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战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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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苏真正恨的人是他,想抓的也是他,不会猜到那个被他带走的奴隶兵是个女人,不会试图去找她。

  老实说,和他在一起,反而比她单独一人还要危险。

  他应该要告诉她,要提酲她,但他只是握紧了拳,厚着脸皮说。

  “我会有一个受人敬重的工作,成为一个受人敬重的人。”她在月下静静站着,小巧的脸蛋,背着月光,教他看不清她的眼,猜不透她的想法,不知她对此有什么感受,却依然鼓起了勇气,开口要求。

  “你愿意,同我一起,留在这里吗?”

  春的夜,仍微寒。

  但她能在月光下,看见他额上渗出了些许的汗,看见他颈上脉动跳得飞快,看见他屏住了呼吸。

  “为什么不愿意?”

  他听见她的反问,刹那间有点耳鸣,有那么瞬间,差点连心跳也停。

  为什么不愿意?

  他可以告诉她千百个原因,但他没有那么呆,没有那么傻,如果她没想到,他才不会提酲她,才不会告诉她,他天杀的才没有那么好心!

  重要的是,她没有反对。重要的是,这代表她愿意,愿意同他一起,在这里一起生活,在这里继续当他的妻,不是十天半月,不是一年两年,是好几年,甚至一辈子一一刹那间,一阵激越窜过全身,教浑身毛孔大开,他无法控制的走向她,无法压抑的低头亲吻她。

  可这不够。

  这么点接触,太少。

  他需要立刻和她一起,拥有她,占据她,感觉她,确定这一切是真的。

  他将她抱了起来,却无法等到上床,才进屋就把她压在门上,衣都没脱全就将自己焊然埋进她热烫紧窒的身体里。

  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的这样对待她,绣夜吓了一跳,更让她羞的,是她的身体早已为他准备好,而他的身体好烫,她清楚感觉到他的迫切与需要。

  他以为她会喊停,会要阻止他,但她却只是攀着他的肩头,抚着他的脸庞,弓身昂起小巧的下巴,张开粉嫩的唇,发出诱人娇喊。

  他的知觉,全在和她相连的那处,全在那被她紧紧包裏浸润的地方,他捧着她的腰臀,退出再上顶,她整个人离了地,嫩颜红透,水漾黑眸映着他,唇瓣又颤颤逸出一声轻喊。

  他气息粗喘的看着她,看得她羞得想闭上眼,却无法挪移开视线。

  因为是站着,他能进得很深,每一下都好深,像是要这样强行探进她的心,教她瑟瑟颤抖。

  他黑眸炽热的烧着,抬起大手捧抚着她的脸,哑声吐出异族言语。

  她听不懂,但他的眼,他的表情,让她浑身发软。

  她想问他说些什么,但他已经低头吻着她粉嫩的唇,和她唇舌交缠,再次深深进击,直到两人都无法自已的在对方怀里燃烧殆尽。

  守卫队正式成立了。

  因为他们住乌鸦巷,也因为黑色较不怕脏,守卫队的制服挑了全黑的布料来做。靴子、大刀、披风,一应倶全;他们甚至还在市集里,分配到了一问屋,充当休息及吃饭的地方。

  全黑的行头,让大伙儿见了,笑称这根本是乌鸦的行头。

  城里的人,见着了他们,私底下也喊他们是那群乌鸦们。

  乌鸦巷里的人,不是每个都想当守卫,那厨子就宁愿继续当个厨子,木匠也宁愿继续做木匠就好,但多数的人都加入了这个队伍。

  因守卫队多数都是奴隶出身,每个人都万分珍惜这个机会。他们遵守着他定下的规矩,日日晨起练武,也维持着环境和自身的整洁,对他极为敬重。

  乌鸦们纪律严明,在他的调教下,个个身手矫健,而因他定下的规矩极严,且说一不二,加上几次市集里有人闹事,守卫队总能迅速制服闹事的人,他也总能用最迅速的方法弭平争执,不到一个月,城内再不见宵小出没,也没人敢轻易闹事。

  于是,商城的生意更加热络,竟有不少商队老板,决定即便入夏,也要来此交易,更有许多男人,前来要求加入守卫队。

  随着治安大好,这一年夏,来此交易的商队竟更胜冬季。

  城区的市集不断扩张,日日都有人决定在此安居,空屋渐渐被人住满,就连之前没人敢住的乌鸦巷附近,都有人入住。

  萨比尔他们因此决定正式成立商会,让一切都更加制度化。为了能够追捕有时闹了事,就想逃出城外的家伙,商会大老们甚至提供了乌鸦们二十匹马。起初,他与她还优心拉苏会来,派人找来,但春去夏来,就连长夏也快过去,却不见其踪影。

