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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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墨听了,自嘲道:“戚大人这话奇怪,我哪有什么大名?恶名倒还差不多。”

  戚龙也不觉得尴尬,哈哈一笑,“小侯爷有所不知,我家妹子平时在家中总是小侯爷长、小侯爷短的,我那好友自然是心生好奇,不知是怎样的人中龙凤,能教我妹子称赞。“

  第8章(2)

  称赞?这话听着也太假了些,戚敏茹不在家咒骂他就行了。

  云墨轻嗤一声,懒得搭理,这时,楼上又“咚咚咚”走下来一位年轻公子。

  那公子显然出身富贵人家,生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身着一袭玉色长衫,上面以银丝绣着华丽的图案,十分华丽。

  “啊,玉兄,这位便是轩辕侯府的云小侯爷。”戚龙回头对那公子笑道:“我正邀小侯爷上楼与你、我一道畅饮,无奈小弟面子不够大,请他不动。”

  那姓玉的公子闻言,一脸喜色,拱手作了个揖,自我介绍道:“云小侯爷,在下玉中石,前些日子老侯爷寿辰时,小的曾送去贺礼,一来为老侯爷祝寿、二是想拜访小侯爷,可惜未能蒙面,实在遗憾;今日有幸结识小侯爷,实属人生一大乐事。”

  “玉中石”这三个字不说还罢,他一说,顿时让樱宁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朝那人看去。

  那玉中石察觉到她的视线,也朝她看了一眼,一见是个丫头,又看到那左脸上的胎记,便然心生鄙夷,飞快地移开目光,不肯再多瞧上一眼。

  戚龙热心地接着道:“这位玉兄是中州玉家的大公子,玉家的生意如今遍布江南,小侯爷应该听过吧?”

  玉家世代从商,是商场巨擘,可比起人家轩辕侯府来,那还是差一大截。

  云家还没被封侯前就是一土财主,啥都没有,就是有钱!云万里一个大老粗,生意却作得如火如荼,生意垄断了整个北方,一直作到了关外,金银财富如雪球般越滚越大,估计就算不到富可敌国的地步,只怕也相距不远了。

  可惜就是子息不多,就这小侯爷一个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满府上下宠着,只怕会宠出一个败家子来;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人家是个败家子,云家的产业恐怕也很难败得完吧!

  玉中石一面暗暗思忖,一面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见他锦衣华服、五官俊秀清逸,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全身上下却自有一股雍容庄重的气派。

  此时他从中州专程到骊京来,目的就是想将玉家生意伸延至北方,预先到京里打通各个关卡。

  除了戚太师府、还有云家,这些跺跺脚,地上都能震几下的皇亲国戚,岂能不尽力巴结?

  于是玉中石先奉上黄金和美女,孝敬了戚太师,因双方各有所图,自然不谋而合。

  唯有那轩辕侯府云家,苦于无人引路,虽在云老侯爷寿辰时他亲自送去一份大礼,可惜却连面都没能见着。

  后听说老侯爷又去了溯州,心里正泛着嘀咕,谁料今日就碰上了云小侯爷?

  眼前这云小侯爷是云万里唯一的孙子,轩辕侯府的继承人,年纪虽轻,但未雨绸缪、先打好关系,往后可不就好办事了吗?

  因此当下玉中石极力邀请云墨到楼上雅室,云墨原本就厌烦这些官场、商场上的客套和虚伪,见那姓玉的过份殷勤,便有些不耐,正欲拒绝,不经意间,却发现樱宁正默默地望着那玉中石!

  樱宁何曾用称得上“专注”的眼光看过谁?甚至、甚至连对云墨也不曾!

  莫非……樱姐姐喜欢那个人?

  心一下子抽紧了,酸酸地刺疼起来,胃里一阵、一阵地泛起了寒意,俊颜已经蓦然染上了薄薄怒意。

  平生第一次,少年品尝到了吃醋的滋味。

  他定了心神,傲然的目光骤然变冷,又重新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玉中石,忽然扯唇一笑,淡淡地说:“既是如此,那就多谢玉公子了。”

  玉中石闻言心中大喜,连连道:“再好不过,小侯爷,请!快请!”

  云墨头也不回地径直朝楼上走去,樱宁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但见他冷着俊颜,眉宇间似有愠色,只得与平安跟在后面一同上了楼。

  楼上的雅室名副其实,布置得极为优雅,雅室四壁挂满了文人墨客的书法字画,临窗的高几上,搁着青釉白盆,里头一株君子兰,叶端浑圆、脉纹凸起,叶面碧绿光亮、犹如着蜡,极为优美,正是”幽植众宁知,芬芳只暗持有“。

  宽大的雕花圆桌上,有佳肴美酒,桌边,有娇艳美人。

  “小侯爷,这是我的姬妾。”玉中石指着那一红、一绿两个女子,唇边勾起笑意,“紫莺、燕燕,还不快去见过小侯爷?”

