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像上面的蛇形图案是象征法老王尊严的王徽。他的两手交叉在胸前,这是王者的象征。手里拿着鞭和笋。
黄金像的眼睛是黑曜石,目光纯真,正凝视着他们。眉毛是琉璃色玻璃制的,好像受到惊扰一般,微微的挑起。
廉星樵把手放在黄金人形像的金把子上,揭开最后一层王棺的盖子。他们终于看到了安详地躺在棺内的杜唐卡门。
那是一具黑色的木乃伊,戴着纯金的面具,面具盖住了脸部和前胸。
卸下黄金面具,他们看到木乃伊的颈上挂了三圈金项链和刻有咒语、有美丽金龟子图案的项圈。他胸前有一块胸铠,铠上有一只所谓的灵魂鸟,张着翅膀,护卫着法老王。这只鸟的头上也戴着镶满宝石的头冠。
廉星樵用毛笔拂去少年法老王脸上的灰尘,眼前出现一张非常俊美的脸引。
这时,后方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恭喜你们找到杜唐卡门。”
他们本能的回头,“哈吉巡官!”哈肖巡官飘逸的土耳其衫在惨澹灯光的投射下,在墙上形成一幅张牙舞爪的图画。
哈吉巡官手上拿着九厘米手枪指着他们。”廉先生,我的家族找杜唐卡门找了几百年都找不到,多亏了你,替我的家族增添了一笔财富。”
“没想到你就是拉斯尔盗贼集团的头目!”拉斯尔家族世代不仅热衷盗墓,也一直从事埃及古物的黑市买卖。
“我的盗贼血统,可以追溯到纪元前一三OO年。”哈吉巡官骄傲的说。
“你现在可真轻松,连墓都不用自己盗,只要抢考古队的成果。”廉星樵不屑地说。
“如果只要抢你们的就好,那真是轻松,但怎么处理掉你们这些人,又不被人怀疑才是难题。”
“这么听来,什么沙克美的复仇,还有木乃伊追人,以及那些埃及工人凭空消失,全是你搞的鬼。”
“你太聪明了,本来我还答应过人,如果你能守口如瓶的话,我会放你一条活路,不过现在看来,留你不得。”哈吉将枪口一举。
在子弹射出之前的刹那。“不要!”苏安娜突然从门后面冲出来,冲撞哈吉的背。
这时,廉星樵大喊一声:“快躲起来!”他和文生立刻蹲下身,躲在石棺后面。
由于楚歌是站在廉星樵和文生的对面,也就是石棺的前面,所以她根本没地方可躲。
哈吉巡官厉声命令:“过来。”
楚歌乖乖地走过去。
“廉先生,我知道你是中国功夫高手,但楚小姐在我手里,我数到三,你还不出来,我会杀了她。”哈古用枪抵着楚歌的太阳穴。
廉星樵站起来,“苏安娜,你为什么要和盗贼合作?是为了这些宝物吗?”
“不是!”苏安娜瞪着楚歌,“以前我拥有廉的身体、信心和关心——我是他的一切。若不是你……我恨你,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重拾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为了爱,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苏安娜你太好骗了,哈吉不可能不杀廉星樵。”楚歌眉头一皱低喊。
“你答应过我的!”苏安娜对哈吉说。
“我反悔了。”哈吉突然把枪口一转,朝苏安娜开了一枪。
“你……你……为什么?”
“因为考古队所有的成员都得死,而你们是为了宝物自相残杀。”哈吉阴侧恻的说。
苏安娜眼睛突然一闭,跟着呼吸一停,含恨而终了。
“又解决了一个,廉先生,我的枪法没那么准,麻烦你站到石棺前面。”
“不要,你不要听他的话!”楚歌忘记自身的安危,着急地喊。
“臭丫头,活得不耐烦了。”哈吉勒住楚歌的脖子,用枪抵住她的太阳穴。
“你要杀,先杀我。”廉星樵走到石棺前面。
这一刻,他脑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愿意做任何事以求救她一命。接着,他惊觉到一个事实,他爱她!若不是因为爱她,他不会走出来。
“连死都要抢,我就成全你。”哈吉巡官手向前举,朝廉星樵扣扳机。
在子弹射出之前的刹那,楚歌两手擒拿住哈吉拿枪的手腕,廉星樵这时矮身向前,伸掌斜砍,劈中哈吉的手臂,把枪当场打掉。
楚歌趁机使出一记肘捶击中哈吉的鼻子,打得哈吉头一晕,就栽到地上,而他的头巾也松落——他原来是个大光头!
