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他看都不看汤若兰一眼,现在挑起他兴趣的,是傻在那儿的饭店员工。
“日——”
“走!别让我说第二次。”薄唇逸出的命令散发出无人能挡的锐利气势。
汤若兰打了个寒颤,被他的锐气骇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委屈又哀怨的她总算明白再也无法挽回,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啊,现下只能踩着伤心欲绝的脚步转身离开。
好残酷呀。
目睹一切的祈末儿暗暗叹口气,眼神流露出深深的不以为然。
亏这位符日帝还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呢,行事手段竟然如此毒辣,其实男女双方就算要分手,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绝。
“符先生,请慢用。”祈末儿恭谨地行个礼,准备把餐车推离开,就算她心里积藏着再多的不满,也没有权利开口纠正。
“等一等。”漫不经心的语气透露命令。
她顿住,回过身。“符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你过来。”
过去?她不解地抬头,入眼的面孔散逸淡淡的诡谲之光,祈末儿有所警惕地不敢妄动,保持距离。
“符先生,您还需要什么?”
看她不移不动,符日帝眯起眼。“怎么不过来?”
她迟疑了下。“是!”不过她只跨前一步。
符日帝垂下眼,冷笑。“果然,你很不满意我。”
“没有啊。”她弹起,糟糕,刚才有做错事情吗?
“你有,还是深深的不以为然,其中更掺杂着不屑与鄙视。”一个能够操纵世界经济的王者,总要有几项过人的长处,而看透人心不过是最基本的能力,这妮子方才闪过的表情分明是对他的极度不满。很惊讶!第一回瞧见有人敢把心思呈现在他面前。
祈末儿暗暗喊了声糟糕。
“符先生,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不敢对您有任何不满意。”这男人可是饭店的重要客人,得罪不起。
“说假话。”有趣,不仅可以与他对答如流,而且知晓他的身份后,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痴迷的表情,她似乎只对于不能诚实说话有着深深的无奈。
祈末儿怔了怔,她承认自己是说假话,但没办法哪,她再怎么天真,也知道眼前的客人有多么重要,她岂能去得罪。
“发起呆来了。”愈看愈有意思,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她小脸红了红。“对不起,如果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先告退。”快溜为妙,她径自推着餐车绕过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能走?”他说得轻冷,祈末儿却悚然一惊!立即停下来。
怎么办?她似乎招惹上麻烦。
符日帝觉得有意思极了,这妮子给他的感觉相当不一样。
他趋前去,祈末儿只觉得大祸临头,倘若一个不小心,她极可能把凯欣饭店的名声推进深渊中。
“为什么要逃避我的问题,这题目有这么难回答吗?”他笑容诡谲。
祈末儿缓缓抬头,对上他锐如猛禽的黑眸,那双蓄满魄力的眸光,是不容被拒绝。
呵!此人早已习惯指挥一切,哪能容许被违抗。
祈末儿思索片刻后,换个方法试探。“你的问题是不难回答,只是——我能说实话吗?”
“随你,只要你把心里话说出来。”该喝彩!敢正视他。
“这样……”也好,或许高高在上的王者听到谏言后,会懂得反省。“还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绝对不可以迁怒别人,因为以下的言论全都出于我个人的想法,与他人无关。”
“你是跟我谈条件?”闻言,他咧开的笑容更大了,但竟未有一丝怒意。
她摇头。“这不是谈条件,而是你太强势,倘若我不小心得罪你,到时候你又翻脸走人,我们的饭店将会蒙受重大损失,这种罪名我承担不起。”
“你在替别人着想。”这种人不是已经灭绝?在自私自利的功利社会,善良不具任何意义。
她很郑重地对他道:“的确,我不愿意让别人因为我的错误而受到牵连。”
他笑,极为俊美,却又令人恐惧。“讲真话会导致错误,可以想见你的论调很可怕。”
“不是可怕,而是在于你听不听得进去。”她不敢以为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会虚心接受别人的劝告。
“你在教训我?”燃烧的黑眸有着不敢置信的疑窦。
她心口怦地一跳,依然没有退缩的意思。“那是我发自内心的感觉,也希望你能听进去。或许高高在上的你已经习惯女人自动投怀,所以对于主动奉献的爱情才会嗤之以鼻,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福气是会用光的,要是你老把眼睛摆在头顶上,错过最适合你的女人,到时后悔莫及的仍然是你自己。”
“后悔?”
