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么可爱的女朋友,怎么不早点带给我看?”
宫希俊一双冷峻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宜家,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她那样,由头到脚的打量她——
虽不是大美人,但是清清爽爽的一张椭圆形脸,和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确很可爱,很讨人喜欢。
宫妈亲切地拉住宜家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伯母,我叫宜家,宜家宜室的宜家。”
“宜家——好名字。你今天早上不是要飞意大利吗?”
“呃……”宜家眨了下眼睛,“意大利呀……”
这时,宫希俊插嘴,“妈,宜家知道你要来,特地跟别人换班。”
原来她的身份是空中小姐!宜家恍然大悟。
“宜家,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爸爸,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可怜的孩子。”宫妈露出疼爱的眼光看着她。
妈似乎很满意宜家。宫希俊看在眼里。这样也好,先过了这一关,等妈去美国姐姐那里后,他再打电话告诉她,他和宜家分手了。
米……米放在哪里?
“小俊俊,你过来一下。”宜家腻着声音叫道。
“你不要自作主张,什么小俊俊?听了会呕吐。”宫希俊皱着眉头。
“我叫你小俊俊,你叫我小家家,这样才像同居的男女朋友啊!米在哪里?”
“米,你眼睛是长好看的啊,就在流理台下。”宫希俊说完走出厨房。
还没走出厨房,便听到身后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他一脸不悦地转过头来。
宜家给他一个微弱的笑容。“没事,锅盖掉下来而已。”
晚餐一塌糊涂,牛排像黑炭一样焦,饭没熟,苦瓜排骨汤居然是甜的!
“对不起,我不太会做饭。”宜家低着头说。
宫妈非常体贴,一直安慰她。“没关系的,我也是结婚以后才会做饭。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都还年轻,没想到结婚。”宫希俊放下筷子,聪明地转移话题。“这给猪吃,猪都不会吃,我去打电话叫披萨。”
“我去打,我去打,我知道达美乐的电话。”宜家像发了狂的蜜蜂飞奔向电话,没注意到厨房和客厅间的落差,当场跌了个狗吃屎。
“奇怪,她不是住这,怎么好像不晓得那里有台阶……”宫妈小声地自言自语后,高声问道,“宜家,你有没怎样!”
她很快爬起来,“没有没有,我没有缺角。”
宫妈看着宫希俊,“这女孩虽然有些迷糊,不过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
宫希俊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打完电话后,宜家很快地收拾餐桌,并进厨房洗碗。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
“我来开门,一定是送披萨的。”宜家跑去门口。
“这是你们点的青椒牛肉披萨265元。”披萨小弟说。
“啊,我没有钱,你等一下。”宜家转回头说,“小俊俊,麻烦你来付钱。”
宫希俊走了过来,从皮夹里掏出一千元给披萨小弟。
披萨小弟把找的钱放在手上,“这是找你们的钱。”
宜家毫不犹豫,好像是自己的钱一样,很自然地抓起、塞进自己牛仔裤的口袋里,接着她捧着披萨盒回到餐厅。
她打开盒子,抓起一块披萨。“伯母,大块的给你。”
“谢谢。”宫妈接过披萨,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你不是讨厌吃青椒?现在敢吃了吗?”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宜家说着,身体忽然晃动了一下。原来是宫希俊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好险,差点穿帮。“妈,宜家已经把我的偏食改过来了。”宫希俊痛苦地吃下青椒牛肉披萨。
“哦,这样啊,爱情的力量真大。”宫妈笑笑的说。
吃完披萨后,宫妈搬出来好几本相簿。“来,你快过来看看。”
宜家在宫妈身旁坐下,翻看着相簿。
她看着宫希俊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的照片,那是他生命中她未曾参与过的部分,真好笑,她怎么会这么想,也许她参与他的生命只有这一个星期。
“你们去过南非啊!”一张全家福的照片背景是南非大草原,还有大象。
“希俊没告诉你吗?因为他爸爸工作的关系,我们在南非住了三年。”宫爸爸是外交官,他在一年前过世了。
“呃……他忘了告诉我。”宜家额头直冒汗。“小俊俊小时候长得好像女生喔。”
宫妈笑着说,“希俊很受女生欢迎,幼稚园就有小女生为他争风吃醋。”
“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继续翻看照片。怎么没有一张是他和女生的合照?
