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水灵,人如其名,水灵灵的一个姑娘家,笑脸迎人,讨喜极了。“先吃点东西吧!待会还要再喝一帖药。”
“嗯。”
应了声,才拿起筷子,随即听见起敲门声,一道沈嗓低喊道:“小姐。”
“欸,这快就回来了。”水灵微诧起身开门,家仆身后还跟了个男人。“你就是魏召荧?”
闻言,艾然撑着桌面起身,身形微偏地看向门外,一见来人,脱口叫喊,“耿爷?!”
耿于怀先朝水灵颔首,随即踏进房内,盯着半晌才吐出一口气。
“艾姑娘没事,真是太好了。”
“耿爷,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她激动上前,看到熟悉的人,心这才稍微安定下来。“大人呢?他没和你一起来?他没事吧?”
瞧两人似有话要说,水灵便和家仆先离开。
听她连珠炮般的问,耿于怀不禁笑柔了眉眼。“要是知道你安然无恙,他就一切安好。”
“耿爷,大人怎么了吗?”她听出他语带保留。
“他没事,只是这阵子疯了般在沇水畔找你,就连皇上要他回京,他都一再抗旨。”
“现在呢?”闻言,她心急又问。抗旨听说会砍头的,他怎么能?
“他已经起程回京,而他前脚刚走,就有人到魏府通报你的消息,所以伯母让我走这一趟,确定到底是不是你。”怕她担心,他简扼地把经过交代一遍,再仔细看她,发现她的气色极差。“你不要紧吧?我听那家仆说你伤得不轻。”
“没事,既然还能走动,肯定不是大问题,倒是大人抗旨再回京,会不会有事?”可千万别因为她而惹恼圣颜。
“放心吧!皇上要他回京是因为他查案有功。”耿于怀示意她先坐下。“倒是你,你太疯狂了,竟在那当头推了邢去忧一把。”
“他的下场如何?”得知大人并非被降罪,她安心了点,随口问起其他事。
“死了。”
“是吗?”她愣了下。
“他是死有余辜,你无需介怀,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勇敢。”
“我哪是勇敢?有部分是因为……他要把你的事说出来,我说过,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不说,谁也别想说出口。”那种抓别人小辫子要胁的人,她最讨厌了。
没想到她竟如此重诺,耿于怀微愕,心底微微发暖着。“多谢你。”
“这是我该做的凶5
“我终于明白召荧为何会对你一往情深了。”唯有相处过,才能知道表相下的心是如此真诚难得,他由衷地祝福两人。
“嗯,我还没向大人道歉呢!我有好多话要跟他说,我……耿爷,你能带我去京城找大人吗?”她好想他,迫不及待想见他,唯有真正地碰触到他,她才能真正安心。
“此刻去,恐怕会和他错过,倒不如先回吞云。”从掬雾到将日城,坐马车要费上十天,届时万一召荧已经在回吞云的路上,岂不是白跑一趟。
再者,她身子不适,也不适合一再奔波。
“可是大人在京城当官,他……”
“放心吧,将吞云贪污一案办完之后,他一定会回吞云找你。”
“那就麻烦耿爷了。”
“不麻烦的。”她为他守诺,他送她一程,应该的。
几日后,魏召荧抵京覆命,皇上当下敕令他为吞云知府,严惩贪官。
下朝,他赶着再回吞云城,却在出店时遇见皇商卫凡。
“魏大人。”卫凡恭敬作揖。
“卫爷。”
“大人气色极差,是近日公事繁忙所致?”
“是。”他神色淡漠。“本官还有要紧事处理,先走一步。”
“大人可记得我还欠你一份人情?”
当初为救妻子,他曾麻烦身为纯阳之人的魏召荧,待在妻子身边镇压阴魂。
“改日再说吧!”没有心思讨人情,魏召荧迈步要走,像是想到什么,又回身问:“卫爷,如果本官要你代寻一人,不知可否?”
“可以。”他迫不及待想要早点还清人情。
“那……能否帮我找艾大师?”
