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有人会相信司徒墨竟然爱上一张婴儿脸。’他自嘲。
两人互视一眼,忽然大笑。
‘怪胎!’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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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真热……
是圣婴现象在作祟,都冬天了,日头竟然还是又大又刺眼。
朱薇光骑着白色单车在路上奔驰着,理不得让她头昏眼花的刺眼阳光,单车的左手把挂上一个袋子,右手把也又另挂一只袋子。她是奉上司命令出门购买文具用品,可不是出来骑车闲晃的。
她在寒假期间进入了司徒集团,在总务部门得到一份小助理的工作,这个工作是属于打杂性质,只不过据她所知,连总务处这种小单位也是得挤破头才能进来的。
可是她很怀疑司徒墨根本在整蛊她,他所安排的职位根本就没有太多见习的机会,有的只是天天面对八卦流言而已。
‘我现在的工作环境跟在家里当女佣差不多,不,是更凄惨,我还得听别的同事明褒暗损的鬼话呢!’她一边往办公室冲,一边嘀咕着。气,错信了他,那家伙向来喜欢含刺带酸地对付她,所以她上了当,让他拉来公司被人整。可是会变成这种状况也是她自找的,现在若是打退堂鼓也太没有志气了。
朱薇光奸下容易回到座位,总算可以坐下来吁口气,抓起茶杯,杯里空空的,没水。
她无力了。
‘喏,水。’同事晓佩走过去,递给她一杯水。
‘谢谢。’朱薇光感激涕零地接过,咕噜咕噜一口气暍光。哇,舒服多了。即便周遭同事这几天来总是用审视的眼光研究她、窃窃私语地讨论她,但她发现自己都还忍耐得住。
‘你真的能够充耳下闻?’晓佩发现她的韧性还挺强的哩,对传言从来没有大动作的反弹或者与碎嘴的同事吵起架来。
朱薇光进来公司十多天了,除了在头一日大伙儿还摸不透她的底细,所以对她生疏有礼之外,打从第二天开始,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知道朱薇光是以破天荒的方式由总裁亲下命令领进公司。自从消息散布开来之后,各种揣测立刻漫天飞舞。
流言开始散来飘去,各种审视的目光都聚拢在她身上。
她能进入司徒集团是因为裙带关系,而那条裙带还是宛若神灵的最高领导违反惯例所下达的决定,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要说,我也莫可奈何。’她瘫在椅子上,故作潇洒、无所谓。
晓佩看她粗鲁的坐姿只想摇头。朱薇光的相貌绝对会得到众人一致的赞叹,可惜她太过男孩子气,破坏了她那份清灵秀致的气质。
不过也因为她的坦率,所以就把她当作朋友。
‘要知道能进入司徒集团的都是一些菁英份子,他们为了考入集团费尽一切心血与努力,也之所以他们最看不惯的就是靠关系的巴结虫。’
‘我也不愿意这样的啊!’她是被骗进公司的。
‘人家才不会体谅你。’
‘不想体谅也就算了,反正我进入集团工作的目的就是想要训练胆量。’她很自然地把司徒墨的说法给搬上台面。但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下。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把司徒墨的话奉为圭臬了。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就自个儿加油喽!’晓佩也帮不上她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拍拍她的肩膀,给她鼓励。
她是应该加加油。望着桌上尚未整理的文具,愈来愈佩服自己。她尖锐的个性奸像有被磨平的迹象,怎么会这样?该下会是她不想输给何怜惜的因素在作祟吧?
思及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司徒墨对她的影响竟然日渐加重,乃至于她开始抗拒不了。怎么会这样?她不由得开始沉思了。
第五章
怦怦……怦怦怦……心跳速度愈来愈快、愈来愈激烈。体内血脉债张,紧绷的精神更是逼向了极限,朱薇光快要炸开来了!
‘你们认为她是属于情妇的身分,还是女朋友呢?’女声又窃窃地跟另两位同事八卦起来,压根儿不知道厕所内还藏有个第四者。
‘哼,我看她什么都下是吧!根本是朱薇光自己倒贴上去缠住司徒总裁的吧!’第二道女声轻蔑哼声,也加入批斗大会。
‘说得好,一定是朱薇光自己倒贴上去的,只是……司徒总裁怎么也会对她好呢?呀,会不会是她对总裁下了符咒,所以总裁被控制住了神智,才会身不由己?’第三道女声异想天开地猜测,反正有问题的人一定是朱薇光。
一有可能哦,不如我们找个机会问问朱薇光都去哪里拜拜的,咱们也来如法炮制一番……’
‘有道理。’
一对,我们就想办法好好问一问……’三个人一边往外头走,一边商量着,八卦的声音终于渐渐远离了厕所。
呼!
