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再说了,你冷静一点。”他在她耳畔低喝道。
“为什么不说,这是你最得意的杰作,为什么反而是你不敢听呢‘!”她眼神空茫。
“你很恨我?”
“恨‘!”她笑。“不!我不恨,没有,连一丁点恨意也没有。在你强占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恩恩怨怨从此一笔勾销。”她死气沉沉地道。
面对她的自虐,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你说错了!在我得到你身子的那一刻起,你就永远勾消不掉我们之间的纠葛缠绕,更别想抹灭你将成为我妻子的事实。”
她闻言一震,惊愕地颤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怜惜地抚着她苍白的容颜,道出心中所思:“这是阻止你离开我身边的唯一办法。”
“你……,”她意外的无法成言。
白幽绝紧紧地搂着她,续言着:“听我说,当我听到你的真实身分时,讶异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不!更正确地说,当我在第一眼瞧见你时,就已怀疑你并非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只是当时苦无证据揭露你,这些过往,你也参与其中,该明白。”
她无语,静静聆听,却觉原本的空茫开始渐渐远去。
“我怒、我气!全出自于你的不告而别,还有你给我的最终答案竟然还是背叛。”
“不,我没有做,白家军的机密我一样也没拿走。”她急急否认。要信她,她并非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啊!
“我印证了,知晓你身上的确没有带走任何的文件。”他低头看着散乱于地的黑色劲装并无藏物。
不由得一羞!她娇柔的雪白嗣体羞愧地推挤他,想挣出他的胸怀。
“别动!让我真真实实地感受你是在我怀里,你是真的。刚才;若不是我早到一步,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着你了。”
她轻轻叹口气,同样幽幽地道:“我何尝不也是一祥,以为你恨我入骨,心里不再有我,所以才学那凶残盗匪,粗鲁地强占我身子。”
“弄疼你了!”他抱歉地轻吻她一记。
她摇头。“都过去了,我不在乎,只要你愿意爱我,就算在此刻必须命丧你手中,我也了无遗憾。”
“别说傻话广他点住她的唇。”我不会让任何遗憾发生在你我身上,我保证!“他将她抱上床榻,把丝被覆在她光滑的胴体上。轻柔地对她道:”等等,我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
她的一只柔荑被他握起,随即,右手食指上被他套进一只圈环,刚戴上时,温温热热地,可没一会儿,四肢百骸却有一股不可思议的热能流窜全身,感觉极为舒畅。她好奇地研究那材质,极似翡翠可又不是,但其颜色也绿的剔透美极。想她在王爷府中锦衣玉食过了二十年,也从未见过这种奇妙东西。
“这是上古宝物,名唤锦陵,是我在少年之际得一异人相赠的。他曾说过,将此宝物戴于指上,百病不侵。”
“这么贵重,那你还给我!”她想脱下交还。
“不许跟我争执!”他按住她的手。“这只环戒代表我认定你一生一世的诺言,你岂能拒绝。”
不禁泪眼迷蒙,她满腔诉不尽的感动。
“幽绝,我感激你对我的好,真的!这一辈子我永志难忘。”她反手握住了他,语重心长地又道:“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现今的情势容不得我俩置之不理,你我更该心里明白,我的存在,对你只有伤害。我永远帮不了你,只会害你。”
“那你的意思还是打算离开我!”他口气转硬了。
“你会天真的以为我能继续留在你身边吗?”她反问“我是蒙古人,是你的对头,我父亲更是你欲除之而后快的卓尔莫烈。这种炯然回异的对峙立场,我无力改变,还得面对。”
他捧起她的娇容郑重地问道:“忽兰,我要你扪心自问,元帝的残暴是否为真!”
这是天下人都咒骂的事实,她如何反驳!
“那我再问你,助纣为虐可是你该为之道?”
她直摇螓首,仿佛要甩掉什么梦魔般地。“别再问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都明了。但他是我王,我自幼承君之厚爱,又岂能背叛。”
“我并不打算要你去背叛他,我更不会指使你去为我做任何事。我只要你答应留在我的身边,什么都不必管。至于世局以后将是如何演变,我全权交由天意来断。”
“但……”他到底明不明白她是在为他的前途着想。
“不必再说了,你的身子,你这颗心,哪儿都不准去,只许留在我身边让我拥有。”语毕,他随即俯下首,一记滚烫缠绵的浓吻吸去了双方的魂魄,相契的两心齐齐沉醉其中。完全忽略了窗榻外那一道熊熊恨火!