  那紫莺和燕燕赶紧上前,万般娇柔地福了福身,“见过小侯爷。”

  虽然早知道这前未婚夫已经纳了妾,樱宁还是怔了一下,打量了那对女子,见外貌皆是不俗,加之体态丰盈、身姿曼妙,自有一种风流。

  云墨一直留心在她身上,先前见她望着玉中石微怔,如今又盯着人家的姬妾瞧,越发觉得她对那玉中石有意,僵硬的俊容越绷越紧,一颗心登时冰凉起来,好似都快不会跳了。

  在这顷刻之间,他突然惶恐不安地意识到……也许,樱姐姐对他,并不像他对她那般喜爱。

  樱姐姐是不是不喜欢他?他比她年纪小,甚至离弱冠之年还有好几年,她是不是一直拿自己当小孩子看?

  如果有一天她喜欢上别人?她、她会不会离开自己?

  不安的种子在心中生了根、发了芽,而且越想就越发不安,他看着那身边依红偎翠的玉中石,目色渐渐的冷厉。

  一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樱宁说吩咐道:“你先回府去!不用跟着我。”

  他的语气又冲、又急,甚至是在赶她走了。

  他不要樱宁再留在这里,他生怕她多待一下,就真的会喜欢那个玉中石。

  “是。”清柔的嗓音四平八稳,樱宁温婉地应了声,转身便走出雅室。

  她并没有多瞧玉中石一眼,刚才乍听他的大名,因好奇才多瞧了几眼,瞧完了,也没觉得心中有任何异样。

  多有意思!如果她没有来骊京,而是安守本份地等着那个男子,高车驷马地来迎娶她过门,那人就会是自己一生一世的良人了。

  但如今,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又何须神伤?

  回到侯府,樱宁与荷香、绣菊说了会话,用过晚膳,云墨还未回来。

  她不放心,就叫另两个小厮上“瑞祥楼”瞧瞧去。

  一个钟头后,两个小厮回来了,嘻嘻笑着说少爷跟那位玉公子早不在酒楼了,改上“如意阁”去了。

  樱宁和荷香她们一听,不由一阵愕然。

  “如意阁”是骊京最大的青楼,她们从来没听说云墨去过那里,今儿去喝花酒,是不是说明主子已经长大了,懂得寻欢作乐了?

  荷香的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小少爷终于要成人了,担忧的是那青楼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万一被什么狐狸精缠上,可怎么跟老侯爷交待?

  与荷香不同,樱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一直以为云墨与那些王孙公子不同,他看似顽劣、性情有些微的阴郁乖戾,但他骨子里是骄傲而纯净的,怎么……怎么也会学那些男人一样流连于烟花之地呢?

  她倒是压根没去想玉中石如何、如何,心里有些发堵,闷闷地脱了外衣,倒头就睡下了。

  更夫已经打起三更的梆子了,窗外漆黑一团,月亮也隐在了云端。

  樱宁仍然睁着眼睛,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睡不着。

  云墨……还没有回来。

  这样的情形恐怕以后会渐渐多起来吧?他已经长大了,也许不久之后就会结一门亲事,然后……娶妻生子。

  那么她呢?是不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正躺在床上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急急地小声叫门:“樱姑娘、樱姑娘?你睡了吗?快开门……”

  樱宁听出是平安的声音,心下诧异,转念一想,该不会是云墨有什么事?便赶紧起身下床,披上外衣,匆匆忙忙地打开门。

  “樱姑娘……”平安一头的汗,扶着强撑着的云墨,一看樱宁出来,差点哭起来。

  “怎么了?”樱宁心中大惊,急忙上前扶住云墨,只觉得他全身都在发烫,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是病了吗?怎么回事?平安你快说。”

  平安吃力地与樱宁将云墨扶上床,才抽抽咽咽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樱姑娘,你走了没多久,少爷也打算要走,可是那个玉公子和戚大人一个劲地留客,加上又刚好碰上别家的几位公子,也不知谁提议的,就一起去了‘如意阁’,我一直待在屋里头,觉得闷,就跑了出去透气,没想到竟然看到那个玉公子从里头出来,拿着一包药粉之类的东西倒进了酒壶,然后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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