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钻石单身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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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的帐篷里为什么没有床?”

  “因为没有床了。”他露出坏坏的笑,“我的床很大。你晚上可以过来跟我一起睡呀。”

  “谢了,我情愿背痛。”她敬谢不敏。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把一些消毒水倒进一个盆子里,抓住她的双手,把它们按进药水里,她痛得直畏缩。

  “你非得这么粗鲁不可吗?”

  他微笑着贴近她。“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小姐,怕痛啊。”

  “你不怕痛,那你也把手磨破,然后浸泡消毒水看看。”

  “我没那么笨。”他走到帐篷口,把消毒水泼到沙地上。“楚歌,已经到王陵谷了,我们不要再吵架,和平相处好吗?”

  “我们有吵架吗?”

  “没有就好,下午我们都要去勘察工人小屋,你手痛,还是不要跟去,就在帐篷里休息,不过晚餐可能要麻烦你了,因为阿布要去找工人,没人做饭。”

  “如果你以后都能像这样客客气气的说话,不就天下太平了。”

  “要刮别人的胡子前,先刮自己的胡子,你自己的态度也要改变一下。”

  “我又没有胡子。”

  一阵笑意漾在廉星樵脸上。“好个牙尖嘴利的女人。”

  ▲▲▲

  一只大公羊跃上一方悬岩,头上两只长长的角弯向天空,下巴一小撮山羊胡。

  “文生,你看那边有只大公羊。”楚歌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告诉文生。

  文生凑近她耳边,“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

  她轻捶文生的肩头,“你欠捶哟。”当然是看到它和男人一样的东西。

  这女人有男朋友了,还跟文生勾三搭四。廉星樵站在他们身后,表情显得不悦。

  “那羊叫翔羊,翔羊在古埃及象形文字中是祥和高贵的象征,也代表了奉神旨意而存在的生命。”文生问她,“你想不想去瑟提一世的金字塔看看?”

  “想啊,可是没人带我去。”

  “我带你去。”

  “你不是要和他们去勘察工人小屋?”

  “没那么快去,凡斯博士年纪大了,有午睡的习惯,大家在等他午睡起来。只有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明天以后就没时间带你去看了。”

  “那要不要告诉廉星樵我们去瑟提金字塔?”

  “不用了,那里离这里只有七分钟的路,我们半小时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往返,不会有人发现。”

  “那我们赶快去吧。”

  看着文生和楚歌愉快的背影,廉星樵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瑟提一世金字塔里面一片漆黑,一条向下延伸的地道,两旁只点了几盏灯泡。文生领先往里面走去,好像在走自家的厨房一样。

  “我们现在一定比地面还低吧?”

  “是的,我们现在正在坟墓中,你怕不怕?”

  “怕什么?”

  “法老王的苟斯特啊。”

  “如果真的有法老王的苟斯特的话,我倒是很想见见。”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

  他领着她在瑟提一世的金字塔绕来绕去,参观过皇后的安葬室后,再往下走,经过一条气势磅礴的长廊,便到达皇帝的安葬室。

  这个房间大约有五十尺长,二十尺宽,大理石屋顶的每一块石头的角度都一致。楚歌惊讶地想,以前的工具怎能做出如此精巧的作品来?

  文生指着墙上的经文,“你有没有发现墙上的象形文字都涂上蓝色的颜料?这样可使得它们在白色的墙壁上,较为清晰突出。

  “是啊,这样有什么意义?”

  文生惊诧地看着她。“你不知道?佩托里教授应该有教啊——”

  “呃……我忘记了。”还是少发问,比较不会露出马脚。

  “这是一种奇特的经文,可使死去的法老王或皇后来世重获快乐。在第六朝代的金字塔里,都可以发现到这种经文。”他熟练地指着象形文字给她看。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都避免使用人类和动物型态的记号,因为它们具有危险性,所以他们所选的均是鸟类和一些没有伤害性的事物来做代表。”

  “哦,廉星樵看得懂这些象形文字吗?”

  “当然!”文生又说,“不过,我们无人能及他前女友,大概跟她母亲是贝都因人有关,她好像天生就会古埃及文。”

  他们好像原本是一对志同道合的爱侣,楚歌思忖着,那女人的背叛对廉星樵的打击一定非常大。

  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尤那斯金字塔,它里面的经文,比有名的‘死亡之书’还要悠久。”

  “死亡之书,叙述一种对死者的裁决,极为可怕,死者必须把他们的心放在一个羽毛天平上秤,以证明他们生前并没做过亏心事。”她赶快把知道的搬出来说。

  “你对埃及历史典故非常熟悉嘛,啊,我们该回去了,凡斯博士差不多快醒了。”

  “你先回去,我还想待在这里。”回帐篷里,不如待在这里凉快。

  “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怕吗?”