第六章
“那贱婢是何种身分?你居然糊涂地把她留在身旁,还为了这个女人来跟凝儿起冲突、幽绝,你昏了头是不是!”
刚到藓水城,领着五十万兵马前来与白幽绝会合的白父白天鹏,冷沉着一脸表情,满腔反对地质问儿子作为,严肃的线条尽是不能谅解的怒焰。
“爹,孩儿自知分寸,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敢请父亲您息怒。”白幽绝七情不动地回道。
“清楚!”白天鹏嗤之以鼻。“把个蒙古公主留在身旁,还是卓尔莫烈的女儿,你说,你要我如何放心!”
他心头猛然呼了一大下,却不让脸色展露出来。“您怎么会知晓她的身分!”
他冷冷一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幽绝,说来你还得感谢凝儿的宽宏大量。非但不与你计较,还把这件惊天动地的秘密只来告诉我,她是这么识大体,而你若还不知回头,不仅仅负了凝儿对你的一片痴心,更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期望。”
“是路湘凝告诉您的?”她是如何得知的?白幽绝暗骂自身一句,实在太大意了� 澳隳芄炙克笕巳玫幕共还宦穑∪绻率嫡嫒缢裕愕淖龇ㄌ梦沂恕S木龃竽愕难劬η魄扑攀钦嬲恪⒛馨镏愕呐恕!奔挥铮滋炫羟恐频叵铝俗詈笸ǖ!拔乙懔⒖毯吐废婺萏猛昊椤!�
“请恕孩儿无法从命!”他毫不考虑地回绝。
“什么叫无法从命?”白天鹏重掌击于木桌上,导致它无法受力地摇摇晃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孩儿今生只会娶秦忽兰一人。”他斩钉截铁地。
“胡说!你闹的笑话还不够是不是!幽绝,你的聪明才智跑哪去了!我实在怀疑你是不是中了那妖女的邪术,这才会沉迷于那个蒙古女人身上,把国家大业、反元兴汉的重责大任完全给抛的一千二净。”
“不!孩儿没忘、也不敢忘。”他定定地望着暴跳如雷的父亲。“我已经作好主张,只请爹亲答应,不管路家大军是否愿意再接受孩儿指挥,全都无妨。我决定将白军大队整个投效于毫州的朱元璋。”
“你要把我的军队整个送给朱元璋!”白天鹏在一阵错愕后不住咆哮怒吼!“你居然计划把我苦心经营的白家军拱手让人?”他简直不敢相信耳中所闻,他这个儿子还不正常?
“我查过、也探过,朱元漳是个世间奇才,白家军归于他掌下百利而无一害。爹,您也明白当今纷攘局势未能尽快抚平的主因正是因为群雄分裂、各自为政。这才不能早早驱逐鞑虏,恢复河山。而今只要您我起头力呼。振臂一挥,天下英雄将会齐聚一堂,救民才有望。”
“这是什么话!要我把唾手可得的江山拱手让人?幽绝,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在想什么‘!”白父气得颤巍巍。
“正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更担忧,若汉民不团结,元军将会有机可乘,到那时候,后果将不堪设……”
“好了!这篇鬼话我不想听。”他气白了脸,又暗自把白幽绝的转变指向那蒙古女人的作梗。“幽绝!你为何不想想,等你登上九五至尊宝座后,后宫佳丽、七十二嫔妃,全任由你逃选,你还怕会找不到比那秦忽兰更美、更绝艳的女人吗!”
“找不到了!在这世上,秦忽兰只有一个。”他毫不犹豫地道。
“你……”他沉沉吸了一口气。“好!你出去,让为父的想想,好好的仔细想一想。”白天鹏撂下这段话后就不愿再谈。硬碰硬的结果将是两败俱伤,他晓得。
白幽绝施以一礼,转身离去;在退出书斋的那一刻,并未忽略父亲脸上那道一闪而逝的杀机。
当下;他明白了。
拥有着他这款款深情的凝望;够了!她这一生再无所求。
“我不想放开你,一点也不想。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却不得不让你暂时离开我身旁。”白幽绝抚着她细嫩的脸蛋,虽不甘,却又不得不为。
“我懂,也了解你的苦衷。是我的出现误了你的前程,或许我该就此永远消失的……”她岂能自私地不为他想。
“不许你说这种傻话,那等于是在侮辱我。”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自责,在好不容易才甘心放开她之后,他才又道:“富贵名利我向来视如敝展,在这一生里,我所渴求的只是找到相系一世的知己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