而哈吉射出去的子弹射到墙壁,再反弹到杜唐卡门的石棺里,大概是触动到什么机关,一时间整个墓室天摇地动,小石头纷纷从头上落下。
“文生,快逃!墓要崩塌了!”廉星樵拉着楚歌的手往外跑。
文生往少年法老王的胸口一抓,然后跑了出去;阿布和几名看守工人被绑在一起。
当他们替阿布松绑时,他们身后的阶梯在瞬间即被沙子淹没。
“唉,我们花了那么多的精力,那么庞大的费用,好不容易才发现杜唐卡门,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廉星樵遗憾的说。
“你们看,这是什么!”文生高举杜唐卡门的胸铠。
廉星樵眼睛一亮,“太好了!我们可以向世人证明我们真的去过杜唐卡门古墓。”
楚歌也觉得太好了。有了那样东西,她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第8章(1)
楚歌将自己的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企图让自己安然地睡去,但是她就是睡不着。
明天……
她要和哥哥离开埃及,离开廉星樵了……
她不禁喃喃地叫着廉星樵的名字,叫着叫着,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沾湿了枕头,伸手拭去了泪,她坐了起来。
喔,她依然爱着他!
楚歌痛苦地向自己承认。她爱廉星樵,彻底而绝望地爱他。
过了今晚,她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依偎在他怀中,任他拥抱亲吻,欢享他的温存蜜意,她的心深受折磨,她要他,上帝,她多么想要他!
去找他!她的心在狂喊,最后一次去找他,以后就没机会了,最后一次拥住他,最后一次爱他。
激昂的心情几乎把她淹没,她立即翻下床,当她掀开帐篷时,吓了一大跳,廉星樵就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他一句话也没说,张开双手。她毫不考虑地飞奔进他敞开的双臂中。
他们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般紧紧地、深情地拥抱在一起,情感在血液里奔流。
廉星樵低下头,轻吻过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鼻尖,当他的唇覆上她的,两人立刻就卷入狂野的激情中,两舌亲密地交缠、嬉戏。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开罗机场和楚歌相遇的情形,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他想他大概第一眼就爱上她了。
他温柔地轻抚她汗湿的背。“我爱你。”
“嗯,我也是。”她认为他说爱她只是随口说说。男女做爱时好像很容易就冒出这句话,对这句话信以为真的女人是傻瓜。
他是个很棒的爱人,她不后悔来到他床上。由于她只有一晚的时间,她不想浪费在睡觉上。
“嘿,你在对我性骚扰喔——”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她将玲珑有致的身躯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撒娇,“来嘛,再施展你的功夫,嗯?”
“你今天晚上不太一样——”
“如果你真的太累了——”她作势要起身,但是他紧攫住她的臀部把她固定在身上。
“我是不会累,就怕你消受不了。”
两人又翻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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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酣的长夜在朝阳的柔光中悄悄溜走。
廉星樵仍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悠悠地伸个懒腰。昨天晚上“伏地挺身”做太多下了,腰好酸,他不觉又伸伸腰。
突然帐篷被打开来,阳光穿透进来,他眯起眼睛,看到楚歌穿着整齐,手托餐盘走进来。
“这么早起来?”
“起来给你这个臭男人做早餐啊。”
她把餐盘放到他腿上。
“好贤慧喔。”
他伸手去拉她。“我先吃你,再吃早餐。”
她摇头,“不行,先吃早餐,再吃我。”
“我肚子还不饿。”
他涎着脸说,“我下半身比较饿。”
“一大早就不正经。”她把咖啡杯放到他手上。她在咖啡里下了迷药。
他坐在床上边看她边喝,“这咖啡有点苦味。”这苦味不太像咖啡那种苦味。
“是不是糖放的不够——我去拿糖。”
“不用了。”
他一喝完咖啡,便说,“我的头好晕……”
“你大概感冒了,快躺下来休息。”
他才躺下没多久,迷药很快发生作用,他昏了过去。
她安静地开始收拾她的东西,然后坐下来写了两张字条。
其中一张是给文生的,上面写她很高兴认识他;另一张是给廉星樵的,她放在他一定会看到的地方,然后再看他最后一眼。
所有和廉星樵曾经共有过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好怕自己永远也忘不了他。
她在他唇间印上最后一吻,然后转身走向帐篷门口。只想到这一转身,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每走向门口一步,都令她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