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从明天开始,我帮你练功就是了。”虽然是不甘不愿,但他仍旧妥协了,毕竟他的命都可以是她的,没有什么不能为她做的。
得到了他的答应,端木芽意冲着心爱的男人绽开一抹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其实不是不知道他的勉为其难,可是人真的好奇怪,二十多年与他的相爱相守,越是与他亲近,就越爱逗着他玩,看他困扰的表情,她心里就觉得好乐,大概就是所谓心花朵朵开的感觉吧!
每当这时,她的心里总会觉得“还好,当初跟了他”的庆幸,就算曾经有过许多差点咽不下的痛苦,就算要与亲人分别,都仍旧觉得不悔。
看见她令人心动不已的笑容,一瞬间,教他觉得妥协是值得的。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黑龙干爹现在也是我的农友了呢!”端木芽意像是忽然想到了,随口提及,脸上的笑容淡淡的,“他还在上面贴了一些照片,一些……我们儿子的照片。”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很淡,眸底闪过一丝黯然,近似于悲伤。
“你想见他吗?”他问。
对于他的问题,她只是勾起一抹浅笑,叹息声不着痕迹地逸出唇间,“当初,不要他的人不是你,你没有错,这些年来,你不是让为数不少的心腹手下去保护他了吗?错的是我才对,是我不让你去唐家要人,我怕要回了儿子,会让唐劲知道你还活着,然后你们之间的恩怨就要永世不休地继续下去,我怕失去你,所以是我选择了不要儿子。”
她没说想不想见,只是用着很轻描淡写的语气陈述着自己的罪状。
“如果——”他不忍心见她这样子,才正想开口,就被她忽然瞪大双眼,兴匆匆的语气给打断了。
“咦?守花姑娘?”端木芽意发现了一张熟面孔,那也是她的农友之一,每次看到她贴在上面的照片,就会觉得这个女孩子好漂亮,婚礼前她就听芯芯说邀请了她过来,她拉了拉身旁男人的袖子,故意把话题从儿子的身上转开,“我跟你说,她叫守花姑娘,我一直好喜欢她,因为她总是好勤劳送我小礼物,我想过去跟她说说话——”
“不准去!”他及时拉住了她的手。
“为什么不准?”
他敛眸睨着她充满疑惑的美眸,没开口回答她,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两声,要是又被她问出来说对方的等级又都是另一半练出来的,搞不好又会让他的爱显得更不值钱。
她没猜到他心里的想法,只是耸耸纤肩,“我只是想问问她,因为我听芯芯说她是带前夫来参加婚礼耶!而且听说这前夫对她恶劣到极点,当初明明就为了别的女人跟她翻脸,甚至于跟她离婚,她怎么还想带他来呢?你瞧,她那前夫长得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不关你的事。”他的语气十分冷硬,目光瞟了站在那守花姑娘身旁的男人一眼,从那人的身上嗅到与自己一样的气息,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不过,那并非是他不让她过去的原因,他不肯放开她的手,甚至于充满占有欲地将她的手给按在胸口,“我不要你去。”
被他一双宛如宝石般的绿眸瞅着,端木芽意有半晌的沉默,然后点点头,笑着依偎在他的身畔。
“不要强颜欢笑,告诉我,想见儿子吗?”
“原先不想的,可是干爹让我看了他的照片,你知道吗?他的眼睛颜色跟你一模一样。”她没见过那双眼睛的颜色,当初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了,而他没告诉她,孩子的眼睛颜色也像是宝石般的绿!
他们的儿子,有着跟他一样的绿眼眸。
知道这一点,竟教她原本勉强自己维持平淡的心情有了起伏。
“等扬的婚礼结束后,我先带你去日本见黑龙,然后再去纽约,我想自己和唐劲年纪也都不小了,也是该了结这段恩怨的时候了,到时候你可以亲眼看看他。”
“好,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她反握住他宽厚的大掌,十指交握,“反正已经与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与你死在一块儿,也算是死得其所。”
“我不会死。”对于她对他的没信心,他不由得好气好笑,又有一丝拿她没辙的无奈。在这天底下,就属于她最瞧不起他这个曾令世人闻风丧胆的绿眼恶魔,也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根本就不怕他吧!
