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请你别在我的婚礼上痛哭流涕。请注意一点,这是喜事,不是丧事!”
“承曦——”她讶异地看着他。“是我!我是楚楚。”
他睨了她半天,笃定地道:“我再说一次,我并不认识你,也没兴趣认识你,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淡漠让她全身的血液降至冰点,她呆滞地望着这一对俊男美女的组合,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入了飞舞飘撒的花瓣中。
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归到原点,这才是真正的答案,不是吗?
他的身影在她眼前化成一片模糊,而任由她再怎么吃力地眨眼,也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今后,他将不再真实……
楚扬适时地上前搂住了失神的她。他轻拍她的背,安抚着她。
楚扬的视线越过楚楚,礼堂里的每张笑脸都将是他这一辈子最难忘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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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还好吧?”
“强装出来的笑脸能好到哪里去?”
邵南星叹口气。“你不必太担心她。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其实她很坚强的,这一点点的感情创伤,相信应该很快会痊愈的。”
“我也是只能这么期盼了。”楚扬苦涩一笑。“难道都是这样子的吗?从不谈感情的人,当他第一次投入时,总是特别地刻骨铭心、永志不忘?”
“我不知道别人的感受如何,但我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邵南星不讳言地表露他对自己的未婚妻陆嬿儿就是这种态度。
“情字可真累人啊!”楚扬都快瘫了,因为他突然发觉自己不也看不破情关?跟楚楚的心情有许多的相似之处。
“但却值得一辈子回忆。”邵南星喃喃地道。
陆轩这时却急匆匆地跑进来,打断了他们的闲谈。一进门就劈头说道:“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啊!“他乐疯了似地团团转。
“陆轩,你可不可以镇定点,不要再转了?否则不必听完你的好消息,我们的头就先让你给转晕了。”楚扬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他从来没见过一向稳重的陆轩也会有这么兴奋的模样。
“猜猜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他神秘兮兮地在他们面前摇晃着手里的黑色公事包。
“什么?”
“答案!”陆轩极得意地解释道:“上回陆先生拿到有关日月教的情报,和我们所猜测的结果完全一样。日月教内部的确起了内江,只可惜他们的内乱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也和我们预计的冲突规模有些出入;但是失败的一方终究不甘,透过管道提供了这些资料给我们。”他打开公事包,拿出千辛万苦才取得的相片。“他就是日月教的神秘人物蓝色火焰,是我们一直追查不到的高层决策者。”
楚扬盯着相片里头的人瞧:他见过这个人,而且还只是在几天前,就在朱承曦的婚礼上,他是女方的家长。
他突然好希望这世界上不要有那么多的巧合。
一向遇事冷静自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楚扬,何会有如此震惊的时候?邵南星莫名其妙地拍着他的肩。“一张相片该不会就把你给吓傻了吧?”
楚扬换了个姿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两手交叉沮丧地撑着头,有气无力地道:“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日月教的龙头老大是谁,我大概已经晓得了。”
邵南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该不是想告诉我是他吧?”多年相交的默契,他已八九不离十地猜到他所指的人是谁。
“真希望楚楚尽快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自己的妹妹爱上强盗头子,这可不是童话里的浪漫故事!现实中的剧情可会叫人痛不欲生;尤其他最不愿单纯的妹妹受苦c“希望。”邵南星也喃喃地道。
陆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如丧考批的表情,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楚大哥,电话。”外头值班警员叫唤着他。他勉强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前去接听。
电话中的内容又再度令他魂飞魄散。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是他目前处境的写照。
要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的楚场真的会被这接踵而至的事件给弄得泪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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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沉的,重得仿佛会压死人;这寂静残破的小港湾没有一丝人味,只有凄冷的海风如泣如诉地吹袭着。不知怎么地,海风除了传送海水的咸味外,还带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显得阴森寒冷。
海湾边、近山处,有一栋长年失修的建筑物静静地坐落在那里。正因为它残破不堪,所以很少有人会去注意它,因此日月教才会选中它做为这次的交易站——根据情报透露,这次的毒品和枪械走私数量之大,将会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而在他们的计划里,更有意将台湾当成亚洲最大的毒品和私枪转运站。
漆黑的屋子摹地燃起光亮,随即又立刻熄灭;一个钟头内都是如此不定时地闪烁着。
岳宁笃定一笑——不会有错了!她用无线电打暗号,通知她所带来的组员们,等屋内的灯光再次亮起时,就全副武装冲进去,将日月教的人一网成擒;尤其是这群匪徒们的大头头、身分成谜的日月教主——为了这次的庞大交易,他可是破天荒地露了面。
灯在岳宁的期盼下终于再次亮起,肃杀之气立即凝聚在参与围剿行动的众警员身上。
以岳宁为首,这十多位身经百战的组员,各个奋勇地冲入屋内;他们的子弹都已上膛,一有风吹草动便随时可以扣下扳机。
但进屋后的岳宁却呆着木鸡,傻傻地愣在当场,喃喃地道:“上当了!”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跟随进屋的组员也面面相觑,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屋子里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事实摆得很明显,这是陷阱——一个巧妙引君入瓮的陷阱!
