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臂收拢,将她纤弱身子收得更紧,此时此刻他为她着迷,纯粹出于男人对姣好美女的生理渴望,无关乎其他。
低下头,他忘情地攫吻她柔美的唇,激切地抚触她幼嫩的肌肤,来来回回,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
山间冷凝的空气逐渐激出火花,邢权宙抵挡不住怀中温润身躯触动的男性原始情欲,他深深地吻住怀中弱小纤柔的女人,纵使他知道她没有经验,或许禁不住他太多的渴望,但他已经陷在激情漩涡里,浑身血液热腾奔流翻搅。
他不断地撩拨着,想让她也一起享受欲火焚烧的愉悦快感,虽然她的小手仍然冰冷,他有信心可以融化她,再一次一次占有她。
“别怕,轻松点。”他附在她耳边私语,随即再吻上她的唇、她细白的肩颈,一路吻到诱人的胸前。
闭上眼睛的她发出细细的呓语,初时声音很低,慢慢变得急促,缓缓变得高亢。
山里的夜很静谧,欢爱的低吟隐约飘逸在彼此唇间,更刺激了他们交缠的躯体愈来愈融合紧贴。
邢权宙已彻底忘我,将她扣在身下,很紧很紧——他太久没有女人,此刻彷如原野上的兽,叼住好不容易捕捉到的美味食物不放。
他,终于达到了彻底占有她的目的。
高潮巨浪一波波退去,童妍葳挣扎着从他身下起立,缓缓移动步伐往淋浴间走去。
“我——”
“什么都不要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原本他伸出手想帮她,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邢权宙任由她自己缓慢前行,不再多说什么。
夜很深了,他没有睡意,干脆起来抽烟,当袅袅烟雾升起,脑海突然闪过一道声音:达到目的,高兴了吧?
照理是该很高兴,但此时邢权宙没有丝毫兴奋的感觉,内心平静无波,倒是他很想再抱着她,将她拥在怀里的感觉很充实、很美好。
第5章(2)
同在一个空间,彼此无话的僵凝气氛很是诡异。
邢权宙睡不着一直抽烟,好在这是座半露天的和室屋,空气不至于太污浊,而童妍葳本想躺着让自己昏睡,无奈思绪无比清晰,没有半点睡意。
“喂,我想知道……你提过的,关于你家和我家的故事。”幽幽地,童妍葳从被里探出头来,柔声问:“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让你如此身份矜贵的巨商名流,不惜泯灭良心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咳咳,你的用词非常不客气。”昂起下巴,邢权宙向天花板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赤裸全身的他仅在下半身披上薄薄浴巾,长期打高尔夫、游泳锻炼出的精实肌肉,在白色月光下犹如一尊太阳神雕像,每一个角度都狂野性感,爆发浓厚阳刚气味。
高壮伟岸的他,给人的感觉很两极,每每触碰他不见底的眼眸仿佛邪恶、恐怖的地狱冥神,而他不说话逼人的时候,举手投足间又是那么充满男性魅力。
他真是叫女人又爱又恨的贵公子啊!
“没有什么不客气,我只是陈述事实。”蜷起身躯,她好倦好累,眼睛酸涩泌出泪渍。
如果可以,童妍葳希望从说话的嘴里射出箭,她讨厌他锐利仿佛可杀人的眼神。
若他真恨她,干脆一刀杀了自己便罢,好过在这里精神肉体被他折磨,而痛不欲生。
“先说说你的母亲吧?好好的一个少奶奶,怎么会患了失智症?”熄了烟,他抽掉身下薄巾,大方展露健美身段,缓步向她床沿走来。
“她生病了,没什么好说的。”急忙躲开目光,童妍葳依然清楚看见他健硕昂扬的象征,瞬间烧红了粉颊,轻咬唇,努力抗拒不受控制的心跳。
“呵,你不要这么紧绷好不好?放轻松点。”坐倚在她身边,邢权宙伸出手触了她发烫的耳垂,嘶哑嗓音说:“有没有想过,你母亲无端失智,导因于家里发生,呃,可能发生了她无法接受,又不能向外人说的事?”
“我父母的感情很好,你不要乱造谣。”拂开他刻意挑逗的手,童妍葳整个人翻身背对他,“就算我爸妈之间有什么不对劲,又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关!你给我听清楚。”不肯放过她的邢权宙掀开被子,双眼直视她雪白窈窕的胴体恨意道,“童妍葳,你若知道若干年前,有个已为人妻人母的女人也像你这样,为了挽救家业而必须赤身裸体任由另一个男人……”
他在说谁?说的是她生病住院可怜的母亲吗?童妍葳心绪混乱,浑身颤抖。
“闭嘴!你胡说八道!乱编故事!”
