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吧!”南宫寒傲同样严肃地接下他的交代,没去看气呼呼的俏人儿。
什么嘛?叶萱萱愤怒地想将手抽回,却怎么也拉不出。火冒十丈!
“你们神秘兮兮的在玩什么把戏?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被排除在外的伤害让叶萱萱终于高叫出声!
“萱萱,稳重点,别忘了你是新娘。”叶骧被女儿的叫声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下。
“我本来就不稀罕当新娘。”她破口而出,引来众宾客们的侧目。
“萱萱……”叶骧要捂住她的嘴也来不及了。
满腔累积的愤怒已达顶点,叶萱萱气愤过头的冷笑出声。
“而且我根本就不想——”
“仪式开始了。”南宫寒傲淡淡一语,阻断了她的“嫁”字。
“你——”
“来吧!”他拥住她,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的力气。
同时,悦耳的结婚进行曲弥漫整座会场,热烈的鼓掌声顿时响彻礼堂,压制了叶萱萱的嘟嚷。
“寒傲,萱萱就交给你照顾了。”叶骧热泪盈眶,脸上百种情绪,有快乐、有不安、有期待、也有深深的祈求。
南宫寒傲再次郑重点头承诺。
叶萱萱简直快抓狂了,凭她的姿色还要求人娶她;她不满父亲一闪而过的祈求委屈,但还来不及发飙,她的纤腰就又再一次被铁臂半拉半抱“抓”到证婚人面前,毫无反抗余地的聆听完一大串祝贺词,飞快交换婚戒,然后在结婚证书上签上各自的姓名,一刻不停的完成所有结婚程序所应具备的仪式。
这算什么?莫名其妙到底?
囤积一肚子火的叶萱萱胸臆开始剧烈的起伏,她要发泄、她要反抗、她要反抗、她要好好吐一口怨气,她不要便宜这个男人。
只听证婚人朗朗清声道:“我正式宣告南宫寒傲和叶萱萱结为合法夫妻。”
“不!”尖锐的嘶嚷年起,热烈的掌声顿止在叶萱萱的大吼下!
“我要离婚、离婚。”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新娘自个儿掀开头纱,咬牙切齿怒瞪面无表情的新郎倌。
“南宫寒傲,你听清楚没有,我要离婚,现在!”
“萱萱,”叶骧差点晕倒,她的宝贝女儿居然在签下结婚证书三十秒时间后又嚷嚷要离婚。“你别……”
“我不管,反正我要离婚。”刚才做个白痴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好,她顺从父意,做个乖女儿,跟这男人结婚。但,完成父亲心愿后,她决心要做自己,所以她现在要离婚。
“南宫寒傲,反正我们已经结过婚,你该满意了吧!现在,请你跟我离婚,我不在乎做你的下堂妻。”这是她的底限。
“萱萱……”
“可以。”出乎意料的耳语在她耳畔边拂荡,叶萱萱意外看他那张俊美的脸孔欺近在她身旁,更完全没想到他愿意如此干脆。
“你同意?”她错愕。
“没错,只要你父亲把欠我的十亿元债务还清楚,我立刻还你自由。”夹带威胁的耳语再次在她耳畔回绕。
“我爹地欠你钱!”下巴再次合不上,微启的双唇不禁直颤着。这下子她总算明白爹地为什么非要把她嫁给他不可了,原来爹地是被他胁迫才不得不订下这项婚约,爹地欠他钱。
目瞪口呆的众宾客们耳闻新娘尖声嚷出这个石破天惊的内幕新闻。原本的祝福瞬间瓦解成窃窃私语,而那些原本芳心碎成一地的年轻女郎们更因为新娘的百般嚷叫而开始心怀期待——哦,原来这两人是因为债务关系才凑成一对,这可好,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肯定维持不了多久,那么她们又有希望了。
痴心妄想的名媛淑女们完全忘了南宫寒傲怎么可能会因为债务关系就把自己关进婚姻枷锁中,而且所强娶的还是债务人之女——不合逻辑嘛。
“我爹地欠你钱。”叶萱萱还在喃喃自语,老天,而且是十亿。
“寒傲——”叶骧错愕转向他,但立刻被南宫寒傲的表情止住了发言。
“爹地,您真的……”叶萱萱直到现在才想到跟父亲求证。
“是,是真的。”意会过来的叶骧立刻将计就计的垂头丧气,配合南宫寒傲临时掰出的计划,把女儿重重推进这场婚姻里。“萱萱,你怨爹地吧!是爹地不好,如果说你真的不能帮帮爹地的话,那么——”他气虚地说。“你就跟我回家吧!”
