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符日帝的手下……”她一惊!弹开去。
“祈小姐,你是怎么回事?”跟见了鬼的反应一样,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经历过的董勒差点大笑出声,他压根儿没见过有人听见符日帝的名号会倒弹三尺的。“你还好吧?”瞧她脸色青红不定的变化,仿佛受到极度惊吓,有意思!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应该跟符家断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牵扯才对,他的出现没有道理。“你走开,麻烦你快让个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她要抢回家当,而董勒手臂一摆,她扑了个空。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跺脚。
董勒抱歉回道:“对不起,你不能走,我接到命令,要接你去符园。”
“去符园?”她杏眼睁得有如铜铃大。
“是的!”
“不。我不去。”她异常激烈的反应道:“我不去符园,不想去,而且我相信不会有人下达这种命令,董先生,你这个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她离开时已经跟符日帝说得清清楚楚,他不该再来骚扰她。
这个祈末儿的确奇怪?跟一般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我哪敢乱开玩笑,尤其对象是符先生。祈小姐,请你相信我,符先生是关心你才会特地命令我来接你回去。”
“回去?”她愈听愈不对劲,直接将话挑开来说:“董来生,你用词不当,什么回去,符园可不是我的家。”
“不管是回家还是做客,全是符先生的一片心意,再说能得到符先生关注的女孩你可是第一位,该觉得荣幸。”符日帝对祈末儿的反应非常值得研究,毕竟从来没见过这种状况,虽然他用“玩具”来形容祈末儿,不过,这位“玩具”的份量似乎比其他人都要来得重要许多。
“什么话,我要觉得荣幸?”她嗤之以鼻,指着那三包大袋子道:“你没看见吗?
这就是被他‘关注’之后的结果,够了,我领受不起。“不明白被表婶驱逐出门的原因,不过一晚没回去一定是个引爆点,虽然不能把罪过完全归咎到符日帝身上,但……每每想到他对她的挑衅……祈末儿打了个头。”董先生,麻烦你回去替我转告符日帝,我不想再踏进符园一步,那里不是我能留恋的地方。“
“这样?”董勒眼一闪。“可是你不去大家都会很失望。”
“失望什么?”
他笑而未答,突然一摆手,从树丛边立即冒出两名大汉,把她的大袋子接走,而董勒则悠然地按住她双肩,言笑晏晏地邀请道:“请跟我来吧,祈小姐,相信我,符园一定是你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
“喂、喂、你……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喂——”没听懂他的话,她随即被董勒架住,毫无抵抗能力的被他提出公园,塞进车子里。
“我不去符园,你没听见吗,不去、不去。”不要,她讨厌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即使有很美的景观装饰,可是她还是不愿把自己陷入其中。
“对不起,这可由不得你。”董勒笑眯眯地道,下个令,座车旋即绝尘而去。
这不会是在上演一出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吧?
因为老是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一个童话故事里头。
她目前所遭遇的情况的确很像是小说电影描写的情境。
要是她是个单纯的旁观者,其实是会敲边鼓的怂恿这么罗曼蒂克的故事继续发展下去。
可是可是……一旦成为当局者,她不喜欢。
“祈小姐,祈小姐,符园到了!”
“呀!”她眨眼,一瞬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董勒忍住笑,祈末儿方才恍惚出神的模样好可爱,喜怒哀乐统统写在脸上,可惜她的情绪却不是他能置喙的。
“进来吧。”
祈末儿脚步才顿了下,转眼间却已经被送进屋,连个空隙都不留。
连符日帝的手下都这么恶霸。
“符先生,祈小姐来了。”董勒执行完任务,立刻退场,仅留下惴惴不安的祈末儿,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
符日帝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见到他要的人顺利回笼,放下杂志,吩咐佣人倒来一杯特制果汁,以及香味四溢的纯咖啡,摆手道:“坐。”
“我要走了。”不对、不对,完全不搭调,什么王子与下女的恋爱故事,不可能嘛,一路走来,横看竖看,这符日帝是为了满足自己游戏的快意,才强迫她必须配合。“我要回家,恕不奉陪。”
“回家?回哪个家?你有家可回吗?”他悠哉地品吸一口咖啡,挪揄地反问。
她震动了下,奇怪,她被赶出家门的消息怎么传得那么快,快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我当然有家。”她可不能泄底。
“是吗?”他嘲弄的笑容愈扩愈大。
她气恼道:“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你当我不会照顾自己吗?”若不会照顾自己,她早就被势利的表妹与表姊们给整死。
“十八岁的成年人?”他不敢苟同地凝睇她气红的脸蛋。“你这个人满脑子的浪漫情怀,压根儿弄不清好人跟坏人的差别,只会呆呆地用那可笑的柔软心去散播你的爱,只可惜弄了半天,却没有半个人会被你的爱心所感动。”
“你到底叫我来做什么?”她气结。“架我来这里就为了宣扬你人性本恶的真理吗?