“我说的是事实,不是故事。”他把整张被子掀得好远,双眼直视她裸露的胴体。
“啊!你是魔鬼!我恨你!”她被他掀被的举动刺激到,如同受攻击的刺猬,浑身是刺地激动叫喊:“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在我眼中,你根本是恶魔!恶魔!恶魔!”
“我有证据,不由得你不信。”邢权宙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逼视她泪眼模糊的双眸。
说完,他由挂在外头木衣架上的衬衫口袋拿出一支笔,直直拿到她面前。
“这段录音,是我苦心找来美国最厉害的私家侦探,长达五年的反覆调查搜证,正确度,近乎百分之百。”
原来那是一只造型精巧的录音笔,当他按下放音键,一道操着流利华语的男声清楚流泻而出——
“邢少爷,根据我从台湾、夏威夷多方调查,童妍葳确实是童震雄的亲生女儿没错。”
“那老头,还有其他子嗣吗?”
“查过了,童震雄确实只有一个独生女儿。”
“嗯,还有呢?”
“震雄的确在十五年前去过夏威夷,停留时间大概有半年之久,那段时间他租的小旅舍恰好就在大中餐馆附近。”
“大中餐馆?就是我母亲的娘家?你有查访过周遭亲友?”
“嗯,一开始很难查,因为餐馆在童震雄离开之后没几年就关了。”
“所以,童震雄是在夏威夷认识我的母亲?”
“是的,当时您母亲回去省亲,而童震雄恰好为了谈一笔生意在那里停留,因此认识了。比对时间表,那时候邢先生的事业正在发展,几乎很少陪伴妻儿,而您的母亲为了协助丈夫的事业,也在那时回到夏威夷。”
“我妈是回去借钱的吧?”他的母亲是中日混血的夏威夷华侨,在台湾没有其他亲人,唯有回去夏威夷寻求帮忙。
“确实如此,她当时只身回到夏威夷,向娘家提出周转的请求,据说金额不小,您的外婆为了筹措这笔钱,几乎向所有的亲友都开口了。我曾向尚留在夏威夷的亲友求证,他们都证实了此事。”
“那就对了,童震雄以大笔金钱做为钓饵,逼迫我母亲乖乖就范,不仅把我妈逼得精神错乱自杀,最后连他自己的妻子也被搞疯了。”
“够了!够了!我不要听!不要听!”
童妍葳发疯似的冲向前要抢他手中的录音笔,无奈邢权宙个子又高又壮,任凭她怎么跳、怎么抢、怎么捶打他的胸膛和手臂,他整个如同坚固的铜墙铁壁,动也不动。
“呜呜……我不相信!我不信!”奋斗了好久,童妍葳跳累了,也打累了,她抢不到他手上的录音笔,沮丧得匍匐在地,痛苦失声。她心中最敬重的父亲,她童年印象中英俊又温柔的父亲,怎么可能做出背叛母亲和女儿的丑事?
天啊!这真相实在太残酷,她宁可死,宁可跟随父亲的车子坠落山崖,也不愿知道这些污秽不堪的往事!
童妍葳声嘶力竭哭着,耗尽心力嚎啕大哭,一旁的邢权宙看着看着,不禁被她的眼泪软化了。
“哭吧!能哭尽量哭,我比你更心痛,却从来没办法像你这样哭……”邢权宙先是拍拍她的背,慢慢地将她搂在怀里。
“这一定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童妍葳无法平静,她用力捶打他的胸口,逼问:“是你故意的对不对?都是你编的故事对不对?”
“这一切都是事实,我花了至少五年的时间查证,不可能冤枉了你爸爸。”眼前失控啕哭的她,唤醒自己埋藏多年的痛苦,从小他活得不快乐,调查出真相后更不快乐。
“好了!你可不可以冷静下来?”邢权宙阻止她的捶打,含泪眼眶对上她的泪眼模糊,“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些都是假的。你以为我很好过吗?即使我母亲自杀身亡,我的眼泪却从来不能流,你懂吗?懂吗?”
他嘶吼着,忿恨地捶打地板,隐藏不可告人的心事太苦太痛,以前流不出的眼泪,现在终于留下来了——
傲如狂狮的他竟然流泪?他真的哭了?
童妍葳不可置信看着他止不住的泪啪嗒掉下,嚣狂眼神不再尽是狂妄,原来他也有伤口。
“我只要讨回一点公道。”收起泪,邢权宙猛然扑前抱住她,用力地将她往怀里揉,喃喃道:“我要你,你就是我要讨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