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没有半点声响,夏取怜猜测,许是被问话的海棠只能用摇头表示。
“你先下去忙吧。”
“是。”
细微的脚步声离去,夏取怜赶忙以口形道:“大人,先起来吧。”她不敢出声,就怕会被门外的牟桑成听到。
额上不满细碎汗水,潘急道附在她耳边哑声道:“我不认为这状况我离得开你。”
热气吹送着他难遏的情欲,教她满脸羞红。她知道他肯定不好受,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灼热充满生命力地在她体内剧颤,像是急于得到释放。
“可是……”不待她开口,蛮横的力道教她狠狠地咬住唇,不敢逸出半点声响,但越是忍耐,体内堆栈起的火花像是要将她灼伤一般,她慌乱她疯狂,彷佛无法再承载更多的欢愉,她发狠地往他肩口一咬。
潘急道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伴随着闷吼声,这场欢爱才画下休止符。
事后,他静伏在她体内,享受着高潮余韵。
“大人,赶快起来。”她小声催促。
她这才想起,今日是迎春阁重新开张的日子,外头的匾额是看吉时要揭布的,她得赶紧下楼才成。
“桑成已经走了。”他当她是羞赧有人在门外。
“就算桑成已走,我还是要赶紧下楼,今儿个有很多事要忙的。”如今想来,那碰撞声,八成就是海棠正依着她的吩咐调整桌椅。
“你以为我会让你以这模样下楼?”他没好气道,从她身上退开,赤裸着身子掀开床幔。
夏取怜羞得别开脸。不一会,他踅回,当湿凉的手巾抚过肌肤,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去取手巾替她拭身。
“我、我自己来。”她想要抢过手巾却扑了空。
“怎么,连这么点趣味都想给我抢走?”
“我……”她从未尝过男欢女爱,这种亲密是她想都没想过的,教她哪能冷静、哪能不害臊。“大人,我自己擦。”
更别说,此刻那双手一直在她身上游走,害她泛起阵阵颤栗。还有那双眼,简直教她羞得不知道要把眼搁到哪去。
“叫什么名字?”他突问。
“嗯?”
“我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夏取怜。”
“怜?怎么都有个怜字……也对,不管是外貌还是性子,都惹人怜爱。”替她擦拭完毕,盖好被子,他才俯到她眼前,轻啄她的唇。“往后就叫你怜儿。”
一声怜儿教她的心狠狠激动着。“大人,真信了我所说的话?”
“除了移魂,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不识字的世怜识字,可以让不懂泅技的世怜跃湖救人,可以让向来刁蛮的世怜变得如此沉静淡定?”他撇撇唇道。
疑点早早存在心中,只是他需要多点时间确定罢了。
“在大人眼里,世怜真是一文不值?”
潘急道敛下长睫。“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又也许是潘府的后院改变她的性子,如你说的,许多错误都是因为我对那宅子不闻不问才间接造成的,所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这样很好。”她笑眯眼道。
“至于楼下的事,就交给我张罗,你在房里歇着。”那笑意太甜,怕自己又忍不住起了欲念,他随即起身。
“可是……”
“没有可是。”他霸道的说。
她那春潮方退的柔媚神情,他是不允许任何人瞧见的。
夏取怜抿了抿嘴。“可我说了要弄的茶酒,到现在都还没调配出来。”
穿好衣物,潘急道瞥了眼搁在桌上,早就凉透的菜色和茶、酒。“那你就待在房里好生研究,我差个丫鬟在外头候着,你缺了什么,唤她一声便是。”
“大人不需要进宫吗?”
“开朝庆日已过,宫中没啥大事。”他想也没想到,束紧长发,才又坐回床边,稍稍交代了这些天宫中发生的事。“天大的事都有我在,你无须担忧。”
“所以,大人和大理寺卿的千金并无关系?”她试探性地问。
她的心里其实是矛盾的,尽管对他一心渴望,但一想到织雨,她总有种身为第三者的尴尬和罪恶感。
“她找我问你铺子里还有没有那个手提包……”瞧她脸色阴沉,他凑近吻她。“昨儿个是不是瞧见她和我走得太近,吃味了,所以就转头走人?”
她勉强笑着,很难向他解释自己的心境。
第十二章 终成眷属(2)
“怎了?”
