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一脸难过,“焦头烂额,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倒是于橙心里很平静,这倒少了点忧虑。只是,我外公很好面子,现在既生气又担忧。这一船的人,有些是我们市有头有脸的人,遗人笑柄不说,他们大多数是有自己的工作,时间很宝贵,有些是特意来参加这场订婚典礼,从全国各个海岸上船下船,颠簸劳累,要是这样冒然取消,以后外公很难立足。”
“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提了个建议,全都赞同了。”
“什么建议?”
尤然很认真地看着沈浅,微微一笑,煞是娇艳动人。
据沈浅对尤然的了解,她感觉尤然的这股笑意有另一楼意思。这么妖娆,细长的眼缝半开半合,让人错觉,就像一只狐狸在骗乌鸦嘴里的肉。而她沈浅就是将要掉到他嘴里的肉。
“浅浅,你今天的礼服很漂亮。”尤然忽而执起她的手,微笑地说:“不好好利用这礼服实在是可惜了,嗯?”
沈浅哑口无言,问了句,“直说你的建议吧。”
“你是我的人了。”尤然摩挲她的手背,一直来回摩挲。
沈浅也动,等尤然接下来的话。她忽而后知后觉这个计划似乎跟他们俩有关?
果不其然,尤然幽幽地抬起眉梢,撇了下嘴,“今天改成我们的订婚了。”
沈浅感觉自己头顶飞来一只白色乌鸦,稀罕又无语。这、这根本就没跟她商量嘛?她还没回话,尤然接着说,“现在在火速筹备中,你知道待会怎么表现吗?”
“我……”沈浅迟疑了一下,显得十分错乱,她不知所措地说:“那这到底是真订婚还是假订婚?”
尤然抓起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我心里有点乱。”这突然而至的事件,让沈浅很乱。她喜欢尤然没错,嫁给他她也愿意,只是……唯一让她纠结的是,她是私生女,尤然不介意,不代表他的家庭不介意。而且,她没跟妈妈说,冒然私定终身,不好吧?
尤然见沈浅犹豫不决,叹了口气,“只是订婚而已,离结婚还有一段距离。这次也是解决燃眉之急,别那么在意。”
沈浅点了点头,心想,算是帮个人情吧。
尤然把沈浅领到后台,那里站着尤司令、秦老爷子、还有于天阳一家。南南站在一边,用看好戏的眼神于天阳的老婆,胡雅诗胡女士。
她看到尤然旁边的沈浅时,那目光夹杂着太多的情绪,恐怖、惊慌。还有那种做了坏事害怕的表情。
于天阳没有发觉,只是对尤然说了声,“谢谢,要不橙橙以后很难做人。”
秦老爷子敲着拐杖,恨恨地说:“都是秦昊那龟孙子,我找到了,非拔了他的皮。”
沈浅当时听后,有点想笑。这秦老爷子骂人也太没水准了,秦昊是他孙子,他骂秦昊是龟孙子,那他岂不是龟了?
尤然睨了一眼憋笑的沈浅,自然知道这小妮子脑子里想到什么?他不动身色的握住她的手,把牵到尤司令面前,“爸,这是沈浅。”
尤然向尤司令重新介绍沈浅,刚开始尤司令不大理解,后来想想,尤然和沈浅的过去那种种遗憾,还有他和沈浅的一点过节,尤然的意思就是一切重新开始,以前的事就随风而逝吧。
尤司令难得朝沈浅微微一笑,要知道尤司令自从失去么子,后来失去老婆,再后来失去尤初,他便很少笑过了。
于天阳这会儿是仔细打量了沈浅,总觉得她有几分面熟,他努力回想,大悟,“这沈浅女生貌似和我们家南南认识?曾经到过我家吧?”于天阳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南南。
第5章(2)
南南还没说话,胡女士连忙上前插一句,“你记错了,南南性格孤僻,哪来的朋友。”
南南倒不以为然地补上一句,“是啊,我没有朋友,爸。”
于天阳说不上话,只能讪讪而笑,缓解下自己的尴尬境遇。尤然把目光多看了胡女士几眼,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沈浅和南南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胡女士曾经也很喜欢沈浅,可是为何要矢口否认?南南的配合,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好了,时间不等人,这典礼都拖了将近四十分钟了,赶紧各就各位吧。”秦老爷子不轻不淡地说了一句,在这个群体中,最能说上话的也只有这唯一的长辈,秦老爷子了。
尤然轻轻俯在沈浅耳边说,“老婆,一切有我。”