“不!我帮,我帮。”该恨该气的人是南宫寒傲才对,居然把电视那套戏码搬来现实生活中上演,而且夸张的用女人来偿债,果然心理有问题。她恨恨瞪着南宫寒傲,咬牙低咆问:“喂!只要我嫁给你,这笔债务就能一笔勾消是不是?”
“没错,而且我还会给你父亲一笔钱,让他到美国去安享晚年,不必留在国内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指点对象,顾全他的面子。”那好听的嗓音依旧动人,可惜萱萱无心享受。
美国,连这都安排好了——她突然好痛恨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她真这么没用吗?
爹地居然连些微的蛛丝马迹都不肯泄漏给她知晓,不——有可能是这个坏男人胁迫爹地,想要造成木已成舟的结局,教她反抗不得。
“萱萱,爹地是不想让你担心才没跟你说,而且,让你嫁他是我的决定。”他不想女儿钻牛角尖,而且——他担心地看向南宫寒傲,萱萱会不会更仇视他。
“我能体会爹地的心情,我不怪您。”突然道出的语气含着释然。
“你真的明白?”女儿的反应怪怪的。
“嗯,到国外去也好。”叶萱萱反常的不再暴跳如雷,俏脸甚至扬起得意光彩。哼!
来吧,她决定应战,也不会继续任人宰割了……现在,她除了解决当务之急外,也要反击。“爹地,”她跳到父亲身畔,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听得见她父女俩谈话内容后才悄声说着:“您记住,一拿到钱后立刻出境,但是抵达美国时您要立刻转机前去新加坡,然后去舅舅那儿住下来,不过要小心点,别让南宫寒傲查到您的行踪,两个月后我会跟您联络,剩下的,交给我解决。”
“你要做什么?”计不惊人死不休的宝贝丫头想玩什么花样。
“没做什么。”她一脸无辜。
“萱萱。”
“您尽管放心吧!”水瞳一瞥,直直挑战那对深邃的黑眸。
哼!那个男人既然指名要娶她,那他就要为自己错误的判断付出代价。
※ ※ ※
座驾一停稳在位于天母的豪华宅邸前时,叶萱萱等也不等盼婶下车持扶她,径自打开车门,拉起裙摆的柔纱,像头火牛似的直往华宅里头冲。
一跑进屋里,正在各司打扫的佣工们全被这位突然闯进的新娘吓得一愣一愣,不知道如何反应。她是谁呀?而叶萱萱则大剌剌地环视这栋美轮美奂的华宅一圈后,大致明白这屋子内部的格局设计,忽然飞奔向前抓起一根恰巧放在角落旁的扫帚,不由分说埋头就往二楼冲去。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流畅到毫无瑕疵,不过她的迅捷俐落可把不明所以的人全吓得钉在原地。
这个身披婚纱的女人是谁呀?居然胆敢闯进南宫家来行窃,而所偷的物品则是一根扫把。
“少爷。”随后走进屋的盼婶还是笑咪咪地抬头望看叶萱萱的身形消失在二楼楼梯转角处,这小妮子实在可爱的紧,一举一动完全悖离正常人既定的规矩,自成一格。
“我愈看萱萱小姐愈觉得跟你像是对绝配。”俏女娃的情绪好坏全都强烈的显露在脸庞上,这跟脾气向来淡漠的南宫寒傲相较起来,分属极端的一冷一热,不过这正好,可以互补。
“是吗?”移回视线,对盼婶的热络不予置评。他只对愣在当场的五名佣工解释方才那位莽撞女人的身分。“刚才冲上楼去的新娘名叫叶萱萱,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南宫夫人。”
“夫人?”喔,大伙明白了,原来少爷是在今天结婚。先前只听到盼婶提说少爷最近会办喜事,不过因为不想太过铺张,所以没动用到他们,却是没想到,大喜之日原来就是今天,不过这喜事也办得太过怪异了点吧!初初踏进夫家的新娘竟然散发出想跟人大干一场的怒气。
“少爷,你是该上楼安抚安抚新娘子了,等会儿我会替你准备汤圆送上去。”盼婶正想把民俗礼仪一样一样搬上台面,却被南宫寒傲阻止。
“别麻烦了,新娘子不会领你这份情。”
她顿了下,回过神。“说的也是。”盼婶很明白小妮子这场婚结的不甘不愿,就好象刚才要不是少爷随机应变,制止了新嫁娘的离婚宣言,现下一定闹得不可收拾。“那好,我也不麻烦了,我相信少爷有办法解决,只不过呢,上楼后自己还是得小心点。”
一向淡然的南宫寒傲被盼婶这句好心的警告给逗开怀,绽起难得一见的微笑。