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一定要现在就去找他。万一、万一他一个人遇上了夜行大盗却没有人帮他的忙该怎么办?我不能让他独自面对危险!”
“你们谁都不许去!”武霍强烈地反对。“如果真要去,就由我走这一趟!”
这两个女人的功夫根本不到家,还妄想帮聂痕的忙,若能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可是……”子怡犹豫着。
“子怡,我们不是约定好要相互帮助?结果呢,你没能抓住聂痕的心也就算了,却还帮着让姗姗去找他,我真不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这话堵住了子怡的嘴。
“什么?你——你们两个——原来早就串通好了?”左姗终于听懂他们俩在说些什么。
“小姗,事情不是这样的。”子怡急急解释。
“那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左姗满脸困惑。
“我承认,我是喜欢聂大哥,我也承认自己是有私心。因此,我知道聂大哥对你的情意,却眼看着你们之间有误会而不说,反而乐见你和武公子的婚事。但在看见聂大哥心甘情愿为你流下鲜血,拼了命地要救你;我才知道自己是不会有希望的。事实上,我也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你们,什么也没有做,因为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强求的——”
说完这番话,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武霍。
武霍别过了脸,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
“子怡,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却完全没有顾及你的感觉。”左姗难过地道。
怪只怪聂痕太好了。他这样的男人,当然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上他,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不,你快别这么说,你和聂大哥彼此相爱,我本来就不应该介入的。”她转向武霍道:“武公子,你就成全他们吧,如果你得到一个人,却得不到她的心,那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徒然让世间多了几个伤心人罢了。”
“武霍,我只能对你说抱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我们还是兄妹。”左姗恳切地请求。“而且,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不是吗?今天无论有没有你亲手写休书,我都不会留下来的。”
他望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哑口无言。怎么现在的女子都比男子更勇于承认自己的感情?他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心生敬意。面对感情,是应该这样的。如果不能忠于自己、不能认清事实,那样的感情强求来又有何用?看来,他似乎遗忘了自己当初对感情的洒脱,还将自己深陷在这泥沼中多时了。
“好吧!”他叹了口气。“我写休书,再陪你们一块儿去找聂痕。”
“武霍!你真是个好人!”左姗兴奋地抱住了他。
好人?他是吗?但好人有什么好处?
聂痕也是个好人吗?为什么眼前的两个女人爱的都是他,而不是他?
???
他说过还会来找他。
是以,聂痕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这夜行大盗究竟是何来历,没有人清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犯下这许多重大的案子,但在他胸前雪白的“恨”字,似乎说明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最佳理由。
但聂痕不管对方是以什么理由而犯案,他都不能原谅他那样伤害左姗! 想起左姗,他的眼底随即多了一份爱意和担忧。
她现在的身子应该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吧?她现在不知在想些什么?会想他吗?还是气他?想像当她知道他又不告而别的情况,她一定是气炸了吧! 他曾经亲口对她允诺不再离开她,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知道,如果他平安回去的话,她一定会为这件事叨念他一辈子;但他宁可让她叨念一辈子,也不愿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那样的恐惧,一次已经太够。
对武霍来说,他临行前的那番话似是太不公平;但——他爱左姗,武霍也爱她,他相信今天如果换成是武霍,他也会采取和他同样的作法,毕竟,他们都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
对于对付夜行大盗,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勉力一搏。因为这事关镖局的声誉和存亡,也关系到他个人的未来。
背水一战,势在必行。
“谁?”突然房外人影一闪,他出声恫吓。
门外立即传来粗哑难听的笑声,随之消失在空气中。
夜行大盗! 他翻身跃起,执起长剑往声音来源飞奔回去。
???
