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她嘟起嘴。“我又不是猴子,不想给大家参观。”
“雨映,你不能一直这样无理取闹。”他语气严肃而带着警告。“我们已经结婚了,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们结婚了,但我们结婚是你一方决定的,”廉雨映嘴角轻蔑地撇着。“我连说不愿意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你不愿意,我们婚也结了,你最好认清这一点,好好扮演寇太太的角色。”
她眉毛挑得高高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做称职的寇太太?”
“你们中国妇女不是说要三从四德,出嫁从夫?”
“笑死人了,现在是女权至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尖锐的说。
“为什么?因为这里是希腊,也是一个讲三从四德,出嫁从夫的地方。”
“哦,那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早知道你不会合作。玛利亚,帮她洗澡。”
“我不要洗澡,我不要跟你去雅典?”廉雨映鬼一样的尖叫着。
玛利亚抓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往浴室走。她这才发现玛利亚的力气不输给男人。
在浴室,玛利亚把她的衣服剥了下来,并且强迫她进入浴缸里。泡水的感觉委实不错,水不断的流着,水泡也不断冲着她的身体,让人会不自觉把情绪放松下来。
玛利亚蹲在浴缸边,她的双眼很和善。“何必和主人唱反调,又讨不到半点便宜。”
“没办法,我就是无法不跟他唱反调。”
“冤家。”玛利亚摇头,然后站起来,走出浴室。
不一会,浴室的门被推开,她以为是玛利亚,但进来的人是寇人杰!他走到浴缸旁边,廉雨映努力压低身体。
“出去!”她瞪着他。
他并没出去,反而在浴缸旁坐了下来。她看着他屈身拾起香皂和海棉,然后将海棉抹上香皂。“你要做什么?”她尖声大叫。
“帮我太太洗澡。”
海棉拂过她的肩膀,廉雨映扭身捉住他握着海棉的手腕。
“我已经洗好了。”
“既然洗好了,就起来啊。”他把海棉扔进浴缸,站直身躯,伸手去拿浴巾。
起来——在他面前!廉雨映困难地吞咽口水,他又不是没看过她的裸体。
当她站起来,洗澡水和泡沫滑下她姣美的胴体时,她听到他的抽气声,看到他饥渴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游移。
她拿走他手上的浴巾,紧紧裹住身体。
老天,他真想扯下浴巾,把她抱到床上去。寇人杰努力克制困扰他的轻颤。
“我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打扮,我在客厅等你。”
第7章(2)
二十分钟过后,廉雨映迟迟没出现,寇人杰决定去房间催她。
他走进房间,看到她站在玻璃窗边,身上穿的是薄衫和热裤。
“你就穿这样去雅典吗?”
“你耳朵怎么这么背?我说过不跟你去雅典,管我穿什么!”
“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赶快给我换衣服!”
“不换!打死我都不换。”
寇人杰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坚硬如石的胸膛。
她感觉到他的炙热与坚硬,全身僵直,困难地呼吸着。他有意刺激她全身的感官,强迫她的身体去感觉他的热情,以无声的言语告诉她,他具有支配她意志的力量。他这么做,沸腾了她全身血液,也引发了她的怒气。
“你想干什么?”她恨声质问着,“是不是想强迫我跟你做\\ai?因为你明白我再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做这件事。”
“我是想跟你做\\ai,但这不也是你想要的,”他对她扬扬眉。“你故意惹我生气,不就是要我强迫你——”
什么!他居然敢这么指控她!“你这个猪扒——”
他低下头,捕捉住她惊讶的嘴唇,不容她有说下去的机会,深深的吻住她,直到他觉得够了才放开她。
“这是临别留念。”他退开来,语调缓慢地说,“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在床上觉得寂寞的时候,不妨想想这个。”
“你去一百天,我在床上也不会觉得寂寞!”她瞅着他,“我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你一个人在雅典,不妨找个女人来解决生理上的需要,我不会在意的。”
“雅典是有很多女人想上我的床,根本不在乎我结婚了没。”说完,他走出房间。
她重重的躺在床上,茫然地瞪着天花板,直到她听见直升机着陆又起飞的声音,整个人才恢复意识。也许她应该跟他一块去的,起码她可以逛逛雅典城。她突然想到,寇人杰说不定根本就没打算带她去,他之所以邀她是因为他早知道她会拒绝。
她马上怀疑,寇人杰去雅典的原因之一,是有个女人在那等着他,他不是说雅典有很多女人想上他的床——
想到这里,廉雨映突然想哭。她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感觉,一点也不。
因为这个感觉让她发现——她还爱着寇人杰。她怎么会认真,真爱是随时可以消逝的,一旦她发现对方并非如她所希望的珍惜这份爱?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她嫁了所爱的人,可是这个男人并不爱她。她只有两条路可走:留下来,或者离开。
留下来,做名义上的冠太太……他不会让她那么做。一个儿子,寇人杰说过,那才是他企求于她的。那么留下来,替他生孩子,可是得不到他的真爱。她不能过这种日子,那只会摧残她的感情,而且她也不能替不爱她的男人生儿子。
她痛苦地咬住下唇,心底明白自己惟有离开一途。
可是寇人杰绝不会放她走的。
她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寇人杰了解,他们的婚姻绝对无法继续维持下去?