“是啊,你要懂得惜福才好。”她殷殷强调。
符日帝邪恶的抿唇,突兀地反问她:“你认为刚才那个女人可以匹配我?”
好狂的口吻,不过认真想想,会觉得——不配。
“即使不适合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残忍啊,一点点余地都不留给人家,说话这么狠毒,伤人自尊心,虽然我不认识她,可是她看起来是这么的娇弱,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可人儿,你这样伤害她,她会受不住的。”她看不过去的正是这一点。
汤若兰会娇弱?在他看来这女孩才叫天真。
“你别替她担心,在她目的尚未达成以前,不可能轻易投降。”汤若兰打的算盘他岂会不明白。
“目的?”她又不以为然了,反驳道:“何必把人性想得这么龌龊,要是她不爱你,不可能抛下女性的矜持,主动对你示爱。”她明白有钱人家总会以为接近他们的对象是有所图谋,可是……“爱情没有那么肮脏。”没有女孩子会把神圣的情爱丢在地上践踏。
“是吗?”或许他该打碎她的信仰,教她明白这世上存在的尽是丑陋面。
“是的,爱情是最美的感觉了,刚刚看她这么难受,想必是在为你的绝情而伤心,她很可怜耶。”祈末儿忍不住要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那女人是在演戏。”他啧啧称奇,忍不住想为她解释一下,没看过这种浪漫到极点——不,是愚蠢到极致的女孩,轻易就相信一个带面具的演员。
她迷惑了。“这怎么可能?要不是放了真心、深深爱着你,岂能把伤心欲绝的情绪表露的入木三分。”
“为什么不能,就连你都可以为我痴迷。”符日帝坏坏地倾过脸去。
“我?”她抽气,被他刺眼的光芒伤了眼,连忙别过脸。“不可能。”她又不认识他,虽然欣赏他的外形与气魄,但——那纯粹是欣赏。对他没有爱情,哪里可能为他痴迷。
“你就这么笃定?”他眼一闪。
“是的。”
她真的挑起他的兴致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来打个赌?”
“打赌?什么意思……你?”来不及说完话,他的手臂已经迅速绕到她的腰后扣住,并且敏捷地把毫无防备的她掳进怀中,另一只手则掬起她精巧的下巴,在她吓呆的眼神中,堂而皇之地攫住她的樱唇。
啥?
祈末儿僵住,血液完全冻结,愣住的当儿只能傻傻地任由他擒住自己的唇瓣,无法反应,更可怖的是他恶魔般的深邃眼瞳还一直瞅住她不放,不一会儿,她神智开始恍惚起来。
那透着勾引的眼神,如漩涡,她被吸进去了。
当下,符日帝灵巧的舌尖开始调戏地舔着她闭合的檀口,诱引她的配合;手背先是滑过她的脸颊,摩挲的触感立刻如电流般击得她全身瘫软,一股火热霎间在她体内炸开!
她倒抽一口气。
他乘机压迫她,开始揉吮她的红唇,促她启开樱唇。
在他的狂吻下,她一步一步被吞噬,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尝到了蚀骨销魂的震撼。
祈末儿的水瞳渐渐濛上一层氤氲,快昏了……
符日帝见状,眼睛眯笑。
“唔……嗯……”她一惊,开始推拒,打赌这两字劈进她心湖;可是不管她如何挣扎,烫人的气息却教她的力气在下一秒旋即被灭绝,而且原本的狂野姿态转而变成轻佻的折磨,他毫不客气的恣意汲取她口中的香甜。
奔腾的血液腾腾在烧,似在回应他的勾引。
祈末儿思绪愈来愈混乱,瞠大的杏眸从拒绝又渐渐深陷在他诱人的眸光里……明知突兀的一切不合情理,但就是无法脱身。
瘫了,她快化成一团泥了,在他高明的调情技巧下,身体细胞不仅失控,连灵魂都不自禁地迎合他的索求。
他迷人的体温、诱人的气息,全薰得她飘飘然,甚至遗忘他是陌生人,而且在吃她豆腐。
符日帝的唇慢慢放开她的唇,转而在她细嫩的脸颊嬉戏,迷迷糊糊的,她的思维仿佛站在云端上,整个人轻飘飘的,耳畔尽是急促的心跳声与奢想——他是令人渴望的。
“嗯……”析末儿喉头逸出低低的满足嘤咛。
符日帝的唇慢慢滑往她颊鬓边,含住她洁白的小耳垂,几番诱惑后,再以极度性感的声音在她耳畔倾诉道:“你看,你已经沉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