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你心里清楚我并没有冤枉你,小偷先生,你还是快点把『纯艳』交还给罗夫人吧!」她仍然坚持自己的判断。
「妳到底是打哪儿来的笃定,认为是我偷走了『纯艳』?」他反问她。
叶可逃顿了顿,片刻后,回道:「我昨天在『妍宝石』附近看见鬼鬼祟祟的你,依你的习惯以及特殊背景来判断,会偷『纯艳』一点儿都不稀奇。」
「天权老人」所教养出来的人当然不是好东西。
「只因为在附近看见我,就认定我是贼?」他夸张地叹口气,哀怨地抱怨道:「唉,我真是可怜啊!在妳心里,我果然连翁靖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你满有自知之明的嘛!」她讥嘲地道。
「呿!答应得这么干脆,真是令人生气啊……」忽然降低的语调显得莫测高深。
叶可逃警戒地一退,但口气还是很挑衅。「我这个人就喜欢说实话!」
「而且错了也不会承认和修正。」安迷日睇住她,眼神愈来愈诡异。「算了,既然妳认定我是贼,我也不跟妳辩了,干脆就成全妳的想象,来偷个宝物算了。」
「你果然露出真面目来了!那你的目标是哪一件艺术品?达芬奇的名画?还是价值三亿的紫钻?又或者是那只价值连城的玺玉花瓶?」
他摇摇头,又走向她,幽幽凉凉地道:「都不是,它们都还不够资格让我出手,我要的可是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叶可逃忍不住扬高语调,下意识地不断后退。「呀!」身子整个跌坐进沙发里。
安迷日在沙发前停下,微俯身,阴黑的身影笼罩住她,一丝空隙也下留。「小心一点,妳差点把自己给摔坏了。」
「你到底想偷什么?」她再次吼道,心跳失序了。
「就是那个无价宝物啊!『她』呀,实在太吸引我了,『她』美到让我无法控制情绪,不仅让我违背了最早之前的决定,现在还充盈着占有『她』的欲望……」沙发陷落,安迷日坐在叶可逃眼前,并且朝她伸出手去。
「离我远一点!」她骇叫,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即将被捕进鱼网中的小鱼儿。
「妳那么可口,我舍不得放妳走。」
「我可口?」这话,荡进了她的灵魂深处里,震得她全身酥麻。「难不成……你想偷的宝物就是……是……是我?」
「叮咚!答对了。」
「少开玩笑了!你并不喜欢我,又怎么会想占……占有我?」她无法接受他的说法,这根本就违背了她的认定,实在太可笑了。「滚开,别靠过来!我警告你,我浑身带毒,小心沾上我会让你中毒身亡!」
「就算毒死我也甘愿啊!」手掌已经按住她的肩膀。
「混帐东西!」她奋力挥开他的手。「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妳要怎么个不客气法?妳想怎么对付我呢?咬我吗?」他指着自己的唇片,坏坏地问着地。
此言一出,十七岁时的记忆顿时涌上。犹记当年的她是那样的不驯与乖张,对付敌人的手段更是幼稚可笑,她曾经为了报复他而张嘴咬人——虽然没有成功。
只是,经过四年时间的洗礼,她自认不再血气方刚,事实上,她是成功地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了,只不过,每次遇见安迷日就破功。
「我是很乐意咬死你。」她不甘一不弱地露出白森森的贝齿来。
「真好,我也很想享受被咬死的快感哩!」他露出笑容来。
「你果然是个疯子!」
「大概吧,而且究竟疯得有多彻底,妳就睁大眼睛瞧一瞧吧!」说完,他直接朝她扑过去。
她惊骇地大叫。「喂——唔!」
情急之下。她张开嘴巴就往他的脸皮咬下去,哪知安迷日却突然伸手将她娇软的身子抱住,没料到他有这个动作,她一愣,趁此机会,安迷日炙热的唇片立刻就侵占住她的,湿润的舌头探进她的唇齿内,狂烈地与她缠卷了起来。
霸道的深吻猛烈到令她措手不及,麻颤感扩散开来,眩芒的脑袋哪还记得要咬他,只能不受控制地沉沦在狂烈的热吻下。
呼吸愈来愈急促、愈来愈急促,激烈的缠绵让她快透不过气来了,脑子更是晕眩得厉害,眼看就要休克倒下……
终于,他放开了她。
呼呼呼……两人气喘吁吁,胸脯不断起伏着。
抬眼,四目再次相对,焦距涣散的水眸迎上他依然逼人的目光,叶可逃不禁恍惚了起来。本该见血的厮杀场面怎么会变成疯狂黏腻的乱吻一通呢?而且,他的面孔似乎愈来愈好看,难不成她又被吸引了吗?他又成功地蚕食了她的灵魂是不是?