寇人杰离开的第三天傍晚,廉雨映扒了几口饭就推开盘子。“我吃饱了。”
玛利亚看着她的盘子,皱起眉头,边摇头边说:“我家的猫吃的都比你多。”
“玛利亚,我只是不饿。”
“等你怀儿子,你就会饿了。”玛利亚又说,“所有男人都要有儿子,主人也是,他需要继承人。”没错,寇人杰很想要儿子,但她无法给他,他只能看外面的女人给不给了。
“很可惜,生儿子那件事我帮不了他。”她平淡的说。
玛利亚同情地看着她,“你没有生育能力……唉,那主人不是没有继承人……”
玛利亚误会她了。她并不想解释,反正不帮他生,和不会生没差多少。
“你不用替他担心,我相信外面有很多女人想替他生。”
“如果真的那样,你不会生气吗?”玛利亚瞅着她。
“生气?”她不自然地干笑两声。“我高兴都来不及,这样我就可以和他离婚。”
“你会高兴?我才不相信。”玛利亚捂着嘴笑。
“不相信算了。”她霍地站起来,“我去散步。”
“今天风那么大,不要出去,在视听室看录影带。”
“金玉盟我已经看了三遍,战地钟声更多,四遍。”玛利亚的录影带都是老片。
“好吧,那你不要太晚回来,也不要去后山。”
“是的,玛利亚。”
在大风中要走到沙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她最近少了几磅肉,风一吹,就仿佛要被吹走似的。
她沿着沙滩走,想起那一晚和寇人杰在沙滩上散步的情景,泪水不觉盈眶。当时她是那么急切地伴着他、投向他,她全身都软化在他的声音和抚摸之下。
“你会要我的。”她还记得那时他这么说过,而她确实要了他,因为这点她羞得无地自容。
寇人杰的爱抚就像麻药似的,她要它,渴求它,如果那晚他没踩煞车的话,也许她会不顾羞耻地求他跟她做\\ai。
他说他了解她的身体,没错,她的身体仍然渴望他,但她绝不容许自己再被羞辱。第一次受辱后,也是这份自尊帮助她撑过来的,她向自己发誓,不管发生任何事,她绝不会再主动的去要寇人杰。
海上吹来阵阵凉风,她打了个寒颤。她只穿了件薄衫和短裤,而阵阵袭来的海风直令她身上起鸡皮疙瘩。可是她还是不愿回到冷清的屋里,家里没有寇人杰显得分外寂寞。
望着爱琴海,她心想不知寇人杰在哪里?哪个女人会和他在一起?
管他和哪个女人,最好得爱滋!
她讨厌自己的念头。廉雨映转身朝回路走去,双臂环抱着身体,可是依然驱不走寒气地发着抖。时候还早,也许她可以听听音乐、看看书打发漫漫长夜。
快到别墅的时候,爬满九重葛的墙边有个长长的人影朝她走来,人影如鬼魅般隐约透着邪气,她吓得几乎忘记呼吸,直到月光投射到对方,她才发现是寇人杰。
“是你啊——”她手抚喉咙。“你、你吓了我一大跳。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我没听到直升机的声音。”
“我驾游艇回来的。”
“我要进屋去了。好冷。”她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寇人杰只跨了一步便挡住了她,慢吞吞地揶揄,“干吗急着走?不高兴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