沈浅脸一红,嗔了他一眼,但是眼里闪着让人嫉妒的幸福。
于橙很不爽地看着他们俩,内心别提多气愤。她突然记得,她第一次见尤然的时候。那天她给姐姐送校牌,她姐姐那学校校规很严格,没有校牌,没穿校服就不能进学校,学校门口有人站岗。
她姐姐忘记带校牌,被拦在校外,而拦着她的是她口中所说的朋友沈浅,那样是于橙第一次见沈浅,身形比平常女孩子高大,扎着马尾在脑后,不像她,头上还会夹很多漂亮的发夹。
她去的时候,早自习的下课铃都响了,她姐姐也着急哭了。早自习迟到只是扣零点三的学积分,要是早自习旷了,那就是一分的学积分,扣了超过四分的学生是无法评选三好学生和优秀干部。
南南拿到校牌以后,哭着跑进教室了。于橙看着一脸淡定的沈浅,心里特讨厌她,觉得她没人情味。
传达室的老伯来了一句。“浅浅,站岗时间到了,你赶紧去南南班里给南南解释,教学楼楼梯口有教务处老师检查,要是查到,可是要扣三分学积分,你这也是为她好。”
“没事,给她个教训也好。”
沈浅把手臂上的红袖拿了下来,摆正好,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对传达室老伯道了别,还没走出传达室。老伯努努嘴,“你家男朋友给你送早餐来了。”
这也是于橙第一次见到尤然,穿着宽大的校服,原本不成形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有着明媚的光芒,怎么看怎么好看,他温和地一笑,在那个没有太阳的早晨,感觉倍加明媚。
可是,这样的美好少年,不是对她笑,是对沈浅笑,把早餐递到沈浅手里,然后大大方方把沈浅搂在怀里,有说有笑地去了学校深处。她就这么望着,可望而不可即。
大厅的灯光忽然打得骤亮,婚庆主持人笑脸盈盈地说:“欢迎今天的男女主角。”接着阵阵掌声。沈浅和尤然携手粉墨登场的时候,一些来宾都傻眼了,有的不仅傻眼了,还忘记拍手,痴痴地看上台上的两人。
刚刚着急换了新郎装的尤然,着一身雪白色西装礼服,额前的刘海随意定形在一侧,神炯的目光带着金光,灼灼动人。而他身边的女伴,让人惊讶地是她没着白色圣洁的晚礼服,也没选高贵典雅的黑色晚礼服,而是选了很简洁随意地咖啡色的单色晚礼服。她一头微卷的栗色弄在一侧,另一侧很完美的拉伸了她的脖子,加上衣服的宽领口,更能发挥其特色。她身材很好,晚礼服的紧致,更能凸显她的曲线。
“这是哪家的千金?怎么没见过?”台下一些人开始议论起来,有些八卦人士还爆料,“台上的新郎不是尤司令的儿子,曾经飞龙队的队长吗?”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秦政的孙子和于师长的小女儿订婚典礼吗?”名流有些摸不着头脑,齐刷刷地看向台上的那偷天换日的新男女主角。
唯有坐在下面休息沙发上的陆子昂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们,尤其是台上那闪烁金光,嘴角含笑的尤然。
在陆子昂和尤然的圈子里,他们两个最出名,一个是温润,一个是妖孽。自然,温润的是尤然,妖孽的是陆子昂。可如今,陆子昂都有点佩服尤然的城府,为了得到这个女人,还真是辛苦。
陆子昂挑了挑眉毛,举起茶几上残留的酒,一口饮尽。想得到一个女人,不用些手段是得不到的。
婚庆主持人做出稍安勿躁的动作,喜庆地说:“秦老爷子有话说。”台下齐体鼓掌,自然,谁都会买秦老爷子的账。这个黑白两道通吃的老头,谁不敬畏?
秦老爷子笑眯眯地说:“我知道大家很惊讶,为何请帖上的男女主角怎么跟现在站着的人不一样?在这里我解释一下,这其实是声东击西,掩人耳目之计。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媒体杂志,喜欢搞些八卦事。我秦某的外孙要订婚了,那些记者必定会跟过来。大家也知道我这外孙的一些事迹,写过关于尤然和他初恋的事情。到时候一定会问隐私问题才罢休。”
秦老爷子绝对是演技派,他把手指着沈浅说:“她是一名很普通的兽医,但为人善良稳重,能吃苦耐劳,我们家都喜欢,喜欢的是这份天然。他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但怕新闻媒体的添油加醋,你们也知道他们的本事。不想惹,不想曝光,只求平平淡淡。打扰他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