“出来吧,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好小子,你的确是引起我的兴趣了。”夜行大盗大笑着自树上跃下。
“我不管你有什么兴趣,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他冷冷地道。
“还给你?”对方冷笑。“谈何容易!如果你有本事尽管来拿,我倒还在想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娃儿,长得白白净净、身材又火辣,没让我一块带走倒真是可惜了。不过,那天那一刀下去,我看她也早归天了吧,啧啧啧……真是可惜……”
他淫秽的语气让他怒火中烧。跟这种人无须多谈,先拿下他再说。
这样一想,他脚下跟着动作,一扬腿,接着一记百步穿杨,剑身直逼对方而去。
“小子!你来真的!好!老夫就陪你玩玩!”他折下树枝,以树枝当剑连续地挡掉了聂痕的攻击。
“好功夫!”聂痕出声,一运气,剑尖刺中对方用来当成剑身的树枝,瞬间砰地迸裂。
“该死!”夜行大盗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嘴里咒骂出声。“看来我是太小看你了。”说罢,自腰后一抓,亮出原就背在他背上的大刀。
不待他攻击,聂痕掌握了时机朝他周身几个要害猛攻,期望以最短的时间制住他,索回他所要的东西。
夜行大盗左躲右闪,纷纷避开了他强烈的猛攻。
双方你来我往,战得草木横飞、风云变色,两人却连呼吸显得不疾不徐。
看样子,这场仗会僵持下去。最后会是谁胜利,难有定论。
此时,两人互相对峙,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我看你资质不错。”夜行大盗突然开口。“如果……你肯拜我为师,我可以传你功夫,饶你不死。”
“无耻!我聂痕一生顶天立地,不屑与你这江湖败类为伍!”要他拜这样的人渣为师,还不如要他去死! “呵呵!江湖败类……”夜行大盗突然仰天长啸。“我算是江湖败类,那么那些在朝为官,鱼肉乡民的人又算是什么?你以为天下只有你是好人?不知死活的小鬼!让老夫告诉你,只要牵扯到名利,没有一个人算得上好人!”
“那是你的偏见,与我无关。”他不想听他发表愤世嫉俗的谬论。“只有你自己为恶,才会看到所有的人都是恶人!”
“哦,有学问。”夜行大盗轻蔑地大笑。“那你看我是个败类,岂不表示你也是个败类?那好,你这个小败类恰好可以拜我这个大败类为师,咱们一块儿让所有的人都变成败类,这浩瀚天地岂不太美妙了!”说完,他无法抑遏地大笑起来。
疯了!聂痕可以肯定,这个人彻底地疯了!
第十章
“聂——痕——”
大老远,左姗的叫声便远远地传来。
“聂痕——你在哪儿?”
此时听见她的声音,他不禁开始冒冷汗,脑子里已经开始在想该怎么引开夜行大盗才不会让左姗再受到伤害。
他不是要武霍看好她,怎么她还是跟了来?而且竟然还找到他。更让他担心的是,她还挑了这样的好时间。
真该死! “小子,有女娃儿在喊你呢。”夜行大盗淫笑着。“看来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嘛,死了一个又还有一个,怎么样,分点给老夫尝尝鲜如何?”
“无耻!”他再度展开攻击,边打边将夜行大盗引往树林深处,离左姗越远越好。他只希望在没有听见他的回应后,她能尽快离开。
但对方似乎发觉了他的意图,只是挡开他的攻击,动也不动分毫。
这让他开始紧张起来,只要事情牵涉到她,他就很容易失去冷静。
“想引开我?”夜行大盗冷笑。“没这么容易!”说罢,纵身一跃,朝声音的来源飞跃击去。
“等等!”聂痕大吼,急急地跟上。
???
“聂——夜行大盗?”看见落在她眼前的黑影,她惊得倒退了两、三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被他一刀砍伤的惊恐竟尚未完全消失。
“姗!快走!”聂痕随即赶上,半空中几个滑步,立即落在左姗跟前。
“聂痕!你真的在这儿!”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她高兴地捉住他的衣袖。
“为什么你一个人到这儿来?武霍呢?他为什么没有把你看好?”他气急败坏地质问。
左姗还来不及答话,就听见夜行大盗粗哑的声音。“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那天没被我砍死的娃儿!你还真是命大,那样一刀下去还能活蹦乱跳,看来,还真是老天爷存心要把你送给我。这样吧,姓聂的小子,就当我的徒弟,而你这个漂漂亮亮、娇滴滴的女娃儿,就做我的小情人吧。”说着他满意地大笑。“好!这个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