“艾大师?”卫凡闻言低低笑开。“大人该不是想找她论相问卜吧?不过这事问我,还真是问对了。”
“难道卫爷……”
“五月时,广源县有家钱庄拿着艾大师的签名要我处理,一张签单三百两,让我担忧艾大师恐怕真要把我卫府给吃垮,可这个月,掬雾城那又有张签单,但却只是十文钱……你说这艾大师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这个月?”他颤声问。
“是啊,就在六月十八日,掬雾城的悦来客栈。”
“多谢卫爷!”心头激动,魏召荧无法再多作停留,举步飞奔,一出宫外,便要八贤策马狂奔。
看着他的背影,卫凡微扬起眉。“这人情也未免太好还了。”
魏召荧心急难耐,过了驿站,弃马车改为策马,从京城赶至掬雾城,本该是十日的路程,硬是被缩短成六日。
但到悦来客栈时却听说--
“被接走了?”
“是啊,已经是九天前的事了。”
“可知是谁来接走的?!”
“我听艾姑娘唤那人--”掌柜绞尽脑汁,突然击掌道:“耿爷。”
魏召荧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道谢过后,再起程回吞云。
他策马飞奔,归心似箭,恨不得速度再快一点,恨不得自己可以长出双翼,立刻回到所爱身边。
一回到府前,下马后,他飞快地跑,经过中庭时,听到银铃般的笑声,所有恐惧和疲惫瞬间被驱走,他终于可以放缓脚步,不再像是被拉到极限的引弦。
“娘,真的好苦嘛!”
他看见艾然窝在他娘亲怀里撒娇。
“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关氏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怜惜地轻抚着她的发。
“娘,你说过,不管是几岁,孩子就是孩子,我这个孩子就想要娘疼嘛!”
“说这话……你羞也不羞?”
“不羞不羞,这是天性,为什么要害羞?”艾然从她怀里抬眼,说得义正词严。而就在这时,她瞧见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来到关氏身后。
不过二十多日未见,她却觉得像隔了一辈子似的,想笑,却是泪眼朦胧。
“大人,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也笑着,同样泪光闪动。
失而复得,原来是会喜极而泣的。
番外 好色非恶名
吞云府衙内,但凡知府夫人经过之处,人人草木皆兵。
每每见着知府夫人,衙役总是担心己身清白不保。会有这个担忧,并不是因为深受其害,而是他们不只一次亲眼见到知府夫人将武尉大人八贤拉进府衙的小暖房里,一待约莫几刻钟,而且yin\\声浪语不断。
“你住手……”
“偏不。”
“求你……”
“现在求饶还太早。”
行径暧昧,yin\\笑回荡,在府里这早已是众人皆知的奸情。
最教人心痛的,莫过于直到现在知府大人依旧被蒙在鼓里。
有多少次,衙役都打算告知此事,但慑于知府夫人的yin\\威,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品,终究把话又咽了回去。
然而,今日,奸情被揭发了。
“你别再过来了……”
“可以啊,可是宝贝……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你你你……”
那小暖房里传出的调戏话语,教经过的魏召荧愣在原地,跟在身旁的衙役,一个个脸色大变,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见他已经推开门,将奸情赤裸裸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就见八贤大人被逼到角落,说来可悲,堂堂武尉,昂藏威武,统管吞云一带的边防军,但在知府夫人面前,他却像个娃儿般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衣衫倒是挺整齐的就是了。
“大人,你来啦!”门板打开,艾然回头瞧见是他,嫣然一笑。
八贤立刻将手中之物藏到身后,打死不让任何人看见。
“你在干嘛?”
“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拜托八贤罢了。”她站起身,笑吟吟地走向他,亲热地挽住他的手。“今天事都办完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看着躲在角落,惊慌失措的八贤,魏召荧不禁叹了口气。
回魏府的路上,他才问:“你拜托八贤什么事?”眼见八贤犹如惊吓过度的猫儿,他于心不忍。
“回家你就知道了。”她笑得一脸神秘。
魏召荧微微扬眉,回府陪母亲、妻子一道用膳,沐浴过后便入房休息,然而门一打开,迎接他的是--
“艾然,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在家里别穿这样,要是被人瞧见了……”他几不可察地叹气。
妻子只着亵裤和肚兜,性感无比地躺在床上。
这是近日必见的状况,虽说两人已是夫妻,但依旧令他羞赧,不敢直视。
“人家热嘛!”说着,又换了个姿势,长发披肩,滑落酥胸,性感撩人极了。
“才七月就喊热,到了八月该怎么办?”他没走向床,反倒是朝书案走去。
艾然见状,眼角抽搐。
牙一咬,溜下床,就在他坐下的瞬间跨坐到他腿上,和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