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韬没让她有机会翻身离开,在她才有动作之前,修长的双臂已经将她给按抱在胸膛上,她没挣扎,只是静静地将脸偎在他的颈窝。
但她越安静,他心里就越忐忑,苦笑道:“容若以为一个男人日日夜里将心爱的人抱在怀里,却要发乎情,止乎礼,容易吗?所以只能仰仗一些外物帮忙……好吧!我吃了止情的药,所以,现在就算想做,也办不到,药效至少要到明日清晨才会退。”
“你吃那东西做什么?!”容若猛然挣开他的拥抱,以双手撑住,吃惊地瞪着他,“那种药很损的,你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吗?”
“因为,真的不容易啊!”他笑叹了声,再要抱住她时遇到了些抵抗,他知道她是在生气自己不爱惜身体,所以抱得辛苦,但他的心暖极了。
“我让你吃那药了吗?该死,你就没想过自己——?!”
“不吃药,就这么跟你说上几句话,只是抱着你……”他带着性感沉磁的余音,淌没在封住她唇 - 办的吻里,久久,才放开娇喘不已的她,将她按抱贴在自己身上,柔声道:“就已经足以让我动情了,容若,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你的每一个地方都教我爱不释手啊!”
知道这男人需要吃止情的药,才能够忍住不碰她,教容若心里为他身体担忧的苦闷添进了一点甜蜜,“吃多久了?”
“大半年了,每天只吃一点量,不碍事。”
“不碍事是你说的。”容若没好气地说,心想这人怎么老是喜欢逆着来?难道不晓得这世上一切逆行倒施,有违常情的做法,难免都有损有伤的吗?“以后不许吃了。”
“那以后……容若愿意让二哥碰了吗?”
“我有说过……”不让你碰吗?
容若抬起头,看着他敛下的询问目光,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在知道怀上睿儿时的盛怒,在生子之后,心里的怨慰,让这人只要在夜里手一不安分,就被她给踢下床去,最严厉的时候,甚至于几天不许他进“芳菲殿”,直到他信誓旦旦,保证以后绝对安分守己,他们之间的争执才算落幕。
但……当女人是真的不容易,她是真觉得孩子生一个,就够折腾了。
“总之,不许吃了。”她不给他承诺,却是蛮不讲理的规定,反正她知道男人的德性,到时候他真忍不住……再说了。
“是,不吃了。”律韬心里甜滋滋地抱着怀里的人儿,知道她态度软化,他比什么都高兴,只是,她不让他吃止情的药,他也绝对不会让她服事后的避孕汤剂,毕竟什么逆着来的事情,都是有伤有损的,他岂会不知?至于最后如果搞出什么人命……只能说他们可是全都有责任的。
在他的怀里默了半晌,容若忽然想到,开口问:“那……我还是珑儿的那两年,你可也吃了止情的药,才……?”
“那倒没有。”
“为什么?”
“因为不必要。”
“为什么?”
“因为没那么……难以消受。”他小心地择了最后的字眼。
容若再度挣起身,这次一双漂亮的眼眸里,已经飘上带着火光的烟硝,“什么叫做没那么难以消受,齐律韬,你最好说清楚一点。”
律韬耸肩,道:“那时候,虽然知道这副女子身躯里的灵魂是你,对于没有从前记忆的你,我心里有疼惜有怜爱,但是,当初的容若是珑儿,珑儿却不是容若,面对那样的你,真要忍住不动情……不难。”
一瞬间,容若恍然大悟,原来,让这人“每一个地方”都爱不释手的人,是从前的她……不,是他!是当年仍是四殿下的他!
“那难道是我的错?!”容若怒不可抑地咆哮,狠狠捏了他的腰胁一把,让他吃痛地放开手,不知道多少年了,她没那么火大过,却不知道自己在跟他生什么气,但想到那些年,他竟然可以卧怀不乱地抱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火大!
“你给我下去!”话才说完,她已经一脚踢上他的腰侧,见他虽没设防,但也没乖乖滚下去,忍不住又补丁几拳几脚,她狠下心,打的可不是花拳绣腿,最后是听见他没忍住的一声闷哼,才气呼呼地停下。
可恶!
让她重生还魂做了女人,却想的还是从前的“他”,如今还说要忍住不动情不难,这一刻,她哭也不是,笑也不得,这一刻,她想起了那一日雪夜殿里,他一人独立门前的落寞思念,想起她明明语出不驯,他却是痴迷不已的渴望,想起了他让她穿男服,就只为求一丝神似……终是在这一刻,她知道这男人爱惨了自己,只是曾经的“他”,却再也要不回了。
律韬扬起嘴角,万般柔情地看着她气恼的脸色,抬起手轻抚着她额心又隐约浮上的血滴痕迹,不想急着在这一刻告诉她,自己确实深深地想念曾经的“他”,但是,若不是一日日更加深爱会为他怒、为他笑、为他忧心如焚的她,又何须动用到止情的药,才能忍住了不碰她呢?
就让她多气一下吧!看着她为他动心动性的嗔怒娇颜,他心里高兴。
隔日,朝堂上,文武百官不解他们的帝王怎么一直在议政时捣着腰际,眉心蹙起,却是莫名嘴角上扬的笑了。
他们不知律韬是忽然心有所感,想起了昨夜自己逗心上人的恶劣,好吧!他承认,她昨儿夜里打得好,他这人真是可恶得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