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听说她的拳脚功夫不错,能治得住吗?”
“怎么治不住?给她一些毒品让她上瘾,这办法虽老,可是这么多年来,哪回不管用?”
说完,外头的几个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已经想见了到时候的画面,忍不住觉得有趣极了。
不过,笑声未歇,就加入了有人惨叫倒地的喊声。
“你们是谁?快,抄家伙!”
混乱之中,完全搞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而究竟又是什么人,只是不断地传来东西的破碎声,以及男人的哀号声。
陶芯与几个女人还未弄清楚状况,只见门忽然被打开,从门外流泻而入的光亮教她们几乎无法睁眼逼视。
“找到人了,她在这里!”是杜颂然打开了门,一见到陶芯,他连忙回头朝着身后的人大喊道。
“很好。”端木扬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陶芯再熟悉不过了,“既然找到人,这些家伙留着也没用了,动手。”
他的最后一句话,又轻又冷,宛如尖锐的冰刃般,划破紧绷的空气,在那一声撕裂之后,是宛如修罗地狱般,教人心魂俱颤的腥风血雨……
明明在那破乱脏臭的仓库里抱起她时,那神情是如此的怜惜和不舍,可是,在医生替她检查完,确定只有轻微脑震荡之后,那张俊脸就沉了下来,然后一直沉到了现在。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陶芯跟在他身后小声地问道。
人家说十年风水轮流转,她倒觉得风水要转不需要七年,情势往往可以在一夕之间逆转,就像他现在跟她的情况一样。
从医院回来之后,她被迫住进他家,并非她爹妈没有反对,而是在事情一发生之后,端木扬就找了个借口让她爹妈出国旅游,说是朋友临时有事不能去,机位已经不能取消,所以让他们两老顶着去,这样钱也不会浪费掉,至于陶芯他会替他们照顾。
陶芯知道他的用心,毕竟,她被人带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救回来,与其让她爹妈担心,把事情搞得更乱更大,不如让他们远离是非之地比较好。
一直以来,对她,对她家爹妈,他就是那么贴心的一个人。
他一直就是这样,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小扬?”她从房间一直跟着他进更衣室,看他随手从架上捉了衬衫与长裤,扔到一旁的更衣藤篮里,然后终于回头睨了她一眼,但神情却仿佛是告诉她要换衣服,请她出去。
陶芯假装看不懂他的暗示,故意跑过去把更衣室的门关上,以行动表示她绝对不会离开。
端木扬看懂了她的意思,也不想跟她客气了,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服,还以为她能多有骨气,到他脱到下半身的时候,她已经红着脸别开。
明明与他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是,看到他结实的体魄却仍旧教她脸红心跳,陶芯困窘着不知道该把眼睛摆在哪里,一颗心跳得飞快,忽然,她感觉到一尊高大的身形欺压到她面前。
她抬起美眸,一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面对他如此贴近,她脸蛋瞬间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却没料他只是冷睨着他,沉声道:“你把门挡住了,让开,我要出去。”
说完,他伸手将她拨离门边,拉开门大步地走出去。
陶芯没想到会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好半晌涨红着脸说不出话,那脸红却不是为了娇羞,而是自作多情的尴尬。
但她还是没死心,追在他后头出去,“小扬!”
他没预警地停下脚步,让她一头撞上他的背,陶芯捂着撞得生疼的俏鼻,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喊疼还是生气。
“可以将那个“小”字去掉吗?我现在这样子哪里还像个小孩子呢?”说完,他回眸直视着她一脸委屈的脸蛋。
陶芯想要发难,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朝他点了点头,“那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才会不生我的气,要跟我说话呢?”
“原来你真的知道我在生气嘛!”他冷笑了声,走到置架旁挑了支手表戴上,身后当然还是追随着一只跟屁虫,“你不是想救那些被走私贩卖的女人吗?就算我再怎么阻止你,你也没死心,硬是要弄到人家把你也给绑了,既然你那么想要救她们,那我就去替你办这件事,就当做是我最后一件替你做的事,这样你满意吗?”