  小暑——

  天极热,蓝天一望无际,瞧不到半点白云,城外的萆早被晒枯了,就只剩大山脚一卜那蜿蜒小河旁,仍有些许绿茵。

  风一吹,沙尘便漫天飞扬,可城里来往商人却不受半点影响。

  人多了,病的人也相对增加,她多数的时间几乎都得留在大屋里帮忙阿浔替人看病,这天却从其中一位商人口中,听说了大山南边的蒙古大军早在初夏时,就已西去与另一支大军会合,往西征伐去了。

  她松了好大一口气,赶着想去告诉他,却见他不在守卫铺里,一问之下,才晓得城北那儿失了火,他带着大伙儿赶着去灭火了。

  她心头一跳,这些日没下过一滴雨,天干物燥,她前两天才听他说,怕有人用火不慎,哪知今日就真起了火。

  绣夜转身忙赶去城北,途中听见那火极大,还有人被烧伤,一颗心更慌。她知道火有多恐怖、能多可怕,她比谁都还要清楚那火焰的威力,比谁都还要晓得,那热烫的火,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恍惚问,仿佛看见爹在火中燃烧的身影,变成了他的,换成了他的。

  不要—她不要—

  拜托别这样对她!不要这样对她!她已经不做火药了,不碰火药了啊!

  绣夜拔腿狂奔,害怕自己慢了一步,又慢一步。

  好不容易来到地头,守卫队已把火给灭了,可她四处都没看见他,就只瞧见铁木尔一身的灰,发还焦了。

  她一时忘了他听不懂汉语,冲上去抓着他,脱口就问:“张扬呢?我丈夫呢?我男人呢?”铁木尔让她吓了一跳,可见她一脸死白、满眼慌张,想也知是怎么回事,忙伸手指去。

  第17章(2)

  绣夜顺着他的手看去,才看见那男人蹲在人群之中。

  他为什么蹲着?难道受伤了?

  心慌意乱的,她匆匆推开人群,跑上前去,方看见他会蹲着,是在和一个一脸黑灰的小男孩说话,看见他人好好的,似是无恙,她方不再推挤人群,只是一颗心仍跳得急又快。

  她压着心口,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

  他的神情很温柔,还扬起了嘴角,抬手抹去那男孩鼻头上的黑灰。然后才起身再次指挥起身旁的守卫队,要人抬来更多的水,确定所有的火星都已熄灭。

  忽地她身旁的人往旁让开,前方的人也是,她回首才发觉是铁木尔在她身旁对其他人嚷嚷,她忙伸手阻止他。

  “没关系,没事了。”她摇着头,挤出笑容:“不用了,别扰他。”铁木尔低头瞧她,指着他说了两句话。

  她听不懂他说什么,只坚定的揺摇头:“没事就好,别叫他,你们忙吧。”说着,她转身快步离开。

  铁木尔抓抓头,搞不清楚她是怎么了,但仍没有阻止,虽然这边火是灭了,可天太干,风又大,他们还是怕残骸若被风一吹,又起余火,得在这儿多守一会儿,不能马上离开。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留在原地帮忙,没有跟上。

  绣夜一路走回大屋,烧伤的人已被抬来,她帮着那伤患清洁上药包扎,听着人们说起乌鸦们英勇救人的行为,听着他们称赞他将乌鸦们指挥得有多好,如何当机立断拆了旁边的铺子,如何在水被扛来之前,用桶子装了沙土灭火,及时止住了火势。

  他们说得兴高釆烈,她却听得心惊胆颤。

  到了后来,她再无法强颜欢笑,只是在处理好伤患之后,就转身回到后面的房问。可虽然如此,却仍坐立不安,等到回神,她已去煮了饭,帮阿浔送去后,他仍没回来。

  然后她又烧了水,替他备好了换洗的衣。

  他一会儿回来,必定满身是灰,需要清洗干净。

  澡豆已经变得太小,得换新的。她回转屋里去拿,再回到厨房,把烧热的水,提到澡堂里,把那浴池装满。

  前些日子,他虽然忙,知她喜欢洗澡,仍找了时间,亲手将澡堂里缺了彩砖的地方,用颜色浅白的扁平石头,将它们用灰泥贴补上去?,那些石头,是他特别去河边捡的,虽然形状不_,但自然圆润的白石,反而比彩砖更美。

  澡堂里,蒸气腾腾,她坐在里头的小木凳上,看着他亲手镊嵌贴补的石头,心头仍在狂跳。

  忽然问,她再也忍不住,抬手捣着唇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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