“该死!”她咒骂着自己居然会如此轻易地受骗上当。楚扬骂她的话一点也没有说错,她果真让复仇的冲动蒙蔽了理智,不但因此而害死了自己,甚至还连累她身旁的这些伙伴们。“快撤!”她大叫一声。
“你们还天真地以为逃得掉吗?”这时,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突然有好几只火力强大的枪管瞄准了岳宁一行人。
她何尝愿意如此,但看这情形,真的是大势已去了。
“对不起!”岳宁发自真诚地向伙伴们道歉;纵使他们的眼神中知道大家并不怪她,但她仍然感到无地自容。
“别以为你们包围我们就表示你们胜券在握,在事情还没有结束以前,结果是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呢!”警员中有人喊了出来。
“是啊!别小看我们,不死金刚可是我们的外号。”有人出声附和。
“放下枪,跟我们去投案,法律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裁决的。”大家斗志昂扬,先前短暂的慌措现在已尽数散去。
“悬崖勒马是你们唯一自救的方法,好好考虑清楚,别再执迷不悟了!”岳宁对着日月教那些教众们喊话。生何欢,死何惧?只求尊严,没必要在这些下三滥的人渣眼底下丧失人格。
“这些人简直疯了,全是一群怪物!”日月教里有人不可置信地说着,拿枪的手居然会微微颤抖。
“看各位的样子是准备全力一搏了吗?那好!我就来瞧瞧究竟是谁在执迷不悟。上——”为首的日月教徒一声令下。
“住手!”门口突然冲进一个人来大声制止。
“封大哥?”为首的金石认识他,对于这个教主身边的红人,他可不敢有半点得罪,但他只觉得十分纳闷,怎么欧阳骥亲自布下的天衣无缝的计划,眼看即将要成功了,他却无端地跑来阻止?
“你——”岳宁也同样用充满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他。
封昀看着瞪大眼睛的她,不禁自嘲地苦涩一笑;他感觉到自己好像从她脸上看到意外之后的失望。的确!她是有资格失望的,她多次都大意地让他安然退走,平白丧失了对付日月教的大好机会。
即使心中苦涩不已,但他仍然要救她。
“金石,叫大家退走!”封昀对率领这批杀手的金石说道。
“退走?”金石张嘴怪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退走!”他再次沉声道。
“封昀……”金石霎时有了警觉。“你背叛了蓝色火焰,背叛了日月教,你该死!”
二话不说,他立刻下了格杀令。
顿时枪声大作——事情发生了,情况却和预料中的完全相反。在这些狙击手的眼中只有前面的目标,然而却疏于对后面的防范,结果倒下来的人全都是躲在暗处准备开枪的狙击手们。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援兵相救,使一直处于劣势的岳宁一行人幸运地重获生机;纵然有些漏网之鱼也开枪攻击,但全在心慌意乱下失去准头,因此只有一些警员受到不太严重的枪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