不、不行!不可以!她怎么可以容许他深植在她心底深处里?不可以、不可以的……
「如何?感觉很舒服对不对?」安迷日喑哑的磁嗓先传了出来。
「什么……舒服?」她仍然反应不过来。
「这个吻啊!」安迷日指了指微肿的唇瓣。
「吻?」立刻震醒。「什么吻?那明明是咬!我咬你,我是在咬你,那是咬不是吻!」她抗议道。
安迷日笑了出来。
「居然变成各自表述了。」浓眉扬高,他不怀好意地又道:「既然没有达成共识,不如我们就再试一次刚才的缠绵究竟是咬还是吻?」
「不要!」她惊叫,伸手挡住欲欺上来的他。
「还是弄清楚比较妥当喔!」轻轻一拨,他反手扣住她的皓腕,身体再度欺了上去,轻轻压住她。
「安迷日——」
「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蓦然,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冻住了两人的动作。
叶可逃一呆,转动僵硬的脖子望去——
「吓!」她倒抽一口气。
门口站着翁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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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住她的安迷日也侧过首去,然后,悠然地丢给翁靖一抹潇洒的笑容,道:「不错嘛,你来得真是时候。」
「什么来得真是时候?」叶可逃瞪大双眼。
「当然来得很是时候,亲眼瞧见我们在幽会,这是多美妙的一件事啊!」安迷日笑得好开怀。
她抗议道:「我们是在争吵、是在打架,不是幽会!不是的!」羞愤浮上她的娇颜,她没想到安迷日竟然会不要脸地颠倒黑白。
「咦,有眼睛的人都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正在做些什么吧?况且都变成这种『姿势』了,翁先生怎么会认为我们是在打架呢?而且妳可别忘记了,翁先生现在可是在追求妳,让他目睹这场面,他的心里一定是五味杂陈吧!」安迷日就是摆明要把事情渲染得很暧昧。
「安、迷、日!」叶可逃咬牙进话。
「翁先生不知道作何感想?」安迷日没理叶可逃,把目标锁定默不作声的翁靖。
叶可逃气恼地要捣住他那张嘴。「你说够了没有?住口、住口!」
安迷日闪避她伸来的手,乘隙,叶可逃立刻从他身下窜出去。
呼!
大大松了口气,终于逃出魔爪了!尴尬又窘迫的叶可逃连忙走到翁靖跟前解释道:「总裁,我——」
翁靖却止住她的话。
「妳什么都不必说,更不必有任何歉意,我明白一切状况,所以安先生的做法不会带给妳跟我任何的影响。」一句话就表示出对安迷日的不在意,也安抚了叶可逃的不安。
啪啪啪……掌声响起。安迷日喝采道:「你的体贴真是令人感动啊!我给你一百分,你对可逃的信任真是令我动容。」
「没什么好感动的。」翁靖淡淡道:「我很清楚这是你的考试题目,你故意设局让我看见你们两人纠缠不清,目的就是想测试我对可逃的反应。」翁靖完全不意外这项考验,还不断丢给叶可逃稍安勿躁的眼神。
「没想到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安迷日笑了,他的确是放话说过他的认证将会很残酷。
「我当然不敢忘。」
「很好,把可逃身边的人事物都记得一清二楚,能够遇见你,可逃似乎是幸运的。」
「当然幸运,至少不必再跟另一个无聊而且神经的安迷日相处!」叶可逃余怒未消地道,一对美丽的眼睛仍然瞪住他。
翁晴瞥了眼叶可逃,她的目光只停驻在安迷日身上。
「我跟安先生的个性的确不相同,我的行事做法一向冷静,而他则习惯性地惹妳、不断地惹妳,惹得妳最后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倏地,他收了口。
叶可逃一怔,问道:「的什么?总裁怎么不说下去?」
翁靖意味深长地又瞥了安迷日一眼,才道:「有机会再告诉妳吧,不然妳可以请教安先生,他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请教他?!」她又不是疯了!
「没错,妳是可以来问我,我也很乐意告诉妳答案。」安迷日接口道。
「不好意思,我对答案已经没有兴趣了,休想我会问你!」叶可逃才不会向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