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拥着她缠吻,并将修长的双腿挤进她的腿间时,她听见他喘息地在她耳边道。
“别怕……”
她不解地问:“要怕什么?”
也是,以往那段记忆,早已被他消灭得不再留下痕迹,如今的她,是他的妻。
他微笑地吻上她,“没什么。”
纳兰清音两指拈起桌上已看完的密信,将它给撕了个粉碎。
“原来是西苑国。”
不久前南贞国所失窃的魂纸,竟是被两苑国派人给偷的?偷也就偷了吧,没想到西苑国竟还把这事栽赃嫁祸到狼宗的头上?
以往无论哪国想动狼宗,他是不会理会的,毕竟狼宗在铁料一事上的确是缺德得过分。可如今不同,湛朗已娶了小净,狼宗即是她的夫家,他怎可能任由他人去破坏小净的幸福?
斐思年收走桌上的碎纸,即使也因此而怒火中烧,面上的表情却丝毫不显山露水。
“确定是西苑?”好久没这么想砍人了,这事他得找斐然一块儿好好计划一番。
“嗯。”纳兰清音招来身后的管家,“北蒙国和南贞国的动静都打听清楚了?”
“预料今夜就能收到消息。”
他边拆开信件边吩咐,“整理好情报后,捎封信给小净,这事就让她看着办。”
“先生不插手?”斐思年与管家皆是一脸惊讶。
低首看着花雕钜细靡遗的生活报告,纳兰清音唇边泛起宽慰的笑意。
“她已经嫁人了,也是该长大了。”
同一时间,正于西苑国京城的黄金门莫追,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没想到南贞国被盗走的魂纸竟是在那老头手上……”莫追突然发觉,他太小看那位江山与美人两者都爱的西苑皇帝了,没想到他竟敢利用魂纸去拈狼宗的狼须,都不怕会被咬吗?
与莫追一道来西苑国找魂纸的月穹,听了也是有些讶然。
“借刀杀人?”西苑国明知在狼宗身上讨不了好处,所以就利用南贞国和北蒙国?
莫追点点头,“八成是西苑皇帝不甘损失了美人又被抢走西苑战马,所以这才给狼宗下了个套。”
月穹搓着两掌,“目前狼宗知道这事了吗?”
“应该还不知。”
“很好。”
“师姊,你想去偷西苑皇帝弄到手的魂纸?”莫追光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嘿嘿,我就是打算来个黑吃黑。”她就不信西苑皇帝被偷了后敢大声喊抓贼,要敢的话,看他怎么向诸国解释他的魂纸是哪来的。
莫追也觉得这个机会错过可惜,“那我祝你好运,反正今年我要烧的魂纸已经到手了,这机会就让给你。”
“谢啦。”她摆摆手。
在目送莫追走远后,抬首看着天上飘着的鹅毛大雪,月穹决定在行动前先去打探打探西苑皇宫近来的消息。
快步走出无人的巷子后,月穹即人步走向位在街尾的一座老牌大客栈。当她踏进吵杂不已的客栈大厅不久,即不意撞上了个正踩着急忙脚步往外头走的年轻男子,下意识地,她扶住来者的肩,待他站稳低声向她致谢时,她一迳呆呆地看着他。
“姑娘?”公孙狩不知她怎还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月穹的两眼滑过公孙狩极为出色的脸庞,再扫过他那一身高大匀称的好身材,紧接着,她眼中乍迸出光芒,抬起两手用力握住他的肩,极为兴奋地对这名让她惊为天人的陌生男子大喊。
“让我画一幅你的裸画吧!”
“……”不只是公孙狩,全客栈里的人也都用同一号像看疯子的表情看着她。
“不想全脱的话那半裸也行,看你是要脱上衣还是脱裤子都由你选!”她所写的小黄书里正缺插图的范本主角呢,她怎能放过身材这么好的苗子?
公孙狩沉默了半晌,然后选择扯开喉咙大叫。
“非礼啊--”
第6章(1)
“宗主,夫人她这是……”
木木西一脚踏进议事厅里,抬眼就看到自家夫人像只八爪章鱼似的赖在宗主的身上,而坐在椅内办公的宗主,则是满而无奈地一手握笔,一手扶住怀中的圆球免得她掉下去。
“怕冷。”湛朗放下手中的笔,将埋首在他怀里的斐净拉开一段距离,让她换几口新鲜空气,然后由着她继续把脸贴回原处。
“这雪才刚下呢,接下来还得连下五个月……”木木西搔着发,话都还没说完,斐净的身子便是大大地一抖,罩住她小脑袋的毛茸茸狐帽也随之掉下。
“别吓她了。”湛朗帮她把帽子戴回去,并在她背后安慰地拍了拍,见她还是冷得发抖,他只好放下公事起身带她回房。
府内的众人同情地看着路过他们身边的湛朗,近来他就是这般抱着夫人走来走去,一点也不嫌累,更从不会觉得不耐烦。
木木西站在议事厅的门口,迟疑地问着身边也站在门口看戏的府内管事。
“你说……咱们夫人真的适合宗主吗?她到底是呆还是不呆?”