“当初会让世人以为我们死了,是因为你太害怕了,你曾经教我担心,再有一丝风吹草动,你就会崩溃。”
“我会。”她抬眸看着他,“我真的会。”
两人相视而笑,以眼神交流着就算不说出口,也能令对方了解的心思。
“你想,在几十年后,芯芯能有与我此刻一样的心情吗?”说着,她转眸看着才刚结婚的那对新人,新娘子不顾正穿着高雅的婚纱,跳到新郎的身上,两腿夹住她新科老公的腰,双手捧着他的脸,—脸恶狠狠的仿佛在要个交代,不同于新娘的一脸光火,那个新郎笑得好开心。
“什么心情?觉得她儿子爱媳妇,比老公爱她更多,只因为她老公不再帮她练功吗?”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记恨。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年纪越大,心眼越小了?”她没好气地说,看见他一脸“怎样,我原本就是这副德行”的高傲表情,伸手拉起他另一只宽大的掌,将他两只大掌包覆在她合起的掌心之间,只是奈何她的手太小,只能任由他修长的手指满溢出来。
“当然不是了,是在心里想,能握到这双手,真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是老天爷为我所做过最好、最令我感激的事。
说完,她看见他脸上泛起一抹好温柔的微笑,以眼神告诉她,说了那么多,就这句话最中听……
尾声
“说!你真的没让我喝那个岛上的水?”
明明是才刚结婚的新嫁娘,陶芯此刻却是一脸惊恐与错愕,她跳到端木扬的身上,双手用力地端着他的脸庞,几乎将他那张俊美好看的脸挤压到变形,但他没在意,笑得可开心了。
明明先前还浓情密意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种火爆场面呢?
要知道原因,时间必须倒退到他们二十分钟之前的对话。
“谁说我运气不好,哼,明明我家小红应该这几天要来报到,可就让我躲过新婚之夜,所以说起来我也算是有一点运气的嘛!”她沾沾自喜的说。
“原来你记得自己的日子吗?”端木扬侧眸睨了她一眼,刚才被她那群朋友闹得团团转,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早就安排了人手应付这状况。
“我当然记得,就……”说到一半,陶芯忽然顿住了。
“想到了吗?”他掩不住唇畔泛起的笑意。
“你记得我上个月的这时候,小红有来吗?”她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问。
“不记得,我只知道你上个月的这一段时间都睡我家。”而这通常代表着他们不会盖棉被纯聊天。
“所以……”她瞪圆美眸,倒抽了一口冷息。
“所以代表你不是慢了,是根本就没来,而且,已经是第二个月没来了。”对于自己女人的状况,端木扬当然是了如指掌。
然后,在陶芯一声尖叫之后,情况就变成她跳到他身上,一副凶神恶煞向他逼问的场面了。
“真的没有,真的。”他一脸认真,却掩不住喜上眉梢的笑意。
他怎么可能随便让她喝湖水呢?她是他娇养着的玫瑰,自然是用最好的东西喂养,这一点无论用在哪方面都不曾改变过。
“我不相信,你一定又是骗我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就怀孕了,才刚结婚就怀孕了,我爹妈会砍我啦!”就算真要瞒他们,怎么算月数都不会对啊!
她爹妈的观念一向保守传统,对这一点绝对会有意见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忘了我是最好的说客吗?”
“你就是搞大他们女儿肚子的凶手,你真有自信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真的还会听你的话?”她没好气地瞪他。
他咧开一抹自信的微笑,耸耸宽肩,一副有恃无恐的自信表情,“放心,有我在,没事的。”又是这句老话。
明明就是几个简单的音节,但是只要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无论几次,在她的心里都受用极了。
“好,那我就不管了,就交给你去说了,要是他们真的气到拿扫把打你,你可要撑住啊!我家老爹的段数也不低唷!”
“是。”他拉长了尾音回答,“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能不关心吗?有哪个老婆会想要一结婚就守寡的呀?”
生平第一次,陶芯体认到自己的运气说不定其实真的背到了极点,要不,也不过才跟他做过几次爱,怎么就怀上孩子了呢?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瞪着他,眼角余光瞥见她爹妈担心地往这方向看过来,为了不让他们过来追问,只好乖乖从他的身上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