  “不怕。”她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何况她还想见见法老王的鬼魂呢。

  “你胆子好大,叫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我还不敢呢。那我走了,你早点回营地,不要待太晚喔。”

  文生走后,楚歌在金字塔里闲逛,感受一千多年前的古迹。

  她好像听到她背后有脚步声,起初她不以为意,认为是文生走出去的脚步声,可是随即又想到如果是文生,那脚步声应该是越来越小,而不是越来越大……楚歌一惊,拔腿就跑,可是没想到那个脚步声也跟着跑起来了。

  接着她感到背后有人靠近,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刚好和廉星樵面对面。

  “我差点被你吓死了——”她抚着自己怦怦跳的胸口。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文生呢?你不是和他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你在监视我吗?你有什么权利监视我!”

  “我只是刚好看到,并没有监视你。”他阴沉的问,“你和他来这里做什么?”

  “参观金字塔啊。”

  “只是参观金字塔吗?”廉星樵一脸怀疑的神情。

  “除了参观金字塔,还能做什么?”

  “能做的事情可多了,比如我们那天在绿洲那里做的事。”

  “你这个人的思想真下流!”她愤怒地斥责。

  “我思想下流,你呢?”他轻蔑的说,“有男朋友了,还对别的男人抛媚眼。”

  楚歌拉高了嗓子,“我……我对谁抛媚眼了?”

  “文生,还有我。”

  她哪有对文生抛媚眼,对他,还有可能,不过有也不能承认。

  “你眼睛脱窗,我什么时候对文生和你抛媚眼了?我又不是你的前女友,到处对男人放电……”楚歌惊觉到自己说溜嘴了,但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第4章(2)

  他双手往胸前交叉。“你都知道了,文生告诉你的?”

  “嗯,我很遗憾她伤了你的心。”

  “你很遗憾什么?”他像是没听清楚她说的话,要她再说一遍。

  “我很遗憾她伤了你的心。”

  “她没伤我的心……你为什么跟文生打听我的事?”

  “不为什么。”她转身要走。

  “没告诉我为什么以前,别想走!”他一把攫住她的臂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怀里。

  “快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她拼命挣扎,一对粉拳随之落在他的胸口。

  “野猫!”他抓住她的双手,并扳向身后,她便紧紧地靠着他的胸膛。

  身体的接触,无异是再生电流,从他心底响起一丝细小的声音,警告他快松开她,让她走开,像这样接触是危险的,但是他却置若罔闻。

  她抬起头瞪着他,看进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就像黑洞吞噬着她。

  空气中充塞着一弹即破的紧张,楚歌屏息注视他游移的眼光,缓缓的、缓缓的落到她微启的唇瓣。她有预感他将会吻她,她的双唇禁不住微微颤抖着。

  他的吻那么长、那么深,一波又一波如排山倒海般淹没她的理智。

  她像是浸润在一池温水里,水在回旋、她在漩涡里转着、转着。她觉得这辈子再也转不出这漩涡了。噢,多么美妙而醉人的旋转啊!

  这时——

  “楚歌,你在哪里?”

  “噢,该死!”他低咒一声,然后放开她。

  楚歌随即出声,“文生,我在这里。”她觉得脸发烫,不敢正视廉星樵的眼睛。

  “原来你……”文生看到廉星樵,表情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们的。”他板着脸说,“文生,我希望下次你与楚小姐私自行动前,最好先跟我讲一声。”

  “哦,好的。”文生恭敬的说。

  “走了,还愣在这干什么!”廉星樵粗气的说,然后转身迈开大步。

  文生和楚歌尾随在他身后。走着走着,文生突然掩嘴而笑。

  “你在笑什么?”楚歌不解地看着文生。

  “有人陷入情网而不自知。”文生眨眨眼。

  楚歌指了指廉星樵,“你是说他?”

  “对啊,你看不出来吗?他给我那种脸色看,分明是在吃我的醋。”

  感情的事,往往旁观者看得比当局者清楚。廉星樵是喜欢楚歌的,甚至他很可能也爱她,只是他不肯听从内心的声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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