怕冷一事就算了,平常在宗主的而前,夫人她就是好骗又好哄,可宗主一不在她眼前,她就一点也不显得呆了,不但能三雨下算完帐册,还可以完善规画并补全狼城先前所有的工事。
托她的福,今年族人们都不必担心让人头疼的酷寒天候了,因她将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改建,不但每道屋墙都加厚了一层,每间房子里都设有烧煤的火炉与烟囱,既可排气又温暖,而那些煤还是原国小皇帝免费赠送的。
“都有吧。”虽然她撒娇的模样看起来很不可靠,但管事对她还是有信心的,“我听说原国的纳兰清音很会调教人,而夫人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我想夫人就只是因被宗主宠着,所以才会发懒,也才会没有一展长才的机会。”
纳兰清音吗?木木西很难想像,自家夫人能有像纳兰清音那般聪明的一日。
不过,呆也好,不呆也好,反正只要宗主喜欢就成。为了族人,宗主以前过得太累太苦了,他不指望夫人能帮宗主分忧解劳,眼下他只希望宗主能够得偿所愿,就这么与心爱的夫人永远在一起。
将人抱回新房里后,湛朗头疼地问着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的某人。
“夫人下来好不好?”她打算整个冬日都这样过吗?
“不要。”
“这样我没法做事。”
她抬起螓首,“那你让我摸摸狼耳朵。”
湛朗依言把已许久没再被人笑的狼耳朵亮出来,她爱不释手地摸了一会儿,便说话算话地跳下他的身子,一骨碌跑向正瞪着她的花雕,但到了花雕面前她又突然转身跑回来,匆匆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内室去。
湛朗一怔,修长的指尖抚过唇间的暖意,然后心情愉快地转身回去议事厅议事。
离开这儿的湛朗是开心了,但花雕可不,她低首看着转移阵地改赖着她的某人。
“小姐请矜持点。”
她继续巴住不放。
“小姐我要名声的。”
她两眼往上一瞄,“你不都有后宫了?”
花雕用力哼口气,弯身扛起她便大步走至床前,毫不犹豫地往床上一扔。
“花花……”斐净拉着厚厚的毛毯,好不可怜地望着她。
“我可不想被姑爷给宰了。”对姑爷那只妖来说,是男是女都能成为情敌,她才不要被当成靶子。
斐净只好退而求其次,“火炕还要多久才能弄好?”
“已经在加紧赶工了,最快明日就能砌好。”她事前也没料到狼宗会冷成这样,就连她也被冻得快受不了,因此不得不接受小姐的建议,将城主府里的床铺都改成北蒙国常用的火炕。
“弄好之前我能和大狼们一块儿睡吗?”
花雕微微一笑,“我相信姑爷今晚定会弄桌狼肉全席来加餐。”
这不行那不许,斐净只好挪来屋内的炭盆,再用毛毯将自己裹成蚕茧的姿势。
“小姐先别睡,这是纳兰先生传来的紧急书信。”花雕把她自床上扶起,交给她一个时辰前才送到的急件。
斐净登时没了睡意,一把挣开身上的毛毯接过那叠厚厚的信件,原本看上去神态犹带懒散的她,在看完书信后霎时气势一振。
“好吧,我要振作。”她跳下床开始找最厚的衣裳往自个儿的身上套。
“小姐找到事做了?”她的人生又再次有追求了?
“嗯,我要在狼宗边境筑一道防御墙。”她抄起那叠书信便大步往外头走去。
手捧着花雕追上来塞给她的一只小炭炉,斐净一掌拍开议事厅的大门,走进厅内打断他们的会议,并单刀直入地告诉湛朗她要做什么。
“筑墙?”湛朗不明白好端端的她干嘛有这提议,“为何?”
“因咱们被栽赃了。”她将信件摆在桌上让大家传看,“南贞国以为咱们偷了魂纸,而南贞国这回的怒气可不小,为了找回颜面,他们出动的不只是寻常的正规军,还有数支武者小队,所以这回咱们狼宗惯用的人海战术不见得会管用,我才要建墙抵御都已在暗地里勾搭好的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