,完全忽略了眼前的路况。
突然,一只野猫猛地窜出路面,封成骏骤然回种,立刻大转车头,但车身因忽然转向,失去平衡,整辆重机摔倒在地。
言苇然惊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剧烈地被摔出去,但没有预期的疼痛,因为她的身躯,早已被封成骏护在怀中,头也被压进他的胸膛底下。他们就这样翻转好几圈,一直滚落到路边的草丛里。
言苇然吓傻了,在晃动停止后,才慢慢地爬起来。
因为有封成骏的保护,她几乎没受什么伤,只有手肘轻微破皮,但封成骏可惨了,整个人四肢大瘫,双眸紧闭,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骏……」言苇然脸色煞白,娇躯剧烈地抖着。
他此刻的模样好可怕,就像当年母亲跳楼后的模样!儿时的恐怖记忆,自心底最深处涌上心头……
不!不不不不,不可以!封成骏不能死,不能像母亲一样离开她。
她不要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了!言苇然忍不住啜泣。
「骏,你没事吧?回答我、回答我!」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小脸上都是泪水,不停摇着他,「骏?骏?」
本来只是想吓吓她,没料到她的反应竟如此激烈,封成骏赶紧起身抱住她,连声安慰,「没事,别哭,嘘!乖,我没事的。」
「骏……」她放声大哭,哭得小身躯都在颤抖,抖得他快要抱不住。
「对不起,宝贝,别哭了。」他以从来就没有发出过的恶心嗓音,柔声安抚她,一只手轻轻抚摸她如丝的发,「只是小擦伤而已,没啥大不了。」
「不行,我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言苇然慌乱地在包包里翻找手机。
「不用,皮肉伤,小事而已。」他申吟。
都怪自己精虫充脑,否则也不会摔得一身伤。幸亏他从小习武,身手矫健,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否则这下不摔得骨断筋折才怪。
「倒是你,没受伤吧?」他一个大男人可以摔,但她如此柔弱,教他担心。
「我没事,谢谢你保护我。」她拭去颊上的泪水,担忧地检查封成骏的伤势,「你看,整只手和膝盖都摔伤了,还是去医院检查比较保险,要是摔断骨头或内出血……」
「谢谢你,我保证我很好。」封成骏没好气地说。
他知道这小女人在担心他,只是说法却让人怪不舒服的,但他也意外她的过度反应,只是摔个车而已,她为什么会激动成这样?哭得他的心都乱了。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摔得满身伤,但在言苇然的坚持下,他们先搭讦程车返回她家,至于那台缺了好几个零件的重机,只有找车行先拖回去。
原以为诈欺师应该赚得不少,没想到言苇然却比他想像中的朴素,她居住在郊区一栋旧公寓里,室内的面积并不大,整体以米白色为基调,装潢简单而雅致。
「你先坐下来,我去拿急救箱。」
她衣服都没换下,就急忙想着要为他包扎伤口,他注意到她白皙的手肘有一处嫣红。
该死!可别在她无瑕的身躯留下疤痕才好。
第8章(2)
没多久,言苇然抱着医药箱走出来,她小心地用剪刀将黏住伤口的衬衫剪开,再用食盐水软化已干涸的血迹,手势既专业又熟练。
封成骏讶异,「你的手法很老练。」
她微微一笑,「我母亲在资源回收厂工作,那时垃圾分类还没做确实,所以常会受大大小小的伤,我们家又没什么钱,所以都是买药自己处理伤口。」
她脸上带着笑,但神情却是恍惚的,因为总要对人挂着笑脸,所以即使连这个时候,她也还戴着摆脱不下的面具。
他多希望能看到她真实的模样,哭也好,怒也好,就是不要这样,一直笑着,笑得他好心酸,笑得他为她感到万分心疼。
这是她第一次说起自己的家庭,谈到自己的亲人,这是否意味,她愿意让他更进一步呢?
「那令堂大人……」他小心地问。
「已经去世了。」言苇然眼神黯然,双眼浮上一层泪雾。
「对不起。」封成骏低声说:「我不该问。」
言苇然摇摇头,将眼泪逼回去,抬起头,吸气,强笑,「没关系,都过去了,至少,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再有任何牵挂。」
「你这样说会不会太武断?你的男友会伤心的。」封成骏故意逗她。
「我没有男友!」她俏脸微红,赶紧转移话题,「手过来,我要擦药。」
即使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在药水擦上伤口的刹那,封成骏仍是差点很欠男子气概地喊出来。他咬紧牙关,极力摆出无所谓的表情。
见他如此逞强,言苇然笑了,是发自内心,毫无虚伪的美丽笑脸,是一张让他倾心的笑脸。
他伸出手反握住她纤细的手臂,见她一愣,他柔声说:「你也受伤了。」
他举起她的手臂,眼神灼热亢奋。他的唇缓缓接近她,用唇吻上她手肘上的擦伤。
温热微带刺痛感,自手肘伤处传来,她顿时感到浑身发热,脑子里乱烘烘的,像是有谁在敲,她的脸又麻又烫,心跳快得像跑了百米的兔子。
他的舌温柔地描绘着那小伤口,并不很痛,却让她战栗。他像个会走动的性机器,无论做什么,都该死地勾起她体内的骚动。
「小、小擦伤,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怕他再进行下去,自己会受不了,言苇然抽回手,气息不稳地简单为自己上了药。
「苇苇,你怕我吗?」他问,却惹来她疑惑的目光。以指抚触那细致的脸,他望进她的眼底,「苇苇,也许我不是个好人,但你可以相信我,至少,别再对我伪装。」
言苇然呼吸一窒,胸口不由得紧缩。
封成骏这样说,是表示他察觉到什么了?该对他坦白吗?
看到他鼓励的眼神,言苇然张口欲言,却在话到唇边时又停住。
她其实好想告诉他一切,可是她害怕,她从没想过自己在爱情面前,竟是这样胆小!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面对现实的残酷,她需要一些时间。
「晚你就智下来睡,我拿被子给你。」她匆匆逃离。
望着言苇然仓皇离去的背影,封成骏感到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