“你和希俊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交往的?”
“呃……我们啊……就在飞机上认识的……”他不是把她说成是空姐吗?那这样回答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我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倒追他……后来他就被我撒下的情网给网住了。”
这女孩说的像真的似。“妈,你坐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也累了,早点睡,有什么话明天再聊。”宫希俊站了起来。“宜家,我们也回房睡觉了。”
她腼腆地随他走进主卧室。
第1章(2)
在主卧室里,宫希俊倚在窗前,朝窗外看,宜家站在门边看着他,谁也没讲话,静得可以听到隔壁客房宫妈走动的声音。
“你先去洗澡啊。”宫希俊突然说。
“我没有衣服可以换。”
“衣橱里那些衣服你都可以拿去穿。”
宜家从衣橱里拿了内衣裤后,走进浴室。
她脱光衣服,走到淋浴间,闭紧了眼睛站在莲蓬头下。
“一男一女晚上共处一室就已经很危险了,又睡在同一张床上……说不定他会趁我睡着时偷袭我……”宜家自言自地说着。
在宜家洗澡时,宫希俊从衣橱里拿出另一套枕头和被单放在羽毛床上。
浴室门打开,他惊讶地看着宜家还是穿牛仔裤及水绿色佐丹奴上衣。
“怎么不换睡衣,穿牛仔裤睡觉不是很不舒服?”
“你买的睡衣太性感了。”
“你就是一丝不挂,我也不会性致勃勃。”
“你有不举的障碍啊?”
宫希俊生气地瞪着宜家。“我没有,是你没有性吸引力。”
宜家嘟了嘟嘴,然后说:“我要换睡衣了,你眼睛闭起来,不可以偷看喔!”
“谁要偷看,又没什么可看性。”宫希俊嘟哝着说,而后闭上眼睛。
“谁说没有!我胸部有三十四F,听到没?是F喔。”她娇嗔地说。
“F又怎样?我看过H。”接着他听到打开衣橱,其次是拉拉链的声音,然后则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单听这些声音,还真令人心神荡漾,他竟开始胡思乱想了。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她已经躺在床上,被单盖住了身体,只露出一张脸。
“晚安。”宜家轻声说,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睡意。
“嗯。”他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后,走进浴室刷牙。他都是早上洗澡。
没几分钟,宫希俊回到主卧室。
这么快就睡着了,他俯看着宜家。在枕畔座灯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庞上映着溜溜的睫影,嘴唇湿润而微微张开。
她的睡脸天真无邪,但是睡相就不太雅观了——她的手臂和双腿大咧咧地伸展开来,把整张床都占满了。
他把她推开一些,然后在她旁边的空位躺下来。
凌晨三点,宫希俊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摇住自己的左眼———刚刚有人趁他睡觉时打他左眼!他小心翼翼地活动一下眼睛,还可以眨眼,只是有些疼痛。
他转头看宜家。她依然睡得很沉,仿佛一个礼拜没阖眼了。突然,她发出嘟哝声,翻个身,接着手臂便横躺在他的枕头上。
宫希俊盯着枕头上她那只手。他相信要不是他坐起来,这回他的眼睛又被打了一下。
他把身下的枕头放在他们的头中间,而后他枕着自己的手臂,转过身,背对着她,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宜家被水声吵醒。
“啊——睡得真舒服!”在床上躺成大字形的宜家睁开了眼,伸了个大懒腰,然后她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拉开了被单——床上没有红红的,她没有失去童贞。
这时,哗啦啦的水声停了,接着宫希俊穿着栗色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黑发湿淋淋地贴在额上。
他穿什么都好看,当然,不穿可能更好看。她的眼睛从他的身体回到他脸上,这才发现他的左眼泛着一圈灰黑。
“你有熊猫眼!哈哈,好有趣喔,我第一次看到只有一个眼睛是熊猫眼的人。你昨天晚上睡不着啊,我可是一躺下去就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连珠炮地说着。
“我这只熊猫眼全是托你的福。”宫希俊平板的说。
“我?”宜家的心扑通扑通地跳。难道他是因为睡在她旁边而睡不着?
“你不知道你的睡相有多差,你翻身时打到我的眼睛。”
她会错意了。“对不起。”说完她跳下床,抓起昨天穿过的衣裤走进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