莫名其妙,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只要活得高兴就好,不关你的事。“
闻言,符日帝没有动怒,这超出祈末儿的预期,她本来以为写一骂他,符日帝就会把她扫地出门。
“这种伎俩没有用?”他一眼看多她的计谋。“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可以容忍许多人欺负你,却是不能容忍我,每回见到我总是张牙舞爪的。”
“那是因为你——”爱偷袭她,莫名其妙就吻她,吓都吓死了。不过她不能傻傻讲出来,万一又激出他的兽性,那会得不偿失。“那是因为你莫名其妙。”
“不管是谁莫名其妙,站着不累吗?坐下来。”符日帝喜欢逗她说话,那与他截然不同的论点,让他觉得既愉快又有冲击性,并且想打击她。
正当祈末儿疲倦地想坐下去,突地灵光一闪,不对呀,她干么跟他扯,况且以他卑鄙的扭曲手法,哪说得过他。
她反而往门口退去,找机会偷溜。“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再说,你这位日理万机的大总裁。哪会有闲工夫跟我瞎扯淡。”
符日帝干脆站起来,丝毫不介意析末儿的酸言酸语。
“怎么我说了半天,你还是坚持要离去?”他索性凑过身去,并且又咧出看似无害的笑脸。
“因为我没有任何留下来的理由。”她仔细地盯住他每一个行动,深恐他又扑上来。
呵!瞧她随时准备落跑的惊惶,分明是当他是采花贼。啧、啧……这祈末儿可真有趣极了。
符日帝烁亮的深眸掠过一丝狡黠,看样子不下点重药,似乎治不了她。
“理由吗?你一定要有个理由才愿意待在符园。那好,我可以给你一个理由,只不过你听完以后千万别后悔。
“你在说什么啊?”他八成在唬弄人,不信他有正当理由可以说服她必须留下。
他讥讽地扯高后。“你表婶,她收了我两百万,把你赶出家门,算是把你卖给了我。”
“什么?”她傻住!“你说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不会这么过分,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下场,她是一个人、是自由的个体,并非商品,怎么可以买卖?
“你在胡说八道。”她倾尽力气的大吼着。
符日帝八风吹不动。“你觉得我在胡说八道?”他还反问她。
“是胡说八道……是……一定是的。”祈末儿不断说服着自己,可是涌上心口的竟然不是反驳,而是浓浓的悲伤,打从心底涌上的思绪,是信了他的说辞。
表婶卖掉她。
表婶是这么的痛恨她。
“明白了没有?你的天真善良十多年来完全没有感动过她们,只要一笔钱,就可以把你贱卖掉。你现在总该可以了解到,你不断忍耐的长辈劣根性从来不曾改变过,你以为只要献出你的所有,就会得到她们疼惜的做法显然是白忙一场了,悲哀啊……你尽心尽力努力的结果依然是如此,你当真做了十几年的白工。”
她脸一变!
“不对,是你的作法卑鄙,是你用金钱引诱她们,是你的错。”人性是善良的,谁能无情。祈末儿在悲伤的感觉渐渐沉淀以后,将矛头指向符日帝。“一定是你,是你,这是你对我的报复,你气我在饭店的那番话让你没有面子,你恼我不愿顺从你的命令留在符园,所以你用这种方式收买我的婶婶,好让你有论调可以反击我。”
她居然把事情颠倒过来想,直指他是十恶不赦的魔鬼。
她的善良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
不过无妨。
符日帝邪恶地继续说过:“如何?既然你已经明白事实真相,那么有理由留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