朱薇光吐出一口好长奸长的气。真的,只要她们再说一句,只要再一句,她会冲出来跟她们大吵一架的!
待三姑六婆走后,从门内走了出来的朱薇光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中红爆的脸庞不断地加油打气。
“朱薇光啊朱薇光,你可要撑着点哪!你一定要撑住,千万别被她们打倒了。’她的充耳下闻及下予回应,并不能让围绕在她身上的流言八卦消失得无影无踪,各种讽刺的耳语她依然听得到。她又不是死人,终究还是有情绪,加上她本身的个性就暴躁,她能维持这么长久时间下与八卦婆正面交锋,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别生气啊别生气,你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去勾引过司徒墨,那些人的绘声绘影全是嫉妒心作祟之下的结果,就别理她们了。’她对着镜子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双颊,还龇牙咧嘴地,可是心理建设个半天后,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忿忿下平了起来。‘唉……我有这么糟糕吗?还得靠下符才能迷倒男人,我哪有那么逊啊……’
‘哼!’一道轻蔑声自后方响起。
‘谁?’朱薇光吓一跳!回过身,看见来人是司徒墨,脸色更难看。‘你闯进女厕来做什么?闻香吗?’她一开口就没好话。
‘我是特地来瞧瞧你的。’司徒墨回以一派悠闲。
‘我有什么好看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厕所里?’中午休息时间,同事们都去觅食,她独自一人躲进厕所生闷气,只是没料到耳朵还是不得闲,再度听见同事们的讽言讽语,她已经累积了一肚子的火气,结果始作俑者又蹦出来!‘没事的话请你离开,这里是女厕所,你快走啦……’她赶人,打开水龙头洗脸,顺便消消火气。万一又被其他同事瞧见他们两个人一块儿在厕所内闻香,那可不得了啊,她连跳进澄清湖都无法澄清哩!
他勾起一抹微笑,一副很了解她的践样,道:‘你从小就有躲进厕所对镜子生闷气的习惯。’
咳咳……
朱薇光差点被倒吸进去的水给呛死。
‘你胡说,我才没有!’她忙不迭地否认,可却心虚得很,他怎么会把她的习惯都摸得清清楚楚?
“有没有这个习惯你自己最清楚。’他笑笑,不再与她打口水战,走上前,忽然扳正她的面孔,捧住她的两腮。
她僵住。
“你你你……你又想做什么了?你下要又对我动手动脚的啦!万一又被同事瞧见,你要我拿什么脸皮去面对他们?’她叽哩咕噜抗议个不停,但身子却无法动弹。
‘同仁们都在吃午餐,不会进来了。’司徒墨不在意地道,悠哉地欣赏她的窘迫。
“万一……万一有人吃坏肚子进了厕所撞见我们,那我还能活吗?’她只要想到被千人指着鼻子大骂的惨况,小脸立刻垮下来。
他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你还是害怕八卦流言?你仍然学不会抵挡伤害?’
呃!
她怔住,其实她也没有那么的害怕与无措,只是她又不是受气包,为什么老是要被人家指指点点的?
‘喂,你干么变得这么严肃啊?’他的神情好慎重,害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是胆小鬼吗?’他问,深沉的视线像是探照灯般地射进她的内心深处里,仔仔细细地看个清楚明白。
‘我才不是胆小鬼。’她抗议,粗鲁地挥掉他的手。‘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很委屈。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干么背这种黑锅,干么老让人家指指点点的?’
‘倘若你是我的女人呢?’他忽问。
朱薇光没想太多,顺理成章地接了口。‘那我就要耍要总裁夫人的威风,看看她们还敢不敢多嘴?’
‘的确是个好办法。’司徒墨笑了。‘所以这一切都该怪我没有正式给你名分,害你没有立场跟人家斗嘴。’
“嗄”
脸蛋炸红,她窘迫地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