“我……”
“大人。”门外响起牟桑成的唤声打断她未竟的话,夏取怜庆幸地微松口气。她和织雨的事难以解释,她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到楼下等我。”他简短吩咐。
“是。”
“要是倦了就再睡会,别急着张罗那些杂事。”
温柔的叮嘱完,他拾起被抛到床边的衣裳。
夏取怜以为他是替她整理衣裳,岂料他竟掀开她的被子,吓得她赶忙拽得死紧。
“大人不是要下楼了吗?”
“怎了,我教你难受了,一见我掀被就紧张兮兮的。”他啐了声。
“不是,我只是……”她羞得脸都臊红了。
“平常伶牙俐齿的,如今倒是连话都说不清,真是难得。”他笑咧嘴,把她的贴身衣物搁在枕边。“本来是要服侍你的,但既然你不要,我就不勉强了,反正往后咱们多得是时间培养闺房情趣。”
夏取怜满脸通红,怎么也挤不出半句话应对,只能瞧他一脸春风得意地离开。
羞赧地窝在床上,她满心的不敢置信。
原来她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原来她穿越至此,是为了不再错过。
迎春阁重新开张,揭开红布,匾额上是龙飞凤舞的“状元楼”三个大字。
红布是由潘急道揭的,外头登时响起阵阵欢呼声。未及晌午,楼里已是座无虚席,小二满堂跑,声声吆喝。
到了午时一刻,一楼主厅正中央,出现一圈的乐师,舞伶上场,曼妙舞姿引得客倌欢声雷动。
席间小二手捧竹筒穿梭各桌,让每位客人抽出载明各种奖项的卷纸,奖项不算大,不过是加赠拿手菜,或者是赠壶酒、茶水,但新奇的噱头,总让人趋之若鹜。
“好样的十九娘,真是了得。”站在大门旁的通廊前,潘急道忍不住地赞道。
问过海棠,他才知道这些玩意儿都是怜儿的主意,楼里欢笑声不断,却不是以往那种让人觉得刺耳、心生厌恶的笑声。
往楼外望去,还有等着空席的排队人龙,当中不乏携带家眷、呼朋引伴的,听着楼里爆开阵阵的惊呼声,频频引颈张望,想知道卖的什么名堂。
“大人看起来真是春风得意。”身旁的牟桑成冷不防道。
笑意凝在嘴边,潘急道眸色沉了几分。“何时和我说话也这么拐弯抹角了?”
“只是没想到大人真会一意孤行。”海棠说,大人和怜夫人相处一夜,直到天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发生什么事,大伙心知肚明。
唉,谁不要,他偏要找上怜夫人,真是……
“你该知道,我一旦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他满不在乎地笑着。
“可当初是大人将怜夫人转赠给老爷,如今却……”牟桑成忍不住叹了口气。“大人,往后,无量少爷到底叫大人一声大哥还是爹?”
别说这事会让潘府、大人名誉扫地。
乱了无常,这可是大罪!大人身为宫中太尉,岂可能不知?
“都好,我不在乎。”那是世怜的孩子,不是怜儿的孩子,但如果怜儿疼他,他也会疼他。
说着,眼角余光瞥见一抹身影正在和海棠攀谈,之后海棠指了指楼上的方向,潘急道不快地皱起眉。
“大人……”头好痛,他不懂,大人当初不要的,现在为什么又当成宝?
“这事不用再谈。”潘急道摆摆手,删过小二,拦住那人。“喻爷,上哪?”
喻和弦抬眼,脸上抹着无害的笑。“潘大人,这状元楼不是给人用膳之处?问这话不是多余?”
“确实是给人用膳之处,要不本官为何要拦下你?”
听至此,喻和弦也恼了。“潘大人到底是在怕什么?”
“本官有什么好怕的?”
“既是不怕,为何老是要拦着我见世怜?”
一听他喊心爱女人的闺名,潘急道再也沉不住气。“她是你能随意见的?”就算怜儿非世怜,但他就是不想让两人独处。
“怎么,还要大人允许不成?”喻和弦哼笑了声。
“就是要本官允许!”
“凭什么?”
“就凭本官——”
“大人!”话未竟,牟桑成已经快步上楼,挡在两人之间,挤出和气生财的笑脸道:“今日状元楼座无虚席,看热闹的人也就不少,请两位适可而止。”
两人还未开口,房里的夏取怜已经推开门,不解的看着他们。
“发生什么事了?”
一见她,牟桑成笑脸几乎快挂不住。
“咱们先进房再说。”家丑不可外扬,他立刻拉着两人往喜字房去。
潘急道微恼地等着自家总掌柜,但继之一想,有自己在场,谅喻和弦也不能如何。就让他盯着,看喻和弦到底想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