陶芯有些恐慌地低叫道:“你不要说这种话吓我。”
“怎么会是在吓你呢?”他将表戴上之后,终于回头正视她,看见她一张娇颜透着惨白,“为什么不让你插手那件事,是因为我知道那个集团的来头不小,看看他们对待那些女人的方式,你也应该知道落到他们手上,下场不会太好,而那天除掉的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只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喽啰,现在为了你,我跟他们的头儿犯上了,所以就算不是为你,我也必须要出面去解决,听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那现在怎么办?”陶芯被他说得一时慌了手脚。
“能怎么办昵?”他勾起一抹冷笑,绕过她的身旁,伸手抄过挂在架上的外套,“所以我说了,这说不定真的是我能替你办的最后一件事。”
说完,他就要走出房门,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不要去!”陶芯急忙地跑上去抱住他的腰,“不要去!求你不要去!”
“在今天之前,当我叫你不要去的时候,你有听过我的话吗?”端木扬笑哼了声,心想她何止没听,甚至于还会跟他撂狠话呢!
“我——”没有!她没有!
陶芯愣愣地瞅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满肚子想说的话,就像突然被人堵住了出口,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所以她没有办法反驳。
“把手放开。”说完,他硬是将她紧抱住自己的双手给剥开,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无视她追在身后的急切叫唤……
第9章(1)
从那天之后,整整已经过了五天了。
这五天来,陶芯什么也不能做,就只是守在他的屋子里,等待他回来,有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教她心惊不已。
杜颂然在第二天时过来探望她,给她带吃喝过来,不过她总是吃没两口,就推说饱了再也吃不下,然后,再回到这几天来她最常待的地方,就是电话机前方,然后一旁就是手机,她必须时时刻刻确定电池都有电才能安心一些。
杜颂然走到她的身后,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已经五天了,陶芯,局里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我不知道,随便你去说,随便扯个理由,我都不管,说我肚子痛、头痛,已经病个半死了,就算到最后真的被开除了,我都无所谓,总之我不要离开这间屋子,我要守在这里等他消息,等他回来。”
“陶芯,你不能这样,没有用的,如果他根本就不想给你消息,你就算是死守着手机和电话也没用啊!”
闻言,陶芯像是想起什么,起身急忙地捉住杜颂然,“你知道他的,你是跟随他的,你应该清楚状况对不对?告诉我,他还平安着,对不对?”
杜颂然敛眸瞅着她明显消瘦的脸蛋,那一双黑眼圈令她的神态显得格外憔悴。半晌,他摇头,“我不知道,我与几个弟兄只被吩咐要看着你,对于他那方面的事情,我们全数都不知情。”
像是好不容易捉到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陶芯放开他,后退了两步,回头看着总是默不作声的两具话机,喃喃自语道:“你怎么可以不给我消息?一句话也好,哪怕是一句话也好啊!就一句话……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我只想知道你平安无事啊!”
“陶芯……”杜颂然瞧她这模样心里难受,长久以来,虽然是听从命令守在她身边。但是,与她像是哥儿们的情谊也并非全是假的,就在他想要开口对她透些口风时,大门传来了有人进门的声响。
端木扬还未来得及走进几步,就被陶芯像是一阵旋风似地扑抱住,他面无表情,任由她紧紧地抱着,转眸望向杜颂然,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之后,杜颂然笑着点点头,很识相地知道这里不再需要他,走向大门,越过他们两人的身畔,开门离去。
“不要再离开了……求求你,不要再离开了。”陶芯将脸蛋埋在他的颈窝,闷闷的语气有一丝哽咽。
他敛眸瞅着她,冷淡的神情在瞬间有一丝软化,但是当她抬起脸看着他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温柔又顿时消失无踪。
“告诉我,我想知道,在你心里现在是什么感想?”他淡然地问道,拉开她圈住他颈项的手,往客厅的央心走去。
“我……”陶芯追在他的身后想把事情弄明白,不过他似乎不想让她当跟屁虫,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好。
陶芯虽然不太想听话,但最后还是照着指示乖乖地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